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点钱
“据说昨晚城北边有人打起来了，打得很激烈，不过大家伙一愣神的功夫，就跑出来一头燃烧着烈火的凶兽。”
清早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所有的人都不屈于贫苦，休息过一晚上后，第二天仍像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早起忙碌。
往后不知道这么苦的路要走多久，虽然当下的日子就很难维持，可人们终是相信着，只要足够努力，正正当当的做人，一切也都会有好起来的那天。
就算富起来的不是自己，那自己也要为后代积累下一些，人生几十年，这么一点一点的积累，总会有一天能熬出头来，总会有一天，自己也能坐上那八抬大轿。
为了能积累更多所以努力生育，可后代却过着更贫苦的日子，周而复始，变成一个怪圈。
街道旁几个泼皮靠在墙边上谈论着，那晚他们的所见所闻。
他们也不想起那么早，可等太阳完全晒出来了，他们也不好下手了。
在这县尉姥爷的府邸之后，就这三四个人聚集在这里，他们的人还没齐，就只能在这里闲聊。
“那东西我也看到了，就前面那一会儿两个人还在那打架，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愣神了，等我缓过来啊，那玩意就已经站在那了。”
张三呲着缺了一颗的大黄牙，说话的时候唾沫还从那漏缝里飞了出来。
一旁的李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是你昨晚去喝酒赖账让人家给打了吧？人家说什么你就跟着说自己也见过，我昨晚可没在那街上看见你。”
另外两个人朝着张三嘿嘿一笑，其中的那个王五指着他的牙说道：“不对不对，他在那呢，你光忙着看人家打架，就没看到他。我跟你们说啊，是这小子在那愣神，叫那个唱戏的给看见了，那个唱戏的不高兴了，就给他把牙撅下来了。”
李四和赵六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张三恼羞成怒，而后又说道：“先不说那是个唱什么戏的，你们敢说自己也没愣神？就那么一会儿怎么也动不了。”
他憋着脸，想要骂几句脏话，明明那晚上他连剩下三个人的影都没看见。
可是无赖毕竟就是无赖，做不要脸的事，还要想硬挂住自己的脸面。
张三瞥了一眼他们三个，说道：“你们明明都不在那，根本就不知道，哥们我的命都差点搭在那里！”
剩下三个人还在笑着，王五指着他说道：“是，打着打着打到你脸上来了，差点把你的命搭进去。”
这么一说他们三个人笑的就更厉害了，张三一下子急了，吆喝道：“笑什么，再笑咱们今天这活谁都别想干了，都饿着吧！你们自己不信去看看，最后那条街上的老石碑都挪出去好几米！”
剩下几个人本来还笑着，可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张三以为他们是要认真听自己说话了，刚想要再说下去，可谁知一只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觉哆嗦了一下，毕竟现在可是在县尉老爷的府旁，指不定是刚才吵得声音太大了，被管家给发现了。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想过了无数的借口以及可能，心想这下完了，让你们笑，给人家吵醒了，这下谁都要倒霉。
一转过身，是两个身着不算华贵，却一看就是出自富家的人，一男一女，还都带着武器。
张三这人判断别人富不富，都是只看那人的穿着，他从不会从举手投足的动作之间留意。
这两个人的长袍虽说朴素，可已经比他们哥四个穿的好不知道多少了。
就这一点，他就确定这两人是富家人。
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这十有八九就是县尉府里的，要是问他是什么人，他就说是过路，问他站在这干什么，他就一口咬定说赶路累了休息会儿。
在你县太爷家门口歇会儿，顶多也就挨一顿骂，你总不能打人吧？
在转身的时候，李四就给他使了个眼神，他也明白李四的想法，这都是提前就商量好的。
那只手是那个男的搭上来的，在张三转身的时候，他就收了回来，随即那男的立即开口问道：“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
张三愣了一下，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可又一想，昨晚那声爆炸传遍了全城，现在谁还不知道呢？
“就昨晚在城北边有人打架啊，打着打着后面就越来越玄乎，现在那条街都已经又乱又糟了。怎么，你不知道？”
他还以为这家伙是明知故问，不想让人讨论这事，毕竟传到京里肯定肯定没好事。而后又心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事谁都在讨论，凭什么他就会倒霉。
那男的思索了一下，张三也在这时候仔细端详了他一下，发现这好像还是个十六七的小孩。
“那你能说一下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那少年直接拿出半块银子，丢到张三手里。
“哎呦，爷，您这可是真大气啊。”张三反应很快，一把就接住了，从那少年拿出来那块银子的一瞬间，他就一眼盯上了，也知道马上就有好事要来。
“哎哟，爷，您也是这县尉府里当差的吧？出手还真是阔绰啊。”他笑的嘴都要咧到后耳根了，心里满是乐呵，一下子就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不该问的别问，你说你知道就好了。”那少年冷冷的说道。
张三不傻，立即收拢了自己那得意的样子，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笑着，好像在跟他身后的那几个哥们炫耀。
“这事也很简单，就是闹的动静大。昨晚我在阳春楼喝酒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街上有人打架，就凑过去看了看。”
“一看下去，街上就有俩人，一个看着跟唱戏的似的，不过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反正没见过那样的。另一个就没什么特点，只记得拿着一把长剑。”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就是唱戏的，我还叫好来着，以为这俩人当街演两下，我们仍点赏钱就是了。结果他们打不像打的，唱也一声都不唱，这下有人反应过来，这俩人是在对砍。”
“当时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人上去阻拦，就那么干看着。不过看了一会儿，我不知怎么的，就愣了神，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给蒙住了一样，再缓过来，就看到头着着火的狮子，还想扑过来。”
他咽了咽口水，这时候还有些冷，他缩缩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翻下来把牙磕掉了，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楚了，不过醒过来以后，外面街上的东西就都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