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父出事
回到家中,锦儿心有余悸地朝子衿问道:“小姐,您是怎么发现春喜有问题的,要不是您聪慧,让我跟了去,此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子衿没有说话,心里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在宴会中途,春喜曾假装无意的为她们这一席人斟酒。子衿见她神色慌张,也就格外小心了些,结果她果然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假意不慎打翻了茶盏。
子衿心中觉得奇怪。因此在春喜借故离去之时,就让锦儿也跟了过去,果然锦儿就听见那丫鬟跟一个小厮窃窃私语。
“人都找好了吗?”
“找好了,你把东西放进去了吗?”
“你放心,我刚刚故意打翻茶,趁乱把东西放了进去。”
“对了,老夫人的茶里,导致头疼的药放了吗?”
“那是自然,我办事,自然靠谱。”
“行,我回去跟老爷公子说,定会重重奖赏。”
锦儿听得清楚,也就急忙去告诉了子衿。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是子衿能够断定今日一定不简单。为了确保无虞,主仆二人就将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果然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偶。
见到这东西,子衿心中顿时明白了林家的险恶用心。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锦儿再看到人偶时也惊吓不已。子衿安慰了几句锦儿后,就令她偷偷去准备了一个一样的写有自己名字的人偶。虽然十分不解小姐的行为,锦儿还是照办了。
子衿趁林玉娇离开的间隙,将原本自己身上的人偶悄悄放到了她的身上,这才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锦儿今日辛苦你了,你也看到了,那林家对我们也是步步紧逼,所以今后你也要事事小心。能做到吗?”
听完小姐的话,锦儿拼命的点了点头,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
又说道:“小姐,您让我准备的人偶,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我出门没几步就捡到了一个,我还觉得十分稀奇?”
“捡来的”
子衿心中默默念叨的,总觉得捡来的这事有些奇怪。不过好在这肯定不是什么恶意,也就不再想了。
反而一夜未眠,心中一直想着昨夜的事,自从重生以来,一直忙于应付接踵而至的事情,始终没有好好规划今后的路。
原本还以为时间还长,她还可以慢慢筹谋,但是没想到随着她的重生,性格改变,很多事情也在慢慢改变,看来需要加紧速度了。
重生能带给她的,只是预先知晓一些事情,但是她目前手中的筹码还是太少了。
现今世家大族,名门豪阀都爱惜名声,追逐权势,对于从商始终嗤之以鼻。
可是归根结底所有的运作都离不开银两。换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够有足够的银钱,往后不论是想要清淡度过余生,还是帮助父亲兄长打通仕途之路,都是有益处的。
父亲之所以现今一直无法升迁,除了性格外,很大的原因是在于朝中人脉不稳固。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虽然不能完全用钱来衡量,可是亲朋好友之间如果没有个交际,你来我往,那关系也不能更进一步。
打个比方,再好的亲戚朋友,如果总是空手上门,久而久之也会被认为过于小气。
当日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是把压箱底的银钱都给了大伯,这才让他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去发展事业。
到了自己父亲,却是什么也没有了,仅仅倚靠着家中最后的恩荫,在朝中谋得一职后,就再没了动静。
子衿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强睡去。
刚刚睡着一会儿,就听到房门外一片嘈杂。
锦儿闯进房门喊道:“不好了,小姐,老爷出事了。”
听到父亲出事,子衿一下子惊醒,急忙问道:“什么,出了何事?”
锦儿因为着急,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了,连话也说不清楚:“老爷,被抓了。小姐老爷今早刚刚去任上就被抓了起来。”
看着锦儿慌乱的样子,知道这里必然是问不出什么了,子衿赶紧简单梳洗后,就匆忙来到母亲那里。
此时安子轩也早在柳氏房中待了许久,见到妹妹急匆匆地过来,就知道妹妹此时怕也知晓了。
又不想妹妹过于操心,本想出言安慰妹妹几句。却不想妹妹走进房门后直接就问道:“母亲,哥哥,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母子二人看着子衿镇定的样子,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不似先前那样手足无措。
安子轩气愤的说道:“今日父亲一早去任上,就直接被上司扣押了。”
“我过去找了几回,都未曾见得父亲的面。后听府里的旧识偷偷跟我说,前几日父亲因为出言耿直得罪了上司,今日就直接借父亲之前酒后出言对朝廷有不敬。又找了几个失职之处,就把父亲扣押了,说是过几日要送到大理寺去。”
子衿听完,心中一滞。这不是前世林先德陷害父亲的手段?今生怎么提前了这么多,难道是昨日宴会把他激怒了,令他提前出手了?
看着母亲与哥哥着急的模样,子衿还是稳了稳心神,安慰道:“母亲,哥哥先不要慌张,父亲还在任上,此事还未闹大,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又看着前方冷静地分析道:“只要我们把父亲在被送到大理寺之前救出来,那这次无非就是上下司之间的问题,并无多大的影响。”
柳氏看着子衿说道:“不如我去跟你大伯说说,他毕竟跟你父亲的上司是同僚,也许他去求情会有用?”
子衿摇了摇头说:“母亲,父亲此时危在旦夕,大伯他们未必肯救。”
柳氏又说:“毕竟是一家人,亲兄弟,他也不能看着亲弟弟不管。”
见母亲坚持,子衿也不打算再劝。虽然知道大伯那里大概率是指望不上。自己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也就任由母亲去了。
等了半日,柳氏从东府回来的时候,眼角略微可见泪痕,显然是哭过的。
安子衿想到母亲一向要强,不曾轻易在人前示弱,为了父亲,此次估计是在周氏面前哭过了。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对林先德更添几分恨意。
安子轩见到柳氏回来,忙问道:“母亲,大伯那里如何,能为父亲说情吗?”
柳氏却低头,嘤嘤而泣。
安子轩看柳氏哭得伤心,忙问道:“母亲,怎么了?是他们不愿意救父亲吗?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您莫要哭了。”
柳氏看到儿子一脸关切的目光。也缓了缓心中的悲伤,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情形:“我去寻了大嫂,让她将此事转告大伯。大伯托人打听后,说是需要一万两银子,就可摆平此事,将你们父亲放出来。”
子轩听到需要一万两银子,心里一惊,喊道:“竟然需要这么多银两。”
柳氏不免悲伤地说:“莫说一万两银子,此时一千两也十分困难。我们家近些年来田产经营不好,只勉强维持日常用度。再加上过年过节的费用,你们父亲的俸禄本就微薄。如今……”
还没说完又继续抹了抹眼泪。
“我本想开口问你们大伯先借一部分,没想到碰了一个软钉子。”
“大嫂只说家中也是用度紧张,并无闲银,让我到别处问问。”
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外祖家又离京城尚远,一时间我们还能去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