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一定是倒了血霉
“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要不要去爷家里坐坐啊?”
两个粗犷的汉子站在墨桐月面前,他们的衣服有些破旧,满脸的胡茬,从眼神到装扮,从头到脚都不像是个好人。
墨桐月的神情有些木然,眼神里充满着渺茫。
“这里离着长安城还有多远?”她没有接那两人的话,而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两个大汉本来还一脸坏笑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一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顿,而后目光有些诧异。
“你是朝着你面向的方向走的?”其中一人有些不敢相信,挑起那浓眉,样子十分的丑陋好笑。
墨桐月没心情笑,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走反了,长安城在往西的地方,你这是往东。”那大汉说道。
墨桐月将自己的面孔埋入有些脏乱的发丝之中,整个人都沉默了,微风拂着发丝,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大汉还想着继续说“来他家玩玩”之类的话,刚想要直接上手去抓墨桐月的胳膊。
后者忽然仰起头来,朝着天空大吼了一声。
“东方记言,你个混蛋!”
这一下吓了那两人一哆嗦,还未等他们有下一步的动作,忽然从天空之上飞下来了两样什么东西。
那东西精准的砸在了那两个大汉头上,两人瞬间被砸的平地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墨桐月吼完,感觉心里异常的舒畅,压迫了这么久,终于是发泄出来了。
她走上前去,看那两人翻着白眼,从七窍之中还流出一些莫名的液体,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而后,她将那两样物件拾了起来。
那是一块砚台,还有一支毛笔。
墨桐月用手轻轻擦了一下,而后嘟起小嘴,吹掉上面的灰尘,那上面精致美观的花纹便露了出来。
东方记言并不喜欢这么繁杂的东西,太过于华丽了,可这两样东西也的确是珍贵之物。
她将两样东西收在自己的行囊里,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败家”。
来到这里已经好些天了,东方记言因为伤势原因,便没有来此,这一趟,是墨桐月自己一个人来的。
来之前计划好的地方是长安,可不知道是否是伤势影响,中间出了些墨桐月无法理解的问题,她便直接降落到了离长安很远的地方。
之后便与东方记言失去了联系,但是紧接着从天上又掉下来一大堆银钱,墨桐月便知道这家伙是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的。
按理来说,东方记言作为掌管故事的神,作为一个不算做史官的史官,理应是这个故事中高于神的存在。
可是从之前几次的表现到这一次出的大意外,让她侧面认识到东方记言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就这么莫名赶了好几天路,还背着那把对她而言死沉死沉的云帘,她真的挺生气的,特别是刚才知晓了自己走了这么多天还走反了。
可是想到那个家伙也不容易,她也只得无奈的叹息起来。
天气挺热的,应该是已经入夏了,自己这几天赶路还自己督促自己,自己用望梅止渴的办法,使劲朝前走,因此走出去的路也是不少。
因为银钱挺多的,她一路上也在物色好的马匹,可是能遇到人家的机会并不多,就算遇到了,也没有多余的马匹能卖给她。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遇到人家以后,那人家很是热情,可都没有多一句“小姑娘是去哪”的关心话,在这种巧到不太正常的巧合之下,墨桐月就稀里糊涂的一路西行而去。
“阿弥陀佛……”
她不由得念了一句,在几乎是空白的记忆之中想起了某个和尚,大概是那和尚让她印象深刻吧。
又转向看了看来时的路,心想着过段时间走回那家人家,自己该怎样解释才不尴尬。
风是热的,吹得她心里一阵烦躁。
她记得长安是现代的西安市,对于现代的地图而言,在中间偏西的地方,可是打眼一看,这里的环境越来越辽阔,她可能都要走到边疆了,往回走真不知道要走多久。
路途或许并不是太远,但总归不是她走着能承受的了的。
忽然,她的耳朵不由得动了动,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再一次转头,看向自己本走向的那个方向,隐隐约约,在自己视线的极限,天际的边缘,渐渐行驶出一队人马。
她眯着眼,感觉那一队人应该是不少。而后,她又抬头看了看天,心说之后你扔的东西再珍贵我也不捡了,人太多了,东西多的话我可拿不过来。
——————
东方记言半倚在那张椅子上,面色稍显苍白,但是为了安抚周围人的情绪,他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而是咧嘴笑了笑。
李芷烟陪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盯着。
幽竹站在另一边,眼瞅着桌子上的那本书,不由得抿了抿嘴。
“那支笔杆和砚台……”他刚想说那是某年某一位重要的人送的,怎样怎样的珍贵。
东方记言抬手打断了他,说道:“无妨,小月子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是知道贵重的东西要收回来的道理。”
那本书便是这一次记录着的故事,代表着屏风中的那朵昙花,只是将美丽一现。
“这一次的故事特别一点。”李芷烟看着那本书,纸张不知是何处来的微风在翻阅,不时便有一页翻过。
东方记言露出一个苦笑,在他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笑得很勉强。
“这一次花开一现的,可并不只有故事里的主角。”
“好像每一次都并不只是代表着故事里的那个人吧……”李芷烟摸着下巴,仔细的思索道。
“是啊,故事是事先选好的,这些故事所代表着的那些夙愿,都在指向着同一个方向,我觉得那些对她记忆的恢复有好处。”东方记言收敛起了笑容,看着桌子上的另一本书。
那是张子羽的故事,他在看着的,是书上的那一行写得不怎么好看的题字。
“虽然我一直在收集无所谓的故事,可是我毕竟没有记录过那个她,对于那些记忆,我没有直接的手段,便只能用这种间接的方式了。”
“所谓的线索并不是真的留下了什么线索,而是整一个故事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