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舍

    “家里东西都整理好了，爷爷奶奶他们已经回家。我的东西妈妈特意留着，让我自己整理的。喏!这堆书是我给你的。还有地上这两袋东西，有些是小宝的小衣服，还有些是小宝用过的玩具和绘本，妈妈说这些东西都给你们家皮特。爸爸妈妈外面还给你们家跟李央家，准备了一些东西，等下我爸爸都给你们送去。妈妈现在带小宝跟边上的老邻居道别。爸爸又给村里一些老人送点东西过去，说不定他又在给别人家修什么小电器了，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秦小颜管自己叨叨，说的没完没了。　　范雅看这个啰嗦老太婆还有没打算停，有些烦了：“小颜!你别说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问你呢？”

    “小雅!你会有什么重要事情问我？”

    秦小颜好奇问。　　“小颜!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就留下来跟着你爷爷奶奶，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每天一起上学一起玩，好不好？”

    范雅这个想法已经是憋了一整天了，刚刚哭着跑出家门，就是过来想试探地问一问。　　“不行!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跟着爷爷奶奶，我才不要天天跟你一样费心费脑想爸爸妈妈，我才不要和你一样当一个留守儿童。”

    秦小颜一时失控大喊，可当她看到范雅那痛苦的表情，又马上改口：“小雅!小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保证放假一定回来看你。”

    秦小颜差点又要说出，我害怕跟你一样，一察觉连忙转移话题。　　“谁信啊！就说肖景是走的太远了，但如果她有心的话，打一个电话或者寄一封信也是很简单的事吗！你看尧来钞转学半年多了，才见一次面，还是我们一起去他家找他的。你看那个没良心的廖溪溪，不就是去了市里嘛!看看快一年了吧！也没回来过一次，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不知道是她把我们抛弃了，还是我们把她忘记了。你看这就是我们曾经最好的好朋友，可是一个比一个无情。你们个个临走之前都是这样说的，可后来有哪一个回来找过我。你们都是各个骗子，统统都是大骗子，一群的大骗子!啊——啊——啊！”

    范雅哭诉着从秦小颜的卧室跑了出去。　　秦小颜没有去追范雅，只是站那儿发愣：小雅!这是怎么回事？是我说错了吗？还是我已经就是一个大骗子？　　可她站着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骗过小雅任何事情……　　范雅失望透顶地踏进家门，奶奶还站在原地抽泣着，她不顾一切扑到奶奶怀里大哭特哭。　　奶奶不管背后的皮特因为范雅哭，现在又哭的更厉害了。她抱着范雅带着哭腔安慰道：“雅!小雅!奶奶知道你最舍不得小颜走，舍不得让他们一家走。奶奶也非常舍不得他们一家离开我们。”

    奶奶这下有些站累了，就扔掉手中的火钳，“哐——当”一下火钳掉在地上。　　“呀！奶奶!你起先不是在烧火做饭吗？那灶堂的火……”范雅听到火钳落地的声音，突然想起来，奶奶是不是忘记了，看着灶火惊呼道。　　“火——火——快——快!雅儿!”奶奶这下也想起，吓得已经语无伦次。　　范雅快速冲进厨房，一看灶堂，虚惊一场，“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喊道：“奶奶!奶奶！火早就灭了，没事了！现在锅都凉凉的。”

    奶奶刚进厨房：“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好窗户没开着，要不这火就越烧越旺，火星掉柴堆的话，咱们家就全完了!”心里不住嘀咕：真是菩萨保佑，万幸!万幸!　　“奶奶!我们现在还要继续烧火吗？”

    范雅问奶奶，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锅里的半成品。　　“小雅!还是不做了吧!奶奶想去你秦叔家看看，他们家这么多年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是我们家一直太过于依赖他们了。小雅!我们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你秦叔店里大半年都没什么生意，先不说他自己一家大小的开支，他们还每天照样救济别人，这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你秦叔他早该出门，闯一闯，这也是一条出路。”

    奶奶思虑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刚开始是说给范雅听，后来慢慢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范雅想了想，奶奶说的确实有道理。　　“雅!帮奶奶把鸡窝的蛋给捡过来，这篮子里还有一些，等一下全都给你秦叔家拿上。现在他们不开店了，一个家一点的东西你秦姨都要去买了。”

    奶奶想着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再送一些给他们家。　　“奶奶!小宝最爱吃我们家的红薯条，你多给他准备一些。”

    范雅说完就去鸡窝掏蛋。　　等祖孙俩准备好，看着只有两样东西，都嫌太少。　　“奶奶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吗？再拿上吧！我们家这些都不值钱，我刚刚从他们家回来，小颜说了，已经给我们家准备一堆东西，我都看过。”

    范雅跟奶奶提一下，对比一下自家这些真不算啥。　　奶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我们家真没什么东西可送，奶奶这一辈子谁也不欠，就亏欠你秦叔太多太多了。雅!要不你去鸡窝抓只大公鸡送给他们家。”

    “奶奶!这个好！我马上去”范雅高兴坏了，再次进鸡窝……　　等他们祖孙提着这些精心准备的东西，踏进秦家。　　秦达刚好也提着好几个大包小包就要出门：“范奶奶，小雅!你们怎么来了，我刚要去你们家的。”

    “不用去了，秦达!看你忙的！我给你们送了一点东西，给孩子们吃吧！你们不开店了，接下来任何东西都要买的。”

    奶奶说着跟范雅两个把东西都放下。　　听到外面说话声，小颜他们母子仨人也都出来。　　“小雅!你过来，是不生我的气了吧！”

    秦小颜看见小雅高兴的问着。　　“小颜!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要求你的。”

    范雅低头给小颜道歉。　　“小雅姐姐!藕要抱抱。”

    小宝条件反射看见范雅都是要她抱。　　范雅抱起小宝，凑到秦小颜耳边悄悄问：“小颜！你明天早上几点出发？”

    “六点左右……”秦小颜回着。　　两个好朋友冰释前嫌，回到秦小颜卧室不断地说着悄悄话。　　秦达夫妻跟范奶奶没完没了地说着，就这样忘了时间，忘记了吃饭……　　第二天早上，秦小颜家所有东西已经搬上陈叔带四座的货车。　　货车刚要启动，秦小颜才发现范雅跟背着皮特的奶奶，正站在山坡上，一直目不转睛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