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涩

    “诺，看看。”徐天晴把写好的纸递给她。

    上面大略记述了梦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着重标出了失忆的情节，很清楚明了。

    “写这个干嘛？”杨清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

    “当然是记下来，省的一遍又一遍复盘，如果其中一个失忆了，就按照我写的复述一遍，不管他们信不信，至少可以了解发生的事情。他们虽然没有我们的记忆，但还是可以自主行动，突然离开他们的原生环境，万一做什么蠢事，我们回去就不好解决了。”

    “嗯……很有道理，欸，等等，我们干嘛要这么认真，大不了不做这个梦了呗。”

    “杨清，我手在痛。”徐天晴抬头看着她，眉头微紧。

    听了这话，她一把拉过徐天晴的右手，举起来仔细端详，没伤口。

    “没真的受伤？但是在痛？这什么沉浸式游戏啊？”杨清有点破防，难道之前突然发烧是因为梦里的杨清出事儿了？

    她越想越觉得好合理，“好，再进入梦境的话，就好好想办法活下去，不知道这邪门儿的梦还有什么把戏。”

    “我感觉这个梦很多地方都不合理欸，如果还把它当作游戏，那这个游戏的大环境是什么？”怕杨清不理解，他又解释了一下，“比如年代，地区之类的？”

    ”谁知道，况且这都是个梦了，梦境再离谱都是正常的吧。”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杨清，你竟然还在教室。”来人面对着出乎意料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她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生。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天和你表白的男生。”他好像在期待什么。

    “哦，那你来我们的教室干嘛？”杨清毫不关心。

    他故作忸怩地从背后抽出一封信，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是想趁你不在，把这封信给你的。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当面给你好了。”

    “杨清同学，其实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被你的气质吸引，你是第一个今我心动的女生，其实喜欢我的有很多，但是只有你真正走到了我的心里，和我交往，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杨清一把夺过信封，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扑哧”一旁的徐天晴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学长，能得到您的喜爱是我的荣幸，但是您还是好好学学‘今’和’令‘都是咋写的吧。”杨清丝毫不留情面，男生听到她这么说，瞬间恼羞成怒，“给你脸不要脸是吧，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行，你等着吧，看我不收拾你!”他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

    “没想到你还挺毒舌的嘛。”徐天晴一脸欣慰，收起了被杨清放在桌上的信。

    “我一向这样，只是……”

    ”只是什么？”徐天晴很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只是没那样对你罢了。”杨清在心里默默说道。

    ————

    她和徐天晴约定好，今晚尽量在同一时间入睡，通过之前的分析，他们已经发现徐天晴似乎每次都睡得比杨清晚一些。

    杨清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徐天晴也急匆匆地上床睡觉，一改以往拖拖拉拉的样子。

    …………

    一夜无梦。

    他们二人久违地睡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好觉，早晨醒来似乎精神都好了许多。

    到学校，杨清走到徐天晴座位前，他们面面相觑。

    就这么过了好多好多天，自从约定好之后，他们再也没回到那个梦境里，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他们意识到：“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有些奇特的梦，也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的每天询问你有没有回到梦里，到现在绝口不提，尽管杨清知道那梦有点诡异和危险，甚至与现实的自己存在某种联系，可能会受到突如其来的伤害，可杨清还是有点舍不得可以正大光明和他说话的机会。

    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湖面泛起圈圈涟漪，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没有了奇怪的梦，杨清的生活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学校，教室，回家，听杨忠和那个女人吵架，只是偶尔还会偷偷看看徐天晴的动向，见他拿着水杯出去，尽管自己的水杯满满，也要猛喝上几口跟出去，站在他的身边，暗暗观察，偷偷期待，希望他可以和自己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徐天晴有时会有简单的聊天，开头生硬，结束也很生硬，那又如何呢，只要徐天晴和她说话，她都很开心。

    直到那天，还在那个位置，教室门口的走廊，远远地看到徐天晴和另一个女生谈笑风生，她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真的没有，只是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似的。

    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应该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呢？杨清说不上来。“他始终不变的温柔，处于他善良的本性。”杨清想到这句话。

    日子一天天水波不兴地过去，这天进入教室，杨清立马感受到所有人带着刺的目光向她毫无保留地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