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忠义不能两全
第二百九十二章忠义不能两全张夫人虽然思儿心切，但是周欢这番话如此言真意切，对她如此关怀备至，她实在是无法拒绝，只好说道：“草民一切听皇上的吩咐，多谢皇上！”
“张夫人，欣儿还有一个孪生弟弟的事，雯儿和欣儿，她们知道吗？”
周欢询问道。“她们……还不知道此事。”
“那你准备告诉她们吗？”
“这个……”张夫人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草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们此事，因为草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们开口，不知道皇上能否准许？”
“这是你的家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朕不会过问的。另外，这件事朕会为你保密的。”
周欢很大度的说道。“多谢皇上！”
张夫人非常感激！“张夫人，你那个儿子有什么特征，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线索？朕也好派人去寻找他。”
“那位道姑在信中告诉草民，我那个儿子如今取名冯冲，另外，由于他的头发是红色的，他不想被人当做异类，于是，他便剃了个光头。其余的线索，草民便一概不知了。”
“冯冲，光头……”周欢点了点头，说道：“朕会派人寻找他的。张夫人，你还是先全心为欣儿治病，等欣儿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如果还未找到你的儿子，朕一定准许你离京，自去寻找！君无戏言！”
“多谢皇上！”
张夫人的眼睛中泛着泪花，声音哽咽。……淑妃已经熟睡，周欢便没有打扰她，悄悄的离开了秋月宫。回到御书房，他立刻让田保传叶鹰觐见。叶鹰已经在宫里候着了，接到传旨之后，立刻来到了御书房。“草民叶鹰，参见皇上！”
叶鹰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叶鹰，请起！”
周欢亲自走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多谢皇上！”
叶鹰道了声谢，站起身来。“给叶鹰看座！”
周欢吩咐道。一个在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立刻搬了一把凳子，放在了叶鹰旁边。“草民多谢皇上！”
叶鹰也没有客气，拱了拱手，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腰杆挺得笔直！“叶先生，能在御书房中得到皇上赐座的人，屈指可数！这可是皇上给你的殊荣啊！”
田保是个有心人，他觉得叶鹰应该不知道皇上在御书房赐座是给他的特殊礼遇，因此便专门提了一句。“草民多谢皇上！”
叶鹰再次拱手致谢，不过他的神色依然淡定，并不像有些人那样，在皇上面前满脸都是阿谀奉承之色！对于叶鹰表现出来的这种淡定，周欢不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还很欣赏。如此气质，才是侠客本色！“叶鹰，昨日多亏了你出手相助，否则，朕可能就死在那个刺客的剑下了。”
周欢微笑着说道。“皇上言重了！既然草民已经说了会舍命保护皇上安全，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叶鹰正色说道。“嗯。”
周欢点了点头，看到叶鹰的态度如此端正，不禁是对他愈加欣赏了：“叶鹰，你可知道，那个被你杀掉的刺客，是什么人吗？”
“草民知道，他便是前些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客，沙东！”
“沙东的侠客之名，朕其实也有所耳闻，后来听说他金盆洗手，隐退江湖了。只是，朕有些不解，像沙东这么一个成名已久的侠客，为何会被王进才那样的乱臣贼子指使，公然刺杀朕呢？”
“据草民所知，沙东当年曾被仇家追杀，后得王进才相救。因此，草民觉得，沙东之所以会受王进才指使，做了行刺之事，乃是为了报答王进才的救命之恩。”
其实，周欢当然也知道，沙东之所以会刺杀自己，是为了报答王进才的救命之恩，他之所以特意问叶鹰这个问题，乃是为了引出下面这番话。“沙东成名已久，据说，他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曾经为了给一个朋友报仇，日夜不休，纵马驰骋一千余里，砍下了仇家的头颅，带回了朋友的墓前祭奠！”
“如果朕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朕一定非常愿意结交沙东这样的朋友，醉酒当歌，好不快活！”
“但是，朕为天子，却又很担心沙东这样的人！”
“沙东有能力，讲义气，却不识大局！”
“试想一下，昨日如果不是蒙你相救，朕真的被沙东一剑所杀，那么大周朝局必然会陷入极度的动荡之中！”
“王进才乃是乱臣贼子，各州府讨伐之兵马必然会接踵而至！如此一来，整个大周都会陷入到动乱之中！”
“到时候，必然会生灵涂炭、浮尸遍野！”
“大周，甚至会有灭国之危！”
“沙东为了报答王进才的救命之恩，不惜以身犯险，虽死无怨，单从这个角度来看，沙东无愧侠客之名！”
“但是，从大局来看，沙东却差点儿就成为了大周的罪人啊！”
以叶鹰的悟性，自然听得懂周欢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下，说道：“皇上，您可知道，昨日沙东其实是故意死在了草民剑下？”
“哦？他是故意死在你剑下的？”
其实，周欢昨日也看出了这一点，此时是故作疑惑。“是的！沙东的身手，完全不在草民之下！如果沙东不是故意寻死，那么草民杀他，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叶鹰正色说道！“那你觉得，沙东为什么故意寻死呢？”
周欢继续反问。“草民认为，沙东其实并不愿意出手行刺皇上，但他又必须要报答王进才的救命之恩！忠义不能两全！于是，沙东便故意寻死，以全忠义！”
叶鹰掷地有声的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此看来，沙东并非是一个不识大局之人！不惜以自己一死来成全忠义，侠客之名，果不虚传！”
周欢称赞了一番沙东，又接着说道：“我们大周向来多慷慨悲歌之侠客，如果他们都能为朕所用，为大周所用，那么必是大周复兴的一大强劲助力！”
叶鹰默然不语，似乎在思索着周欢接下来会说什么。周欢看着叶鹰，微微一笑，终于发出了邀请：“叶鹰，你可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助朕复兴大周，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