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过渡
“我不太记得了。”杨清耸耸肩，眼睛瞟到一个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别来无恙啊，杨清同学。”
“少废话。”杨清懒得理他，转头就走。
来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徐天晴见状，立马伸手抓住他的手，“做什么？”
他冷笑一声，“哼，把我害得声名狼藉，还问我干什么，你最好少管闲事。”
“是她害得你吗？你要是不随便造她的谣，谁能让你声名狼藉，你倒是学会倒打一耙了。”徐天晴眉眼间满是嘲讽，一改往日沉静，声音冷冽。
“小贱人，给你点脸还不要，今天被我碰到了，看我不教训你。”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她。
手掌落下的一瞬间，杨清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看到自己的手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生钳制住，他有点不可思议，暗自发力试图从她的手里挣脱，却是白费力气。
杨清也丝毫不客气，抓着手腕向自己的方向拧，他为减少疼痛，步子只好跟着她，在旁人看来倒是被杨清教训了一番。
“小贱人！放开我！”他恼羞成怒，目光变得恶狠狠的。
杨清被他看的不爽，索性指甲嵌入他的手腕，逐渐用力。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放开我！”手腕的剧痛迫使他不得不低头求饶。
她一把扔开他，甩了甩手，“不要来找事。我不惹你，但我也不怕你。”
徐天晴赶紧附和，“记住了吗？”
他暂时摆脱了杨清的钳制，态度后又恶劣起来，“你们等着！”撂下一句话就灰溜溜地跑走。
“好霸气啊，杨清同学。”徐天晴环起双臂，嘴角噙着一抹消融不了的笑意。
“尸体都看了那么多了，还怕这个？”
“我也看到了，但还是没你那么勇敢。”
杨清的思绪被拉回梦里的第一晚，“那晚上我看到一堆尸体，很恶心，现在还是会不时想到。”
“我知道，是挺恶心的。”
“你也看到了？”
“那晚上不是有个人转移了村民的注意吗？要不然你可就要被发现了。”徐天晴对她眨眨眼，一副邀功的模样。
“那个黑影，是你？”
“嗯，我其实一直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那晚上刚到村子里就发现你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什么叫鬼鬼祟祟，那叫小心谨慎。”
突然杨清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进过我房间？”她直直地盯着徐天晴。
“没……没有啊。”徐天晴避开她的视线，支支吾吾地说着。
“不可能，我晚上睡觉被子明明掉地上了，早上起来竟然在我身上，不是你是谁？”
“这你都发现了，还挺聪明的嘛。”
“谢谢你。”
王乐怡在走廊的尽头观察着一切，他们俩之间的互动，眼神，脸上的神态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很确定，这俩，有戏。
风吹的徐天晴微卷的头发微微颤动，那张脸显得动态美十足，王乐怡看在眼里，那天早上的心动又悄悄萌芽，“好帅啊，真配。”她自言自语。
一连好几天杨清和徐天晴都没有再次进入梦境，刚开始还时不时提到，因为上一次梦隔的太久远，最近他们几乎已经快忘了这件事。倒是陈洛洛，不间断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比如梦到自己变成皇帝坐在金銮殿上给太监捶腿，梦到走在悬崖上然后一不留神摔下悬崖……
陈洛洛在电话里向徐天晴哭诉，“为什么你们的梦跟我的这么不一样啊，你们的梦都好帅好刺激，我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不服！”
那么今天晚上，陈洛洛终于心愿达成。这次的梦绝对称得上是非常刺激的。
他孤身一人处在一片茫茫沙漠中，头顶的烈日毫不留情照射在他身上。
身体的触觉跟上了之后，陈洛洛感到一阵灼热，不是来自头顶或者周围环境，而是由内而外的灼烧感，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放在架子上烤。
环顾周围环境，只有从脚下往外延伸的沙子，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望无际的沙漠里，陈洛洛缩成一个小点，无法被任何人看见。
他突然觉得变成皇帝给太监捶腿也没什么。
身体的水分透过皮肤和汗腺浮于表面，然后存活不过五分钟便在阳光的炙烤下迅速蒸发，陈洛洛很快感到口干舌燥，他不断地往前探索，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希望，眼前的场景从来没有变过，好不容易看到一片沙漠中的绿地，走近捧起一口清泉，到嘴的只有满口的沙子。
再定睛一看何来清泉，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周围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情绪和求生欲却在每况愈下。
脚底如烈火炙烤，又酸又痛，长久的步行已经磨破了脚，脚底传来的剧痛时刻折磨着他的神经，终于停在原地，再也走不动一步，意识逐渐模糊，后来，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因为陈洛洛的一通电话，徐天晴终于发现他已经大半个学期没有进入梦境了，已经到了期末。与徐天晴之间时天气的燥热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秋的略微带着冷冽的寒风。吹在身上不至于刺骨，倒是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酥酥麻麻。
杨清通常喜欢把指甲留个几毫米，修剪得圆润，寒风轻抚，在她的指尖留下粉红的痕迹。
“你应该挺冷的吧，手和耳朵全冻红了。”徐天晴递给她一杯姜茶，上次偶然晓得了她肚子痛的日期，就是这几天了。
杨清接过来的时候，手指与他相碰，可能因为吹得太久，连手指都比徐天晴冷上几分。
“进去吧，现在吹太久容易感冒。”徐天晴并不觉得自己的这句话会有用，几乎快一个学期下来，杨清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站在走廊吹风。徐天晴从来没有问过她喜欢吹风的原因，只是陪着她。
在其他同学看来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一句话谁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