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情无义
然后又跟陈晓凌客气地表明态度。“沐姑娘蕙质兰心，是极有礼貌的，我们全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
“陈夫人怕是不够了解她吧。”
最后才轻轻地带上门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沐卿初一看陈晓凌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无讽刺地开口。“想骂街为什么不去沐府？跑到人家镇国公府来干什么？”
“我当然去过了！是那个姓柳的贱人说你日日往镇国公府跑，我才追了过来。”
沐卿初有些不耐烦。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不是说气得在卧床？怎么？为了给表姐出气，三病五灾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陈晓凌提高音量：“你还好意思说？”
“你表姐好心好意，你为什么要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还真是好心呢，一点委屈也得去告状。”
沐卿初冷笑一声。“你怎么毫无悔过之心！”
陈晓凌尖细的声音一个劲儿地往沐卿初的耳朵里钻。原本清雅有韵味的脸，也被这份谩骂偏执打的支离破碎，再无美感。沐卿初有些厌烦地皱眉。“你今日闹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给陈若其打抱不平吗？”
“那我便直接告诉你，我没错！”
“我不欠她的，我也没有管她的闲事，所以请她也少来跟我指手画脚！”
“无情无义！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陈晓凌大声斥责。“嗯，拜你所赐。”
沐卿初淡淡一笑。一听这话，陈晓凌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同样是从小母亲不在身边，怎么你表姐的性子便那么好？”
“足以见得，是沐辰没有教好你！”
“跟我没有关系！”
“是是是！”
沐卿初敷衍地接话。“好的都是因为你，坏的都是因为我父亲。”
“你觉得以德报怨，忍气吞声是美德，可我不觉得。”
说着，她突然笑了一声。“你既然觉得表姐那么好，那你就认她做女儿啊，让她照顾你的后半生！”
“她从小受你照顾，又宽容大度，知道感恩，一定很愿意的吧？”
天地良心，这话沐卿初是发自肺腑的。哪知陈晓凌愣了愣，反而支支吾吾起来。“又在说胡话了，人家是你舅舅家的孩子，哪能认我啊！”
她气势弱下来，沐卿初的气势便顺势上坡。“奥，原来你知道啊！”
沐卿初刻意拉长了语调。“所以说，那么完美懂得应该报答恩情的她，为了自己的父母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你这才转过头来，找我这个亲生女儿，对吧？”
陈晓凌被问住了。她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她也知道这样不好。被仅仅十五岁的女儿直白地指出本质问题，她有些接受不了。“我觉得你需要清楚一点，我不是‘嗖’的一下直接就长到十五岁的。”
“养一个孩子不是光生下来就可以的，还要付出很多心力和财力。”
“在我及笄之前，你的心思都在陈若其身上，现在是怎么好意思来我身上找亲情的？”
沐卿初的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在23世纪，她有一对非常好的父母。更加衬得沐辰和陈晓凌万般不堪。尤其是陈晓凌，她真得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母亲！“所以你还是在怪我！”
陈晓凌神情激动起来。“一定是沐辰那个狗男人总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还真没有。”
沐辰确实私德有亏，可也确实没有诋毁过义绝的前妻。当然了，他也确实没有立场，他可是过错方。沐卿初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有种不太祥的预感。“没有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果然，陈晓凌又开始了翻旧账模式。“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沐辰他背叛我，我怎么可能还跟他过下去！”
“我能义绝已是不易，又如何能带着你？”
“我很赞同你跟她义绝，我有意见的并不是这个。”
沐卿初无奈申明。其实陈晓凌对待婚姻的态度，倒是有几分现代女性的风范，不将就。可她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就算是因为义绝，沐家不肯让你见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沐卿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你真的把我当你的女儿了吗？你真的有想过我吗？”
“没有。”
“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陈若其。”
“现在发现她不能依靠，才想认回我这个女儿。”
“没有这样的。”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对吧。”
“更何况，你还用卖我去做妾这种偏激的手段，来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如今更是为了那个陈若其，过来斥责你的亲生女儿。”
沐卿初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冰冷的井水里泡的太久，都要麻木了。“我是你的女儿没错，可我不是个物件，不是个宠物。”
“我是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人。”
“并不是你把我生下来了，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摆弄！”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态度如此强硬，陈晓凌有些不可置信地念叨。“因为从前的我，已经死了。”
沐卿初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容。她说的是实话，原身确实已经死了。就是被他们这些糟心的大人给气死的！这样的笑容，让陈晓凌有些慌了神，却还在嘴硬。“去做那定远将军的贵妾怎么了？”
“人家是当朝新贵，前途一片大好，总比你爹让你找的这个镇国公世子强吧？”
“嫁人一定要看男子钱财和前途，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愿意听我的话，我还以为你能给自己找个多么好的出路呢。”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废人！”
“闭嘴！”
沐卿初狠狠地一拍桌子。手上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紧闭的门，忍不住怀疑陈晓凌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年纪的。跑到人家家里来说人家的坏话？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跟陈晓凌说过一遍了，不想再继续跟她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