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把自己练成系统
黑发黑瞳的俊秀少年，平淡的语调像是在说“今天你吃了吗？”一般。
我虽然买菜专等折扣日，上班也不敢迟到，打个游戏还老卡关。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我一拳能把你脑瓜轰稀碎。
少年颀长玉立的身姿，清冷无欲的神情，波澜不惊的眼神，都给足了巨兽人一种沉闷的违和感，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这样的眼神和神情组合，不该出现在少年人的身上，反而像是在世间经历了无数坎坷不平，由岁月磨砺出的平和。
他族中见过的那些经历过无数沧桑风雨的暮年老者，才会有这样锋芒尽敛，万事不入眼的极致平静。
在技击步挥的眼中，这个东方人愈发神秘莫测，即使看上去身躯娇弱无力，而且……
他看向墨新辞右胸口上的两枚徽章，『启蒙』知识学院，战斗学院……素雪阶。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绯夜徽章在刚刚绝对掠过了这个东方人的眼眸之中，他不会不知道，绯夜徽章意味着什么吧？
墨新辞可以清楚的看出巨兽人眼里的惊疑不定，这是很好的品质，在强大到能够平推一切之前，永远对未知保持尊敬。
然后，他想起来了。
“等等，等等，我tm现在好像比他还要弱的多啊！！！”
然后还不等他把慌乱表现出来，巨兽人就已经偃旗息鼓重新化为半兽人，鼓胀的兽躯像是吐完气的河豚，缓缓缩小。
但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比墨新辞高了大半个头，这让一向不爱仰视别人的墨新辞对此颇有微词。
在训练馆里的学业印证中，学生不会受到永久性创伤，不会死亡，那是让所有人都可以尽全力酣畅淋漓战斗的至高圣地。
“四天之后是月末学业检测，我会申请向你发起印证，如果你输了……”
技击步挥没有再说下去，留出让人想象的空间，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躲在墨新辞腿后不愿露头的小狐娘一眼。
然后他伸手划开一道传送门，转身踏入，身形消失在其中。
墨新辞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形势比人强啊，刚才真要打起来，他还不乖乖把小狐娘双手奉上？
要不是这大黑炭知难而退，今天被打爆脑瓜的指不定是谁呢。
“夜哥哥~那个坏蛋走了吗？”
感知到氛围不再沉重的小狐娘从他腿后探出小脑袋来，莹莹雪白的狐耳还可爱的抖动两下。
墨新辞生硬的挤出一个微笑，略显亲昵的拍拍小狐娘的脑袋，强忍住rua一把狐耳的欲望。
不行了，我得赶紧把新区开服大礼包给开了，这么下去情况不妙。
他牵过小狐娘柔嫩娇软的小手，找了个安全僻静的地方，稍稍安抚了小狐娘几句，然后，就双眼一闭，开始睡觉。
…………
梦境，自生灵诞生以来就随之相伴的存在。
什么是梦？
曾经有很多人花了很多时间想去揭开梦境那绮丽万变，溯源难及的真面目，但俱无功而返，索性也就置之不理了。
但在云冢，对于梦境的研究却大有所成。
原文相当繁琐艰涩，挑出咱们现在所需要的简练点说：
梦境是潜意识所构建的一个次形态世界，存在，但无法解释。
在梦境里，清醒时控制身体活动的表意识会陷入某种休眠状态，这时候在梦中的一切活动基本都依靠基础常识和潜意识控制。
当表意识达成某种隐形条件时，可以做到所谓的“清醒梦”，而在这之上更进几步，就可以做到非常离谱的，我在梦里见到我自己。
也就是说，在梦境或是其他某种次形态世界中，可以做到一体两面的表，潜意识相见。
虽然这听上去像是一枚硬币出现正反两面同时朝上的悖论。
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其中细节暂不细说，且看当前。
等到墨新辞出现在自己梦境时，眉头微蹙，本应辽阔无垠不见边境的梦境世界，此刻边缘正在逐渐崩塌消失，显露出黑暗的混沌海。
此刻距离天外天也相去不远了，天外天虽然相对普通梦境来说足够坚固稳定，可以让他每次入梦都出现在身边，但要想抗衡混沌海的侵蚀还差得远。
就像在海面上看着那几十米高的大浪扑天盖地的压过来，随然相距还远，但浓烈的危机感已经是扑面而来。
一个和墨新辞一模一样的人陡然显现在他的身边，手里攥着一团微弱的光斑。
“喏，你的新区开服礼包，现在该叫你洛夜了。”
墨墨二号也跟着他的眼神看向缓慢崩塌的梦境边缘，抬手将那团光斑递给墨新辞。
墨新辞没有接，只是感觉喉中像是梗了一块什么东西，胸口闷的难受，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汹涌着的，嘶吼着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他的声音哽咽难明，因为，这回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们全填进去了，那我怎么办？我又要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从零开始？”
“从加入云冢那天起，我们就想好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别哭嘛，等你打上那个段位了，反手看个广告不就把我们复活了。”
墨墨二号不说还好，这一下就不可收拾了，像是强忍着委屈的孩子突然得到家人的安慰。
鼻头一酸，黄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又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股接一股的滴落下来。
要是平时，梦境世界也会随着主人的所思所想而作出回应，但现在，这处梦境已经在和他切割开来了。
十二轮的灵魂刻度将会永远消逝在那片混沌海中，刻度中所蕴含的记忆，经验，知识，技巧，也都随之而去。
灵魂活度也会变回一轮，又要从头开始，一步一步修炼〖修心术〗，一点一点拓开灵魂海，从而心灵防线和天外天也需要从零开始构建。
墨新辞也将真正的意义上被刷回一级，从一个普通人类重新开始。
一想到这里，墨新辞只觉得心中万念俱灰。
游戏tm不是带来快乐的吗？怎么会这样……
“差不多得了啊，别还要我来安慰你。”
墨墨二号没好气的说道，但当墨新辞把那哭的狼狈不堪的脸转过来时，他也心中一跳。
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不分彼此，流的脸上到处都是，原本黑暗深邃的双眼此时水光汪汪满是无辜和委屈。
墨墨二号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微笑。
大家伙总算没白疼这老三。
“多大的人了还哭的像个傻子一样，也不嫌丢人。”
“放心好了，我们毕竟也是悖论，哪有这么容易被混沌海吃干抹净。”
“时间不多了，你先把这家伙给吃了，再迟点天外天都被磨没啦。”
墨墨二号扬了扬手上的光斑，聊了那么一会，那团光斑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看着像是随时会化作碎片消散在天地间。
那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洛夜的灵魂，也是墨新辞笑称的“新区开服大礼包”。只要完整消化他，就能获得他的一生。
这也是魂穿的特点之一，没有世界认知，且失去了自身一切的穿越，会艰难很多。
只是墨新辞不止有一个，所以本该被表意识吞噬的身体灵魂却被有权限的墨墨他们给截胡了。
“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说你会丢失大部分关于我们的记忆，但是没关系。”
宏伟壮观的天外天开始剧烈的颤动，坚固的墙脚一点点陷入黑暗，顶天立地的玉柱轰然倒塌，贤者与先驱的雕像也相继没入虚空。
“你该出去了，记住，我们始终是一体的。”
您已被管理员移出群聊。
该群聊已被管理员解散。
？？？
墨墨二号闪现至天外天的最顶端，平淡的俯瞰着曾经的辉煌沉没，再过不久，甚至连他的存在也会被抹去。
……
洛夜默然睁开双眼从梦境中醒来，心脏仿佛缺失了一大块，空洞中呜呜的透着冷风。
他知道，纯净灵魂不被消化，是无法从中取得任何信息的，纯净灵魂在梦境中也不会自然消散。
叮咚~
脑海里突然响起悦耳的提示音。
「原神，启动！」
「开个玩笑，其实是叫“修行百年，我将重返巅峰向世界复仇系统”……」
洛夜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