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124
尾焉把手中的酒杯放下, 球形冰块撞击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绒绒，你喝醉了。”
他嗓音有些低哑, 险些忘了伪装。
但已经喝醉的少女并没有察觉到，她抱着他, 亲昵地蹭着他的脖颈, 酒醉后话说得有些含糊：“………唔，我没醉，我还清醒着呢。”
尾焉：“………”
喝醉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醉了。
叶绒感觉自己面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身体知觉迟钝完全使不上力, 只能抱住身边的人，才不会滑到地上去。
“尾焉姐姐………我会对你好………”叶绒感觉自己失去了支力点, 酒劲儿完全上来后让她脑子开始发沉, 她努力说出想要说的话：“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难过………”
尾焉：“………”
尾焉神色有些恍惚。
难过？他表现出了难过的样子吗？
在他晃神的片刻，怀里的少女身上软绵绵地使不上力，站不稳, 也抱不住身边的人，整个人往地上滑去。
尾焉在她失手滑倒之前伸手揽住她的腰丨肢。
他看着怀里的的少女, 因为醉酒有些不适而微微蹙起眉，面颊酡红, 唇色红润，眼神迷离, 已经醉得不轻。
“我先带你回卧室。”尾焉轻声叹了口气, 将醉得不怎么清醒的少女打横抱了起来。
少女挨着他胸口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尾焉稳稳地抱着她上楼，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少女穿着睡衣，领口袖口缀着蕾丝, 这会儿因为她的动作翻了起来。
尾焉替她把领口袖口的蕾丝理好，然后替她把被子盖上。
看着少女熟睡过去的脸，尾焉走了会儿神。
那么多年，自11年前，他只剩下自己之后，感情这种东西就好像变得与他毫无干系。
他以女性的身份示人，自然不存在女性对他表达爱意。女性的目光，有羡慕“她”的出身，有嫉妒“她”的容貌和拥有可以随意挥霍的财富，也有同情怜悯“她”婚姻都成了筹码，永远不能像普通女人一样得到男人的爱怜，得到一个普通女人一样简单的幸福。
而男性，他自己就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会倾向于选择哪一类的伴侣或者情人。恰巧，一直以来他接触的也是聪明人，不会不知趣地谈论一些他不感兴趣的话题。
而看不懂气氛的蠢货通常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很少进行不必要的露面，家族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别人代理。
不是必要，他完全不需要露面。
他还是比较喜欢待在本家，与自己的族人打交道，他怕那些人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忘记了什么。
也因为他以女性的身份示人，他与任何人关系都不亲近，自然没有男性友人或者女性友人，他只有下属和可以合作的人。
但，只有叶绒不一样。
这是他这些年唯一主动去接触的人。
起初，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相熟的影子，才关注了几分，决定让她成为“玫瑰之家”的代言人。
意外的是，她的公司拒绝了。
并不止拒绝他，而是拒绝了所有的代言。
哪怕他将代言费提高到一个天价，她的经济公司依然不为所动。
尾焉自然在意起来。
她的公司似乎并没有因为她名气打起来而把她当做取之不尽的摇钱树，这显然不符合一个经纪公司的利益需求。
尾焉猜想应该是她因为什么有特别的原因而不接代言。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他心中越来越想见一见她。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他便让人去安排了。
少女的经纪公司并没有不留一丝余地，愿意让他亲自与少女商谈代言的事，似乎笃定少女会拒绝。
然后，他就见到了少女。
少女没有立刻答应代言的事，但看起来并不排斥与他成为朋友，甚至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觉得此行非常愉快。
他也想要和少女变得亲近起来，哪怕只是偶尔见见也好。
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从前没有过的轻松，心情变得很好。
只是看着她便觉得心情好。
尾焉知道，是因为自己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所以想要好好对她。
希望她脸上笑颜常驻，希望她眼中的光芒可以永远停留在那双漂亮的眼瞳中。
看着这样的她，他便短暂地得到了休息，她的存在让他枯死的心感到了一丝慰藉。
他明白少女并不是他的妹妹，所以从一开始他便重新去了解少女，她的喜好，她的习惯，以及她的脾性。
毫无疑问，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她们身上有着相似的特质——
不会被周遭同化，永远秉持自我的灵魂。
他从来没有把少女当做妹妹，而是当做了一丝慰藉。
看着这样的少女，他便觉得这样的日子不算太过漫长，她在身边的时间，沉闷死寂的时间仿佛都按下了快进键，不再这么难捱。
尾焉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目的达成之前，他不得安宁，也不能休息。
所以少女的出现，对他而言真的是一个惊喜。
他忍不住去想要去接近她，不愿意她发现自己的真面目，所以他永远对她抱着最大的耐心，以温柔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并希望她不要戒备他，不要害怕他。
希望她就这样以友人的身份与他相处，偶尔得空了，过来看看他就可以了。
尾焉是这么希望的。
可喜的是，少女也很喜欢亲近他，对他抱着很大的善意，十分友善，是个内心温柔的姑娘。
尾焉以为他会和少女一直这么愉快地相处下去。
以她“女性友人”的身份。
尾焉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少女喝醉酒后说喜欢他。
“………”
尾焉27年来，从未对谁抱着爱恋的心思。
16岁之前，他所接受的家族教育让他不会在这个年纪考虑这件事。
16岁之后，他心中只剩下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为此他顶着妹妹的身份以女性的模样示人，自然也绝了这一事。
尾焉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少女。
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少女的感情，因为他不是“她”，他是个男人。
少女若是知道后，会不会觉得被欺骗了呢？
可从一开始，是他先去招惹的她。
尾焉也没想到少女会喜欢上身为“女性”的他，这实在不再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少女喜欢与他待在一起，也知道少女从初次见面就对着他抱着非常大的善意，平日相处的时候也十分亲近他。
可他从未想过少女会喜欢他“女性”的模样。
“………”
唯一庆幸的是少女对他的感情还很纯粹，如果不是今晚酒醉，她也不会这样表露自己的感情。
可惜，他是个男人。
待他日她知道真相，必然会感觉到被欺骗吧。
“………”
尾焉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任何一个人，用残忍的手段对待任何一个人，但其中并不包括少女。
他希望她能够被好好对待。
这时，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她一脚将被子踹开，侧身躺着，小腿压在被子上。
尾焉回了神。
扶锡这个时节温度并不会冷，但人睡着了后还是容易着凉。
尾焉起身替她重新把被子盖上，然后把阳台半开的玻璃隔门合上，还将窗帘拉了起来。
然后，他离开了少女的卧室。
床上的少女半边脸埋在被子上，睡得正沉，浑然不知自己酒后的言行引发了怎样的误会。
-
第二天，叶绒被渴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爬起床发现自己床头放着一个保温杯。
叶绒伸手拿过，水是温热的，入口刚刚好，还是甜的，像是加了蜂蜜，她一口气喝完，然后躺回床上继续睡。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
叶绒在床上躺了会儿，身体提不起劲儿，整个人恹恹的，不知道是宿醉的缘故，还是她睡得时间太久了。
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叶绒拿过手机，照例查看尾焉的好感度光球。
59，和预料中一样，分毫未动。
看来打破这个上限并不简单，但叶绒丝毫没觉得丧气。
她打起精神起床洗漱。
下楼的时候，管家见到她，开口：“叶绒小姐，大小姐一早就吩咐我们给你准备了清淡的餐食，我这就让人端上来。”
叶绒这会儿也是有点饿了：“嗯，谢谢。”
准备吃的时候，叶绒问起尾焉：“尾焉姐姐出去了吗？”
“是的。”管家说了这句，并没有告诉她尾焉去了什么地方。
叶绒也没有细问。
下午的时候，叶绒从系统任务专项处那儿得知，尾焉这边的工厂的爆炸并不是因为发生了意外，而是人为制造的爆炸。
目前嫌犯已经确认，当地警方正在抓捕，但因为效率缘故，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
在工厂幸存者的安置处理妥当之前，尾焉都会留在扶锡。
【你们要注意安全。】金琳发过来一条消息，【根据调查组得到最新的情报，尾焉近日会参加一个当地富商举办的宴会，时间是后天晚上，尾焉已经收到了邀请函，已经确定会去。另外，这场晚宴扶锡王室也会有人到场，观察员建议，这场晚宴你尽可能地说服尾焉和她一起去。】
收到这个消息，叶绒的关注点显然不是宴会，而是有扶锡王室的成员到场这件事。
叶绒定了定神，回复：【明白。】
叶绒将聊天记录清除后，拿了个苹果啃着提神，她这会儿还有点困倦，但深知自己不能睡了。
于是，她起身去了外边的花园里。
别墅占地很大，花园也十分漂亮，草木夹带着花的香味，很舒服。
叶绒在草坪上的木质秋千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她总感觉提不起精神，好在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头也不疼，胃也不难受，就是困。
叶绒回想酒后的言行，丝毫没有社死的感觉，大约是因为尾焉是漂亮姐姐的缘故，对她那么温柔。
不过，她当时对尾焉姐姐说了什么啊。
什么替身文学，真的不要紧吗？
叶绒陷入沉思，转而想到那时尾焉的态度，好像真的没什么要紧。
因为叶绒也隐隐觉得，尾焉并不是完全把她当做别人的替身，毕竟日常生活中都是根据叶绒自己的喜好来的。
虽然她依然没有从尾焉口中那个“他”是谁，但尾焉并没有因为她喝醉后戳破“替身”的事而不高兴，反而与她说明了这件事，只是没有提那个人是谁。
其实这个人到底是谁叶绒并不是一定得知道，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个人与尾焉选择那样惨烈的未来有着因果关系。
尾焉与兄长尾恂一起长大，家族成员关系本就不是多温馨，母亲在本家抑郁而终，尾焉与父亲感情也十分淡漠，偌大的本家，唯独一起长大的兄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份感情自然是不同的。
可从尾焉在扶锡的行事，以及尾焉未来将会做的事，叶绒不得不怀疑，尾恂的死亡真的是如明面上说的那样是因为染病去世的吗？
叶绒更希望这是自己的阴谋论，因为叶绒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自己的猜测，重要的是，调查组也并未查到尾恂之死有什么疑点。
所以，叶绒很快就不去想这件事了。
她更在意金琳给她的信息，关于后天晚上的晚宴。
最让她在意的自然是会有扶锡王室成员参加。
关于扶锡这个国家，以及扶锡王室，叶绒在去西州之前便将资料细细看完了。
首先，扶锡是一个宗教大国，这个地方基本所有人都有信仰。
与此同时，扶锡也是个牛鬼蛇神大行其道的国家，特别相信鬼神之道，并将巫蛊之术发扬光大，其中最让周边国家如雷贯耳的便是养小鬼。
甚至其中的一些相当邪性的巫蛊之术。
系统任务专项处的资料非常全面且具体，其中还有一些比较血腥甚至残忍的巫术，让人毛骨悚然的传说和习俗。
起初，金琳怕吓着她，所以在她看之前提示了一番，叶绒想到自己的任务，快速就放下了心中那一层毛毛地感觉，在金琳的陪同下，在nsi总部的办公室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部。
然后，叶绒也对扶锡的巫蛊之术叹为观止。
叶绒曾经也听说过“笔仙”的传说，但对她来说就和恐怖电影一样，是虚构的，现实中并不存在这种事情。
可放在扶锡，这种能够和恐怖电影中的情节相当的现实它真的存在，这就让叶绒就觉得十分魔幻。
叶绒不大相信世间真的有鬼，多半是人心中有鬼。
所以扶锡这个国家的一切对叶绒来说都相当陌生，特别是对叶绒这种本身是个唯物主义者来说。
而扶锡至今仍保留了一年一次的国祭，每一位王室成员出生都会祈求神灵的庇护，并献上祭品。
以及王室的各种活动，都少不了祭祀。
而扶锡王室每次一祭祀都是一项非常庄重的大事，新闻报纸必然要大肆播报，这几乎也成了扶锡王室的日常活动。
扶锡王室的成员都非常虔诚，为自己国家的民众祈福，也受到扶锡民众的爱戴和拥护。
所以在扶锡，王室在扶锡民众心中地位是非常超然的，
叶绒回忆着关于扶锡王室的事，在她的记忆中，扶锡王室所行之事实在说不上超然，但扶锡王室的权力很大，所以很多不合理的事因着他们的身份就变得理应如此。
叶绒突然庆幸，她穿成了聿国人，而不是扶锡人。
不过，如果她穿成了扶锡国的人，了解到扶锡这个国家和扶锡王室，她压根不会想到上交，而是带着系统找个安静舒服的地方平静安逸地度过仅剩的三天时间。
所以，穿成聿国人，上交了系统，叶绒觉得这一切刚刚好。
因为聿国的语言是她最熟悉的母语，连人也是她最熟悉的人，她才会在与国家的人接触后慢慢地对这个世界的聿国移情，从而喜欢上这个国家。
所以，她也萌生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想为国家从系统那里薅到更多的羊毛，为了让这个国家在某大国的围堵中夺得更多的机会和希望。
叶绒深吸了口气，并没有因为想起了巫蛊之术而头皮发麻，而是为自己身为聿国人而庆幸，面上也自然露出微笑。
咸鱼虽然非酋命，但在这点上还是很幸运的嘛！
叶绒心情很好，连带着宿醉的难受也消减了许多。
她睡了一晚上加一上午，按理说应该是睡够了，但就是因为睡得太久了，她才觉得更累了。
叶绒也没强撑着，坐在花园里边的秋千上闭着眼睡了过去。
微风拂过，带着花的香味，是玫瑰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琥珀的冷香。
很好闻。
叶绒觉得这个香味很熟悉，但睡意席卷过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抗拒，就这么闭眼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将她从秋千上抱了起来。
叶绒迷迷瞪瞪地睁眼片刻，看到抱起自己的人是谁后，毫无心理负担地靠在她怀里，嗓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尾焉姐姐回来了呀………”
“嗯，外边风大，容易会着凉，怎么不回屋睡？”尾焉轻松抱着她上楼。
叶绒这会儿稍微缓过来些，自然地伸手搂住尾焉的脖颈，好让她抱得轻松点，然后懒懒地开口：“我本想晒会儿太阳，省得屋里睡太久长蘑菇………就风吹得好舒服，花的味道也好好闻，就没忍住睡了过去。”
尾焉在她自然亲昵地伸手搂住他脖颈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上台阶。
而刚从睡眼惺忪状态中缓过来的叶绒并没有留意那一瞬的停顿，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
尾焉低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她眉宇间的困倦，放轻了声音：“是昨晚宿醉没缓过来吗？”
“我觉得宿醉应该是好了。”叶绒对自己的体质还是很有自信了，她语气有点不大好意思，“我觉得应该是纯粹睡得太久了，越睡越困………”
尾焉本想把她抱到卧室，这会儿听到这句，直接将她抱到三楼的露天阳台，将她放在阳光房的沙发上，然后对一旁的女佣开口：“两杯咖啡，再拿些甜品过来。”
“是，大小姐。”女佣应下便离开了。
阳光房外是被精心照料的绿植，入了秋后，橙黄色的万寿菊开得特别漂亮。
叶绒抱膝坐在沙发上，阳光从顶上的玻璃落了下来，这会儿临近傍晚，阳光微暖不灼热，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叶绒舒服地把下巴抵在膝上，看向面前的尾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尾焉姐姐好像在走神。
这可真少见。
叶绒眨了眨眼：“尾焉姐姐，最近很忙吗？”
尾焉看向对面的少女，见她神色，开口：“绒绒是觉得无聊了吗？”
叶绒抬起眼，瞅着对面的尾焉，心中就想到了后天的晚宴，可怎么让尾焉答应带她一起去呢？
叶绒倒是不讨厌留在这里，但她还是更希望跟在尾焉的身边。
关于尾焉的过去，尾焉与扶锡的关联，她也想要弄清楚。而关于未来的事，叶绒无法跟除颜未辛之外的任何人提起，只能争取更多地陪在尾焉身边。
以及，尾焉在扶锡毕竟不是那么安全，虽然有保镖近身保护，但叶绒总是担心那个万一。毕竟有很多时候，特别是像晚宴这种场合，晚宴中的客人非富即贵，保镖并不会贴身跟着尾焉。
而观察员的建议，叶绒一向是十分放心上的，并且不会犹豫地去执行。
所以后天的晚宴她必须去。
这会儿，叶绒轻轻点点头：“嗯，吃饭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尾焉姐姐。”
尾焉也看着她，他发现少女似乎并不记得昨晚酒醉后的事了，甚至面对他的态度还很自然。
这个时候尾焉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昨晚的事，因为他并没有想到一个最佳的处理方式。只是因着少女的醉酒后的表白，他无法和从前一样与她亲近，内心是更为复杂的心情。
这份复杂并没有不喜和不悦，更多的是要不要告诉她自己身份的真相，以及担心她会伤心。
但理性告诉他，身份的事还需要再缓一缓，至少要等到回国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她说明。而在那之前，也是为数不多与少女相处的时间了。
这会儿，管家和女佣推着餐车过来。
两杯咖啡，还有很多一看就是叶绒喜好的甜品，种类很多，造型也非常可爱。
叶绒伸手拿起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提神。
就在叶绒想办法怎么与尾焉一起去后天晚上的晚宴的时候，便听到尾焉开口：“是我思虑不周，这两天都没有顾及到绒绒。”
叶绒看了过去。
尾焉又说道：“后天有个晚宴，绒绒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