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跨越时空的对话
帐篷内，烈龙亭随手布置下用来警惕的结界，便拿出神黄丹再次端详起来。
“南帝，到了今天，我开始对我当初的怀疑表示道歉。”
烈龙亭实话实说，他必须承认他与南帝万烨的友情是八王中最为深厚的。
两人在还是炼识境界时相遇，一路走来，共贫穷同富贵，生离死别见的太多，哪怕最终成为顶尖天王，两人的关系一直亲密。
都说人心难测，朋友之间或许可以共患难但是很难同富贵。
烈龙亭也相信这一点，只是对于万烨，烈龙亭仍旧有太多的回忆。
“就好像我们两个被那几个老头教训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烈龙亭自言自语，却在某一时刻察觉了周围情况发生了特别的变化。
“彩棱！”
烈龙亭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一直在自己身边修炼的彩棱，可是整个空间都发生了变化，他像是被困在了一处牢笼，没走几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拦。
但烈龙亭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再次看向自己脚下透明的地板，地板之下仿佛是一座山峰，山顶处白雪皑皑。
“是你吗万烨？”
这座山峰是万烨最喜欢的景色，万烨就是一个热爱游山玩水的人，比起人间的喧闹，万烨更喜欢一个人欣赏山顶的风光。
“是我。”
万烨浑厚的声音在烈龙亭身边响起，烈龙亭扭头看去，竟真的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你，你还活着？”
烈龙亭看似平静的盯着万烨，但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暴露了他激动的内心。
如果可以，烈龙亭真想搬来板凳再开上一坛好酒，听一听也讲一讲这么多年以来的各种变化。
“不，我已经死了。”
万烨在说死字的时候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就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当初炼制神黄丹时注入的灵魂力量。”
“所以你是万烨，但是只是那时的万烨。”
烈龙亭能明白万烨的意思，这说明万烨是在炼制出神黄丹以后才结束的生命。
“你是怎么死的？谁干的？”
也许之前的烈龙亭也不会想到，再次见到万烨竟然会先关心对方的死活。
实际上在几十年前，烈龙亭突然想通了自己渡劫失败的结局。
或许万烨给的丹药的确有问题，但这并不是他渡劫失败的根本原因。
以至于这下真的见到万烨，烈龙亭都不好意思提起当年渡劫的情况。
“是我自己的选择。”
万烨缓缓开口。
“总不能你也是寿命耗尽自然逝去的吧。”
烈龙亭对万烨的说法并不满意，身为炼丹师的万烨绝对有很多方法能提升自己的寿命，除非……
“是因为时空大阵？”
“是也不是，只能说时空大阵是导火索，但导致我死亡的根本原因是旭候世界的命运。”
万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凉。
“嗯？这话怎么讲？”
烈龙亭突然坐在了地上，他有预感，两人的这次对话会非常漫长。
见烈龙亭突然坐下，万烨也是摆弄了一下自己的上衣随后席地而坐，在深吸一口气后，用一种更加平静的声音说道：
“在讲述我的经历之前，我得先问你一句，你还记得上清口中的命运吗？”
“我记得，不仅记得，甚至还愈发的开始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烈龙亭回想起这一路上有关白九束的种种，不论是星图还是留言，白九束他似乎都在强调命运的存在。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唯一能了解命运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烈龙亭的脑海中出现了洛小涵的身影，当初在上清塔内，就是完全依靠洛小涵对星图的理解才从中安全撤离。
“看来你应该是见到上清留下的什么东西了。”万烨笑了笑，“这样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你应该能容易接受。”
一瞬间，烈龙亭做好了接下来会听到重磅消息的准备。
但烈龙亭心中的兴奋感却愈发的强烈，修士本就该这样，单纯的打坐修炼吐纳灵气，又有什么意思？
“首先时空大阵并不是均等的去消耗每一个生命的时间，而是根据命运。”
“命运的重要性决定了消耗的数量，就比如一个天王修士，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能探索遗迹，创建势力，他能影响许多人，也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同等的时间给到一个凡人，他可能连一项求生的技能都掌握不了，自然对这个世界影响就小很多。”
“于是时空大阵后，很多中小型势力消失匿迹，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就更是几乎灭绝。”
“等一下。”烈龙亭扭头看向万烨，“我记得时空大阵的代价是万年时间吧，一下子过去一万年，凡人还能有幸存者？”
“是后来诞生的，修士的后代也会有不适合修炼的，这才开始出现凡人。”
怪不得。
烈龙亭反应过来，怪不得听父亲说过自家祖上也出过修士，敢情是祖上不是修士的后代都已经灭绝了啊。
万烨也注意到了烈龙亭表情的细微变化，但是他也没问，只是继续说道：
“我们这些顶尖的天王针对这一问题研究了很久，不过唯一取得进展的就只有白九束。”
“现在想来，白九束房间里那种种看似毫无规律的星图，或许就是某个人被定好的命运。”
万烨在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悲伤。
“挺可悲的吧，当年我们几个意气风发自认为天命不凡，其实是早就刻在星图之中，提前就安排好的。”
“可是，谁能安排的了这些东西，天帝吗？”
烈龙亭在说这话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否定了天帝的可能，他怀疑是更高的境界，但是他毕竟没有到达过天帝，或许与天王一样，天帝也分一到九转，那九转天帝就能做到这种事情呢。
“我怀疑是比天帝更高的境界，但是白九束认为，安排这一切的就是旭候世界本身。”万烨点出一根手指，两人的面前出现一幅无数繁星闪耀的星图。
在这幅星图中，烈龙亭看见无数光点汇集在一起，如果观察的注意力稍微有一点分散，就会觉得这些光点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块与背景环境完全对立的空白区域。
烈龙亭有些惊讶的看向万烨：“你也能看懂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