第90章 怡红院在哪

    第一次看到这样宽阔整齐的建筑。她觉得自己要在这么大一座城里找到怡红院恐怕不轻松，所以她多加了二十文钱，让车夫直接把自己送到怡红院或是那附近。车夫便又坐上车赶着牛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停在一处街口。秦绾绾抬眼望去，这条街大约两米宽，多是二层小楼。和方才路过的那些安静的街道不同，这里灯火辉煌，行人如织，欢声笑语不断，仿佛整座利州城的人和热闹都集中到了这一处。“怡红院是花楼，肯定就在这条街上。”

    赶车的车夫指了指里面：“利州城所有的花楼都在这一处。”

    看出来了。秦绾绾给车夫结算了车钱，见街口有人摆摊卖羊肉汤等，从县城一路饿到现在的秦绾绾便决定先吃点东西，顺便打听了一下利州城和怡红院的情况。利州府城作为利州的行政中心，高官巨贾最是不缺，领头的就是冯时。冯时名头虽为将军，实际上整个利州的军事和民生都是由他来统领，整个利州城上下大小官员都是他的心腹。冯时为人好钻营，虽是将领出身，却喜附庸风雅，连带着下面的人也喜欢做些会被人称赞风雅的事。而不巧的是，狎妓被冯时认为是风雅之事。毕竟能得美人相伴，谈诗弄文，赏景论乐，这说出去就是一件让人羡慕的风流之事。而风流，在冯时眼里和风雅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因为冯时的这个爱好，利州城的花楼才会如此的多，如此热闹。各家花楼的花魁也多是以才扬名，这个是咏絮之才，那个便是才貌双全，都是为了迎合冯时。秦绾绾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摊主说各家公子少爷和花楼女子的风流韵事。“要是这些事儿能传到冯将军耳里，那位公子和少爷说不定就入了他的眼了，就连那女子也能得许多好处。”

    摊主笑道：“听说上一次两位公子为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打架，冯将军听说之后赞他们是真性情，给了两人官职，连那女子也召进府里去了。”

    秦绾绾：……她不理解。秦绾绾直接问道：“这条街上，哪条花楼是被冯时或是大官们看顾着的？有一家怡红院，老板听说过没有。”

    这也不是什么私密事儿，经常在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所以老板也很痛快地告诉了秦绾绾。“这街上最不能惹得就是青沙楼，青沙楼的春红姑娘最受冯将军喜欢了。还有便是环采阁，群芳馆……你说的那个怡红院，倒是没听说过。”

    那就是说没有后台，或是后台没有那么大，可以放肆些。秦绾绾向老板道谢，付了饭钱，然后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怡红院。怡红院并不在这条街面上，而是这条街拐进去的一个巷子里，装修远没有外面的花楼奢华，看着有些粗糙简陋。客人也没有多少，现在正是做生意的时候，大堂里也不过坐着五六位客人，穿着也多是棉衣，虽然剪裁精细，但能看出得出来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公子们。秦绾绾更放心了，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后台。她走进大堂。怡红院老鸨王妈妈迎上来，笑眯眯地问：“这位夫人，您是来找人还是来玩儿的？”

    花楼其实也是接待女客的，也有些女子喜欢点人陪着游玩或是赏景。秦绾绾道：“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脸上的笑就浅了几分：“夫人是来找自家男人的？那不如夫人告诉我相公贵姓，长得什么样子，我去看看在不在我这儿。”

    秦绾绾直接道：“我来找个女孩儿，老七说她被你买了带到了这里。我想把她赎买回去，你买她用了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

    已经收到了老七消息的老鸨便知道，这就是他说的那个身手不错的女人了。老鸨眯着眼挑剔的打量了秦绾绾一番，确实比一般女子要健壮些。长得，也不错，虽然身材不怎么样，若是再瘦上几分，就更好看了。这番充满恶意的打量秦绾绾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她并没有发火，而是再次问：“不知道她人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先把人叫出来？我是她娘，实在是担心的不行。”

    老鸨眼珠子转了转，否认：“什么女孩儿？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什么老七，夫人是找错地方了吧？”

    秦绾绾客气地问：“你真的不知道？”

    老鸨肯定的道：“真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还能不告诉夫人？夫人愿意出钱的不是？”

    秦绾绾点点头，又问她：“这儿只有你们一家叫怡红院吧？老七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名字，因为名字好听，我记得很清楚。或是你们这儿有哪一家名字和你们家相似的？”

    老鸨微微一顿，眼神游移了一瞬，道：“这我哪儿知道？这花楼这么多，许是有一两家名字和我们相像的也不一定。”

    秦绾绾就明白了。其实若是能好说好商量的用钱解决，她也是愿意出点钱省下动手的麻烦的，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是把沈芊芊给带回去。她又不是莽夫，所有事都要动手。不过很显然，对方觉得她一个女人比较好糊弄！“夫人若是没事，我送夫人出去。我知道夫人心急，趁着这个时候还热闹，不如去……”秦绾绾笑了笑，抬手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那桌子晃了晃，轰然倒地，上面的杯筷碗碟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