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令人唏嘘
话说完没多久,抢救室门就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拿下带在嘴上的口罩,皱着眉头道:“人没抢救过来,伤的太严重了。现在人已经清醒过来。你们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孩子的大伯带头走进了抢救室里。
孙美香和姚延边随后也跟了进去。
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抢救室里还有其他的医生跟护士,看到孩子的亲人进去,他们也都后从抢救室里出来了。
那孩子半眯着眼睛,看到大伯进来了,孩子的眼眸顿时多了些精神。
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笑容。
嘴巴里也发出很轻的声音,“大伯。”
孙美香最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特别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个孩子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管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任何一个母亲都看不了这样的场景。
孩子的大伯眼圈通红,这是弟弟的孩子,身上流的是他们家的血脉,眼看着小侄女就要离开了,心里难受是发自内心的。
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一双粗糙的大手抚上了孩子的脸颊,“等会我就带你回家。”
丹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大伯,我不回去。那里我回不去了。妈妈死了,爸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回家了爸爸也会把我打死的。”
她的脑子很清醒,她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妈。你这么小,是怎么做到的呀。”
丹丹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她显得难受,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我不想杀她,我爱她。但是她想来杀我,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他们把我教训了一顿之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妈妈站在了我的床前,她在做梦掐着我的脖子说让我去死。
我大声呼叫,爸爸听到了过来了才把我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
爸爸跟我说妈妈生病了,她是在梦游,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知道,妈妈恨我。所以她做梦都想让我死。我也知道早晚一天我的妈妈会杀了我。
第二天,爸爸吃过早饭去上班。
家里就剩下我跟妈妈两个人在吃饭。
妈妈的眼睛盯在我的脖子上,她说:“你的命真大,昨天晚上竟然没有掐死你。”
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她不是梦游,她就是想弄死我。
我心里很害怕,我觉得妈妈已经容不下我了。她对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她看我的眼神恶狠狠的。我害怕极了。
碗里的饭都没吃完,我就去房间里拿书包,我想离开她离开这个房子我就安全了。
可是我刚出房间的门就看到妈妈手里拿着菜刀站在堂屋就这么看着我。
我当时吓坏了,我的妈妈已经疯了。她想杀我了。
她让我跟她去她的房间。我不敢不去。就跟着她进了房间。
随即她就把门给插上了,我以为她要对我动手了。我跪在她的面前求她不要杀我。我害怕。
妈妈盯着我看了好久,她问我这些年有没有愧疚过对不起弟弟。
弟弟在夜里的时候有没有来找过我。
我跟她解释我后悔。
她不相信,说我是来折磨她的魔鬼。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她说她不想看到我,只要看到我她就会想起弟弟。这些年她已经受够了。
她在蹲在我的面前,把刀给了我,跟我说要不我死,要不她死。选择权在我手里。
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我要是想活着,就把她给杀了。我要是不杀她,她就会把我给杀了。
我不想死,这些年她无论她怎么羞辱我。我都没想过要死。
我是那么的爱她,而她每天都想让我死去。
昨天晚上要不是爸爸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以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现,我开始恨这个女人,或者说我心里一直在恨她,只是一直以来我不愿意承认。
我站起身,手里拿着刀毫不犹豫的就砍向她的脖子。
血顿时就喷射在我的脸上,身上,热乎乎的。
妈妈再笑,她说:“看吧,你就是个恶魔。你为了争宠杀了你弟弟。现在为了活命你又杀了你的妈妈。你就是个坏种。
我终于解脱了,可以去见我的儿子了。”
说到这里,丹丹哽咽的说不出话。
大伯摸摸她的笑脸,大颗的眼泪掉在丹丹心口的被子上。白色的被单晕染开来一朵朵泪花。
“不着急,你慢慢说。”
丹丹缓了一会,“她死了那么的开心,是因为去跟她的儿子相聚。让我再次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她死了都不让我好过。看着她都快死了还用那种嘲讽的目光看着我,我顿时失去了理智。
拿着刀就对着她的身上乱砍,她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
等我发泄完,累的没有力气了。才知道她已经没有气了。
我知道自己杀了她,爸爸也不会放过我。这些年他跟妈妈一样,把我当成一个杀人犯。
我想自杀,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剁了一刀。血随之也淌了出来。我还想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一刀的,就跟妈妈那样。可是手腕上的伤太疼了。我下不了手。
我就倚在床头,看着我手腕上的血往外流,不知不觉的我就开始模糊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大伯,我好困呢。我想睡一会。你别走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
“好,你睡吧。大伯在这里陪着你。”
丹丹的眼睛闭上了,嘴角还带着微笑。放在被子上的手也垂了下去。
丹丹的大伯叫来了外面的医生‘
医生对丹丹做了简单的检查,试探了她的鼻息,又翻看了她的瞳孔。最后很遗憾的告诉他们,孩子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不在了。
让他尽快把人带回家去。医院里有专门的灵车。
如果不带回去,医院里有太平间,花点钱可把人放在太平间里。
孙美香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后悔自己不应该参与进来。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姚延边安慰她,“这是他们母女的宿命。对她们而言何尝不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