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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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这个词就用得离谱。
叶绒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表情, 是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也没有在意被下属看到那幅画面。
“……”叶绒转念一想，毕竟被下属看到自己被一姑娘居高临下扯领带, 更在意的明明是顾微生才对吧。
这会儿看到顾微生反应这么平淡, 叶绒突然就淡定了。
既然“被迫”的本尊都不在意, 那她这个“上位者”就更没什么好在意了。
事件的两位主人公很快把这儿抛在脑后，公司内部的小群却是一片震惊体。
叶绒对此毫无知觉。
又过了两天。
下午，叶绒在顾微生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睡了个午觉，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对方刚结束与顾微生的谈话，抬头见到她后怔了下，然后朝她颔首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嘶……在哪儿见过呢？
叶绒刚结束午睡，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她坐在沙发上, 小秘书给她端了杯咖啡。
“谢谢。”叶绒接过抿了口，脑子还在想刚才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她抬头看向办公桌前的顾微生, 电光火石间，叶绒突然就想起来了。
在顾家本家的时候见过, 顾老爷子身边的那个秘书，似乎姓孙。
顾老爷子身边的秘书来找顾微生, 看来顾家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顾微生在做什么了，这个“知道”的前提还是顾微生有意的。叶绒看向不远处的顾微生，这一步一步，都好像早就安排好的。
不然顾家也很难把这一切与顾微生——这个他们从来没放在眼里、被他们放弃的继承人联系在一起。
不难想象，这在顾家会引起什么样的震荡。
当然, 等顾家意识到的时候也已经迟了，顾微生显然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只会下手更狠。
叶绒这边思绪放飞, 以至于门口什么时候来了人也没留意。
“叶小姐，好久不见~”
对方走到她面前，语气轻快地打招呼。
叶绒抬起头：“唐先生。”
“就不用叫这么生疏，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唐哲跟她说完，看向顾微生，笑：“刚才我在门口见到了顾老爷子身边的孙助理，是来找你的吧？”
顾微生神情温淡：“嗯。”
“你动作可真快，这下顾家可热闹了。”说着，唐哲顿了顿，又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叶绒。
叶绒突然就意会了，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们聊。”
说完，把空间留给他们。
而这边叶绒一离开，唐哲才开始说正事。
“我托认识的人重新查了下当年的档案，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六年前就高升了，其他的人么……要么移民出国，要么对这个案子根本不了解。因为被判定是意外事故，档案本身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对方说就算提出重审也不会有结果。那么多年，不管是物证还是人证，早就被抹去了痕迹。”唐哲看向神情平静的好友，他看起来并不意外，“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顾微生没有否认，微微颔首：“辛苦了。”
“……”唐哲沉默了片刻，因为知道得多，所以他能理解顾微生的做法，但作为好友，他仍然想劝顾微生再想想，同时也知道他无法劝阻。
易地处之，他只会比顾微生更极端，无法像好友那样隐忍那么多年，步步为营走到现在。
“把钱打我账上就行。”唐哲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语气轻快地转移话题，“对了，那小姑娘现在不住顾家，你把人送酒店了？”
顾微生头也不抬：“西城外的四合院。”
“……！”唐哲震惊了，那可是连他都没去过几回的地方啊，就根本没见过好友带什么人去过那里，而叶绒居然就住那儿！他这么多年掏心掏肺都没这种待遇！
从没有见过他对谁特殊对待，也没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另眼相待，更别说接近他身边了。
而叶绒，通通破例了。
唐哲好一会儿才收起惊掉的下巴，看向好友：“我说，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顾微生瞥了他一眼。
唐哲只好继续说：“那小姑娘还是在校大学生，休学为追求梦想而来，偏偏被王秋曼挑中了，这梦想也没追成还浪费大好的光阴。”唐哲自然看出好友对叶绒那姑娘不同，而叶绒也确实不适合趟这浑水。好友虽然没明说，但他明知那小姑娘目的不纯还是直接把人带到了城西外的四合院就说明问题了。
至少，顾微生很在意那小姑娘，潜意识也并不希望她被卷进来。
“你要实在不希望她趟这浑水，不如直接把她送回京州，她这年纪本该享受单纯的校园生活，而不是被这浮华世界迷了眼睛。”唐哲叹气，“我看她那经纪公司本身也很有问题，以你的手段替她解决经纪公司的霸王条款不难，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也不用再担心她会阻挠你了。”
“……”顾微生微顿，唐哲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叶绒对他的影响几乎是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存在的痕迹非常明显，可他一时间却没有仔细留意。
这对他来说，很少发生这种事。
顾微生眼帘半垂，叶绒和他不同，他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她才刚刚开始。至于她的真实目的……对现在的他而言真的还有意义吗？
唐哲说完后并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顾微生恢复了冷静，所有情绪都敛去，温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同。
-
叶绒坐在茶水间的沙发上，她随手拿了一本时尚杂志，一边看一边喝咖啡，悠闲又自在。
来往茶水间的白领们看到叶绒的时候目光忍不住停驻了一下，但又不敢打量太久，很快就又来了。
唐哲路过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沙发上单手托腮悠闲得不行的叶绒，脚步一顿，朝她走去。
“叶小姐。”
听到声音，叶绒抬起头，见是唐哲：“你们说完了？”
“说完了。”唐哲笑，“这段时间要谢谢你。”
叶绒意外：“谢我？”
“嗯。”唐哲点头，“你前几天受伤的事我后来才听说，帮顾微生挡了一下，不然他就危险了。”
叶绒眉眼弯弯：“他谢过我啦。”
唐哲一听：“谢过？”
叶绒笑：“对，所以你不用再谢我。”
“……”唐哲看着她，也没细问是怎么谢的，想了想，又说：“还有这段时间他身体的情况也好了很多，你费心了。”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唐哲看着她，忍不住笑：“‘好好听医生的话’这句话对他来说可太难了。”
叶绒顿了顿，想到顾微生的性子，就突然理解了。
“好了，我走了。”唐哲起身，看向她，“你回去他身边吧。”
“嗯。”叶绒应了声。
她回到顾微生的办公室后，顾微生和之前一样在忙，叶绒没有出声打扰，就安静地待着。
叶绒并不无聊，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找到事情做，她刷刷微博，逛逛论坛，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期间，之前那两位撞见她和顾微生的举动的高管又来了。
秦助理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而这两位有些僵硬，目光无意间看到她的时候很快就移开，总之，就是有点僵硬。
顾微生浑然不觉，接过俩人重新拿过来的方案，确认过后才点头：“可以。”
这两个字无异于石头落地，俩人松了口气，也就没那么僵硬了。
傍晚的时候，顾微生准时下班。
和顾微生一起离开公司的时候，叶绒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炙热了几分，不过因为她此时心思不在这事儿上，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上了车，车子是朝着西的方向开的，显然不是去顾家的方向。
叶绒并不意外，第一天企图说服顾微生，以失败告终。
就……明天再战吧，说不定明天就成了呢。
叶绒抱着乐观的心态，坐姿也分外懒散。
直到旁边顾微生突然叫她：“叶绒。”
“嗯？”叶绒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微生。
顾微生问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期待？”
对上顾微生平静的目光，叶绒一怔，这是什么问题？
顾微生换了个方式：“你想做明星吗？”
叶绒顿了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这会儿要是说想做，顾微生半个字都不会信了。于是，她略作思考，回答：“我已经签了公司，我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在她回答的时候，顾微生没有漏过她脸上的表情，微微颔首：“你回学校吧。”
“……啊？”叶绒惊了，这话题是不是跑太偏了？
“经纪公司那边的违约金不用担心，王秋曼那边就更不用担心。”顾微生语气温淡：“我让助理给你定了明天飞往京州的航班，秦勋和赵芮会送你登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叶绒一下子就傻了，“为什么呀？”
“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地方。”顾微生语气很温和，“你性子疲懒，凡事不会往坏处想，乐观是好，但还需看身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娱乐圈，还是在顾家，都不适合你。”
叶绒微怔。
这是第一次，顾微生在夸她心态好的话上听上去不是阴阳怪气，而是一种平铺直叙的温和态度，仿佛是在提点。
顾微生看着她，继续说：“你才大二，你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不要在这种地方蹉跎时间。”
顾微生很少去干涉别人的选择和人生，这是第一次，这样的不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
他也没有去细究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叶绒看着对面的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倘若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大二学生，真就和顾微生说的那样，她首先会考虑拿到毕业证，然后考研继续攻读自己喜欢的领域和专业。
那也是最适合她的路线。
但，她有系统，且身后就是国家，这样一切就不同了。
首先，回到学校的前提是系统脱离她这个宿主，不然就跟身上带着定时炸丨弹没什么区别。而让系统脱离她这个宿主的前提是——完成系统的攻略任务。
可关于系统的攻略任务，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一方面系统的存在是国家绝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会给知道的人带来危险，她不能说，也不会说。
一个心思深沉且多疑的人，书里莫得感情的反派，在明知她目的不明，依然在为她设身处地考虑……叶绒内心很难毫无触动。
叶绒顿了顿，同时也知道顾微生是准备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明天的航班啊。
得想个办法拖一拖。
叶绒当然没死心。
下了车，叶绒和顾微生并排走。
这两天虽然她没能说服顾微生带上她，但从昨天开始，顾微生也会在这边留宿，并且依然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但叶绒觉得，顾微生也知道她不会乱跑，所以没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吃过晚饭，顾微生接到了一个电话，转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叶绒就窝在客厅，拿着手机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下，然后又将自己被安排了明天航班的事儿跟琳姐说了。
很快，琳姐那边回复了。
【别担心，明天我们会以公司的名义联络顾微生。】
看到这话，叶绒一下子就安心了。
以公司的名义这就意味着这事儿还能缓一缓，这无疑让叶绒松了口气。
但很快，琳姐又发过来一句话：【以及，你可能要提前结束作为“未婚妻”这个身份留在他身边，不过不用担心，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没有“未婚妻”这个身份，任务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叶绒很快明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好感度来看，确实不用借“未婚妻”的身份就近刷好感了。
关键是，顾微生让她离开身边的想法很坚定。
【好，我明白了。】
结束和琳姐的对话，叶绒把记录清楚，然后把手机收起，她觉得还得去跟顾微生再聊聊。
于是，她起身准备上楼。
这会儿，看到管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一杯水，和一些她之前见过的药。
管家见到她：“叶小姐。”
“你是去楼上书房吗？”叶绒问。
“是的，给先生送药。”管家说着，见她也准备上楼，“叶小姐也是去找先生吗？”
“嗯。”叶绒点头，看向他手里的托盘，“要不我来送吧？”
管家想了想，把手里的托盘交给她：“那就有劳叶小姐。”
“不客气。”叶绒笑着接过。
叶绒拿着托盘上楼，她站在书房门口，抬手轻轻叩门。
好一会儿，也没有应声，叶绒怔了怔，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桌面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似乎也才刚离开。
叶绒也没在意，朝办公桌走去，把手里的托盘放下。
但因为桌面横着一支笔，托盘稍微倾斜，水杯自然地往下滑，叶绒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杯子是接住了，但水也溅到桌面，连鼠标都遭殃了。
“……”啊这。
叶绒顿了顿，把杯子放好，把鼠标拿了起来放在没有沾到水的地方，然后又转身去拿了帕子把桌面上溅到的水擦干。
好在也没有倒多少，清理完桌面，叶绒也没忘了鼠标表面也沾到了水。
她擦拭鼠标面上的水渍，也不小心按到了鼠标键，紧接着有声音传来——
听背景音好像是在车上。
“华青，背后的人居然是顾微生，这怎么可能……”
第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叶绒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王秋曼。
不等叶绒惊讶完，声音还在继续。
“……他哪儿来的这么大能耐，要不是爸亲口所说，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是他！微生家的那个老不死果然是给他留了什么东西吧，不然他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壮大自己，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他究竟准备做什么？”
王秋曼的情绪听起来很激动，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恐惧：“他现在把事做得那么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秋曼！”男人沉声打断她，“你这几天太累了，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吧。”
“华青，万一他手上真有什么证据……”
“不会有任何证据。”男人冷冷地打断她，“她的死是意外，就算旧案重查，结果也不会变。”
“……”良久，王秋曼的声音似乎安心许多，她声音恢复了温柔，“华青，我信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我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
这似乎是一段录下来的音频。
“……”叶绒呼吸微滞，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叶绒毕竟看过小说，这会儿听到这段内容，再联想到书里反派出场后的模样，心中竟然也不是很震惊。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就像寒冬腊月，雪粒子顺着脖颈掉下来，冷得人一个激灵，遍布周身的寒意像跗骨之蛆缠绕着她。
叶绒承认，自己心里确实阴谋论过，但那是基于自己胡乱猜想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凭空脑补出来的。
而现在，凭空脑补想象出来的事情，竟然就是现实。
这就很可怕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能够解释书里的反派后面成为人人惧怕的魔鬼了。顾微生……是不是已经听过了？
叶绒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刚缓过来，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叶绒看了眼桌面上的电脑，音频听过后肯定会留下痕迹，于是她冷静地把电脑的电源拔了。
她这边拔完拿过一旁的帕子，顾微生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叶绒回过身，见他脸色并不那么好，心中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她语气自然：“顾微生，我给你拿了药。”
顾微生看到她，目光顿了顿，看了眼自己的电脑，以及被拔掉的电源。
叶绒拿着帕子，眨了眨眼：“我刚才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倒了点，怕引起电路短路，就把电源拔了。”
“……”顾微生走进了自然也看到了桌面上还没干的水渍，并没有关心电脑怎么样，而是看向她，“说吧，什么事。”
“唔，我不想回京州。”叶绒顿了顿，抬头看向他，对上他浅茶色的温柔眼睛，深吸了口气，“我签的那家公司违约金可不低，而且我们之间的婚约关系本来就不作数，你帮我把这违约金垫了，要是我未来几十年都换不清怎么办……”
顾微生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之间不会有债务问题，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怎么行呢！”叶绒抓着擦了桌子的帕子，瞅着他，“你是冤大头吗？”
“……”顾微生手指微微曲了一下，看来她依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要余生还债？”
“当然不。”在对方的气势下，她咽了咽口水：“我就不能不走吗？”
顾微生面无表情：“不能。”
“哦。”察觉到顾微生情绪的变化，叶绒也知道这个话题到这儿就结束了，“好吧，今天你不同意，那我明天再过来问你。”
顾微生：“……”
临走前，叶绒看了眼桌面上的药，又嘱咐了一句：“药你记得吃，我回房间休息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脚步声也远去。
顾微生像是有些疲累，在转椅上坐下，眉心紧蹙，看也没看一旁的药。
他看向电脑屏幕，那段录音的内容再次在脑海里浮起，先前平复下去的不适感又浮了上来。
顾微生平静地拿过旁边的玻璃杯，将水喝完。
他闭眼，好一会儿，胃里的不适感才渐渐平复下来。回想他进来的时候少女神色如常，应该没留意到录音。
少女平时对他的东西也会主动避嫌，以她的性格，主动做些什么的可能性不大。
“……”
-
回到房间，叶绒把门反锁。
她得尽快把这件事跟国家说明，重审十年前的案子也许很困难，但对国家nsi部门来说，只要发生过的事，就能顺着痕迹找到真相。
叶绒拿过手机，把自己听到的内容跟琳姐用文字复述了一遍。
【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不要担心，明天我们的人会去接你。】
“……”看到上面的内容，叶绒缓缓吐了口气，这意味着“未婚妻”的身份要结束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彻查十年前微生苒的那场“意外事故”，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阻止顾微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明白。】叶绒把手机放下。她想，如果那场“意外事故”是人为，那么书里顾微生的所有行为和举动就说得通了。
在那场事故中，顾家所有人都是受益者，也是包庇者。
那么其中，顾华青到底担任了什么角色呢？
叶绒突然就感觉生理性不适，难以想象顾微生住在顾家的那段时间究竟是什么心情，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王秋曼和顾华青的。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了书里顾微生第一次出场的剧情。那么，晚宴上那个被水晶吊灯砸中的豪门太太，到底是谁呢？
联想到前后文，叶绒很自然地想到了王秋曼。
对了，这个晚宴是在什么时候？
叶绒很快想到一个关键的人，书里的女主第一次参加豪门晚宴。
那么，只要对上女主的名字就不难排除了。
叶绒并没有忘记，她身后就是国家。
接下来只要留意一下顾微生是否被邀请参加了晚宴，就不难算出具体的时间。
想到这儿，叶绒心情平复了不少。
-
第二天，清早。
叶绒并没有见到顾微生人，就问旁边的管家：“顾微生呢？”
“先生刚走。”管家想到什么，说道：“先生说秦助理和赵助理一会儿会过来，您先吃早餐。”
“嗯。”叶绒也不是很意外，安静坐下吃早餐。
吃完早餐，叶绒走出四合院，果然看到等候自己的秦助理，还有赵芮。
“叶小姐早。”秦助理温和地朝她打招呼。
叶绒点点头：“早。”
见她空着手，赵芮问：“叶小姐，您没有要拿的东西吗？”
叶绒笑：“我没有行李，直接走吧。”
“好的。”上了车，赵芮想起什么，说道：“您在顾家的行李我前段时间帮您收拾出来了，行李箱在后备箱。”
叶绒顿了顿：“谢谢。”
“不客气。”赵芮笑着说：“是顾先生交代的。”
“……”叶绒看向赵芮，顿了顿，“那他还交代了什么？”
“把叶小姐平安送回京州。”赵芮如实说。
“好吧。”叶绒收回视线，恹恹地望着车窗外。
看到她提不起精神，赵芮试图安慰她：“叶小姐不用担心，顾先生说不定会去京州看你呢。”
“……”绝对不会。
叶绒觉得，这话骗小孩儿都骗不了。
赵芮对上叶绒直白的怀疑目光，语气就虚了：“未来很多机会再见的，不急于一时。”
听到这句话，叶绒顿了顿，然后朝她轻轻露出一笑：“没错，还有机会。”
赵芮被她这一笑怔了怔。
叶绒很快又看向窗外，手肘抵着车窗，托腮，心想下次和顾微生再见应该是晚宴了吧。
书里反派第一次出场的那个晚宴。
叶绒不过走了会儿神，便到机场了。
下了车后，赵芮帮她拿行李箱。
秦助理去给她拿登机牌，叶绒看向某处，突然朝赵芮伸出手，眉眼弯弯：“我渴了，能不能帮我买瓶水，行李箱交给我。”
赵芮看向不远处的秦助理，点头：“好的，那您在这儿等我。”
接过赵芮手里的行李箱，叶绒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抱歉地说了一句：我可没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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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微生看了眼时间，她应该过安检了吧。
外边的叩门声将他心神拉回，他温声：“进。”
“顾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小秘书拿着几份文件走了进来。
顾微生颔首：“放着。”
他话音落下，桌面的手机响了一下。
顾微生扫了眼来电显示，接起：“什么事？”
“顾先生，叶小姐不见了。”
顾微生语气微沉：“……什么？”
“叶小姐上了对方的车，我们试图追上，但对方轻易就把我们甩开了……”秦助理顿了顿，低声：“对不起顾先生，我们跟丢了。”
“……”顾微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接过文件的手无意识地用力，骨节微微泛白。
递文件的小秘书一阵心惊，从未见过这位这么外露的情绪，这幅样子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在担心什么。
顾微生把手里的文件放下，与此同时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依然发白的骨节出卖了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他指尖抵在文件上，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看到备注名字【叶绒】，他明显怔了下，点开。
【顾微生，我不去京州，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真的。
我在这个地方还有没做完的事，等事情结束了我才能回学校，到时候我会把其中一部分告诉你。另外，以‘未婚妻’这个身份待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挺开心的，谢谢你。
对了，带我离开的是保护我的人，所以不要担心我的安全。
再见。】
能够轻易甩开赵芮，保护她的究竟是什么人……顾微生顿了顿，重复看了眼这条消息，他依然想不到少女的真实目的。
回想这一个月，不见她真的做什么，反倒几次三番保护他，她没有明显的欲求，唯一的喜好就是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懒散、悠闲，还盲目乐观。
他没有过女人，但并不是不懂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不管是感情还是物质，这些在叶绒身上也看不到。
所以，他才不懂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现在，少女真的离开了。
内心涌上些微的复杂感情他一时间无法仔细辨明，但下意识地将其无声无息的压下。顾微生眼帘垂下，明明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留下来的痕迹却鲜明无比。
他顿了顿，不过片刻，心中掠过的波澜尽数恢复平静。
顾微生对电话另一端的人淡淡开口：“不用找了。”
作者有话要说： 27、29章小修了一下，修了一下细节。
明天也是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