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
这是在最坏的结果。
也最直观的结果。
老爷子叹了声气:“我下午接了老三律师的电话,最迟明早能出个结果,确实悬得很。”
说完,老爷子看向商荆:“还有你,最近给我安分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老实给我在家待着。”
商荆点头:“我知道了。”
这次的事情,不仅凶险,也匪夷所思。
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莫名被牵扯进一场犯罪案。不过他不是嫌犯,真正被指控的嫌犯是他三叔——商明述。
事情发生就在半个月前,商明述在饭局看上一个年轻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愿意跟商明述,明着拒绝过。
商明述手段直接,各种名牌包和衣服让那个女人收到手软。
女人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整日惶恐,最后主动约商明述见面归还奢侈品并,结果却被商明述糟蹋了。
本来按照商明述的手段,这事能压下去。
但那个女人用另外的法子将这件事曝出去,最后商明述被抓。
整件事看似跟商荆没有半点关系,但那个女人被警察问话时,咬定那场饭局是商荆将她介绍给商明述,还说只要去了就能拿到女一号,之后也是商荆鼓励她约见商明述归还奢侈,才导致被悲剧发生……
可事实上。
那场饭局是女人求商荆带她去的。
而商荆之所以会同意,也因为那个女人是商荆大学同学。他对女人一向没什么提防心,何况是同学。
见个面,吃个饭,举手之劳的事,商荆没多想,就帮了。
结果最后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老爷子昨天气了一整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好在今天重婉英去找了梁局的儿子,通了通关系,商荆这才能回来。
“这次对方不仅策划在你大哥升任期间,还神机妙算卡在梁程南出公差的档口。”老爷子今天想了一整天,叹了声气:“你三叔,这次凶多吉少。”
商荆问:“大哥那边有消息了吗?”
老爷子摇头:“上面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大哥现在出不得一点差错。”
商荆能理解,点了点头。
老爷子心里头的气还没消,偏头瞪着商荆,怒其不争:“你说说,刚接手生意那会儿,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一定会做出亮眼的成绩给我看,这第一笔浓墨倒确实精彩。”
商荆垂头听训,不敢吱声。
这态度是让老爷子满意了,语气温和了些:“你该庆幸这笔浓墨只是画在你履历上,而不是刻在你履历上,不然你这二十出头人生,就提前完了。”
商荆听得心有余悸。
“还没吃饭吧?”老爷子问道。
“还没。”商荆回。
老爷子摆摆手:“去把饭吃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商荆点头。
他回了母亲那吃晚饭,前脚踏进门槛,一抬眼,就看到桌前坐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温织?”商荆走了过来。
温织仰头喊道:“商荆哥哥。”
商荆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温织后,彻底垮下去了,“你怎么在这。”
温织如实回答:“夫人叫我过来吃晚饭。”
这还是温织住进商家这么多天,第一次被重婉英叫这里来吃饭。
商荆虽不高兴,但也不至于为难一个柔弱的女孩儿,他坐下来:“你每天都来这吃?”
温织:“今天是第一次。”
至于原因,她心里有数。
商荆脸色却愈发难看了,以为他妈是铁了心要撮合他与温织。
“回来了商荆,你爷爷没有骂你吧?”重婉英亲自端了一盘菜进来放在桌上。
商荆摇头:“没有,爷爷气消了。”
重婉英心里高兴:“我还担心他又骂你,本来就郁闷了一整天,要是再挨一顿骂,今晚晚饭都要吃不下。”
“现在也吃不下。”商荆说完,余光瞥了眼温织。
温织不傻,听得出来商荆的言外之意。
他就是不想跟她同桌吃饭。
她也识趣,站起身对重婉英说:“夫人,我有点事要回屋一趟,你们先吃。”
“不许走,”重婉英叫住温织:“不管什么事都得先把晚饭吃了再走。”
温织看了商荆,他没表态,神色冷冷淡淡的,她抿了抿唇角:“重要的事,你们先吃。”
说完,她转身要走。
重婉英抻手拉住她:“坐下。”
温织看向重婉英,目露为难,但重婉英坚持拉着她:“晚饭吃了才准走。”
最终,温织还是又坐了下来。
但商荆也没有再说不好听的话,沉默动筷。
重婉英给温织夹菜,顺便关心了句:“腿好些了没?”
温织回答:“好多了。”
商荆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温织的腿。
重婉英将商荆的反应看在眼里,跟他提起:“其实你今天能这么快出来,得谢谢温织,是她帮了忙。”
商荆夹了一筷糖醋肉正要咬,听到他母亲这话,他转头问:“她帮忙?”
重婉英:“今天我去见了梁胤,单凭我几句话,梁胤大概是不会帮忙,好在有温织,她和梁胤以前认识。”
商荆不以为意:“朋友?”
“对,朋友。”说话的是温织,她不想重婉英再继续说下去。
商荆看了温织一眼:“谢了。”
温织回了一个浅笑,低头继续吃饭。
重婉英也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饭后,温织帮着收拾碗筷,照琴示意她去歇着,温织说:“闲着也是闲着。”
收拾完碗筷,温织临走之前跟重婉英说了声。
重婉英立即叫商荆送她,商荆自然不乐意,闷头杵在那不表示。
温织不想跟商荆多接触,也怕重婉英逼着商荆送她,转身自己先走了。
等温织一走,重婉英瞪着商荆:“你说你,干嘛对织织冷言冷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她?”
商荆一脸无所谓:“您非要乱凑鸳鸯,我也只能这样,好早点让您歇了不该有心思。”
“我哪还好意思撮合。”重婉英语气越说越重:“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能这么顺利出来,是织织在梁胤那受尽屈辱换来的。”
商荆眯了眯眼眸:“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