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席纯之昏迷
他是实习医生,本来没有资格前往,能得到这个机会,是因为原本指定的几个正式医生都不愿意来,相继找理由请假,人员短缺,医疗部无奈就只能派他过来。 这个玻璃罩就相当于阈和人类世界的缓冲地带,几乎每次拓荒者回来,这里都会混进来几只异种,风险很大,对于那些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医生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孟凡宸一眼就认出涂苒,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不愧是他女神,第一个出来,真是太优秀了。 他忍不住挪动脚步,想要过去打个招呼,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她还没通过检查!”
孟凡宸停下脚步,望了望涂苒,又看向同伴,很有自信地道:“你放心吧,涂苒姐肯定不会被异种附身。”
“这事儿谁能知道呢?你就安安分分在这儿等着吧,想打招呼以后打也不迟,咱们医疗部是有责任在身上的,不能乱跑。”
“好吧。”
孟凡宸点了点头,缩回脚步,反正他知道女神安全回来就行,打招呼嘛,有的是时间。 另一边,涂苒已经走到“人形盾牌”面前。 “拓荒者初级成员,涂苒,欢迎回家。”
机械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表示欢迎。 涂苒静静站着,等着接下来的问题。 “人形盾牌”手里托着一个电子屏幕,上边是她走之前设置好的问题: 我的愿望是什么? 涂苒轻松开口:“活着,外加变有钱。”
“” 绿色的对号显示在屏幕上,她通过了身份验证这一关。 “答对了,尊敬的拓荒者涂苒,今天上午十点,行政大楼721会议室会开始一场会议,请您准时参加。”
“祝您生活愉快。”
涂苒低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联邦时间早上七点。 还有三个小时。 她还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将自己收拾干净。 涂苒离开玻璃罩,先前往行政大楼。 她得归还自己身上这一身装备。 走在路上,涂苒呼唤出零。 “尊敬的拓荒者涂苒,很高兴能再听到你的声音,最近联邦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拓荒者席纯之在哪里?”
“她在医疗部。”
“医疗部?她受伤了?”
涂苒调转反向,朝医疗部走去。 阈门所在的地方,距离医疗部并不远。 “是的,她上次从阈里出来后晕倒,研究院通过对她的全息摄影手环进行分析后得知,她在阈门打开的时候遭到四只狍鸮突然袭击,进行了激烈的缠斗后才逃生,她一直昏迷到现在,所有生命体征稳定,但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在零说话的时间,涂苒已经踏入医疗部的大门。 “她在哪间病房?”
涂苒问道。 “住院部c栋828号病房。”
涂苒直奔住院部。 c栋住院部曾经是q4245次悬浮电轨车的幸存者的监测点和隔离点。 半个多月前,这里还是布满死亡气息,枪声阵阵,尸体接连不断往外运,焚尸炉的烟连烧三天的死亡之地。 而现在,这里人来人往,有行动缓慢的老人,有跑来跑去的小孩,有行动不便坐在轮椅穿着住院服的病人。 有护士来回奔波,医生走路如风,还有护工,清洁人员等等。 虽然不是多么喜气洋洋的气氛,但也是热热闹闹的生活气息。 与半个月前简直天差地别。 涂苒穿过人群,找到c栋,在电梯间等上电梯,上了八楼。 八楼整层都很安静,明亮的楼道间没有任何人。 涂苒朝808病房走去。 推开房门,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席纯之。 她紧闭着眼睛,头发披下,盖着纯白的被子,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片祥和美好。 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涂苒轻轻地走近,在她床边站定,俯视着她的面孔。 她的脸很苍白,眼睑下是大片的青紫,往日充满攻击性的大红色唇瓣此时也变得毫无血色。 “你是她的什么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涂苒回头看去,是穿着医疗部白色制服的医生。 “我是她的朋友。”
“哦,你就是涂苒?”
他打量一眼涂苒这一身装备,在她衣服前看到写着“涂苒”二字的姓名牌。 “对,我是。”
“你需要缴纳她最近三天的住院费,”医生招了招手,从他身后走出来一名护士,手里托着一个电子屏幕,医生的手在上边划拉了几下,“她卡里余额已经扣光了,现在她欠医疗部一万二千联邦币。”
他将电子屏幕递给涂苒,涂苒看到上边列出了所有费用的明细。 维持生命的仪器运行费用一天一千联邦币,每日各种药物使用消耗一千八百联邦币,住院费每天三百联邦币,各种服务费每天九百联邦币。 所以席纯之躺在这里一天,就要消耗四千联邦币。 之前将近半个月的费用都是从席纯之账户上扣的,三天前她的账户里的钱扣光了,现在已经欠费三天。 “因为患者是联邦工作人员,所以所有费用都打了六折。”
护士补充道。 六折还这么贵,席纯之攒了一年的工资,住了半个月医院就花完了。 那比她们还普通的普通人是不是连医院都住不起了。 “当然,您和患者只是朋友关系,联邦法律上并没有强制要求您必须支付欠下的一万二联邦币,只不过,您是目前可以查询到的唯一与患者有联系的人。”
“根据我们医疗部规矩,患者在拖欠费用第二天就会停止治疗,但是,在我们经过仔细的评估后,认为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支付患者的医疗费用,所以我们冒了这个险,持续为患者治疗,直到您从阈内返回。”
“当然,如果您选择拒绝支付的话,您也不会承担法律责任,但我们会立即停止对患者的治疗。”
医生平静道。 涂苒静静听完他的说辞,望了眼床上的席纯之。 医疗部这群人已经将她和席纯之的关系打听清楚了,他们知道她和席纯之关系好,知道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席纯之停止治疗,所以一直在等着她从阈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