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社死
墙壁另一边的通话还在继续。
叶深深说：“本来我想着吧, 霍怀璟都敢露腹肌了，我有什么不敢看的。结果后来我去洗澡，女沐浴间的灯泡坏了，我就让他进来帮我打个光, 虽然他一直背对着我, 但是我回来后才发现, 那个格子间的门帘被水打湿了，是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人的。”
萧恋：“唔？”
叶深深哭了：“所以说啊，恋恋, 这个世界有因就有果, 我看了他，他也看了我啊, 呜呜呜呜。”
萧恋安慰道：“其实, 也还好, 毕竟霍总绅士, 没看你不是吗？”
叶深深说：“但是真的很丢人啊, 你不知道, 昨天我做了一晚上强制爱的噩梦！”
萧恋说：“霸道总裁强制爱？”
叶深深说：“霸道党员, 他是党员。”
萧恋：“……好的, 文学新素材，霸道党员爱上我。”
叶深深说：“可得了吧, 霸道党员只会教育我好好学习努力向党组织靠拢, 哎，说起这个，我和霍怀璟都一天没见了, 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他我要怎么办, 丢死人了。”
另一边签着文件的霍怀璟：“……”
叶深深在那边唉声叹气。
萧恋在电话里狂笑不止。
叶深深说：“嘘, 你小点声音，这招待所的房间隔音不行，别被楼下的听到了啊。”
萧恋说：“对不起啊，但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深深说：“真别笑了，楼下的人真的会听见。”
萧恋说：“难道你不该担心你隔壁的霍总听见吗？”
叶深深说：“嗐，我才不担心，他又没回来。他秘书给我说的，这两天他很忙，我估计也是在逃避我吧，老男人纯情起来，我真的扛不住呀！”
霍怀璟：“？”
老男人？还纯情？？
叶深深发了一通感慨，过了会儿，发现自己可能声音又有些大了，连忙又嘘了一声。
“小点声音小点声音，这里墙壁薄，隔墙有耳。”
这里何止是墙壁薄，原来的教室用三合板隔成隔间后刷漆，根本没有一点隔音能力。
可是叶深深真的不知道。
霍怀璟连文件都不看了，坐在墙壁的另一面，一边听一边笑。
“为什么我这么惨，霍怀璟的腹肌再让我看几眼，都不能安抚我的心。”
“护肤品也忘带了，明明我记得我有塞在包里。”
“还好包里有一管护手霜，可是也就一点点了，每天要擦脸擦手擦身体。”
“我真的好惨啊啊啊啊啊。”
萧恋说：“看几眼不能安抚你的心，你干脆胆大点儿，去摸一把呗。”
“想摸，没勇气，我连我奶奶家的猫蛋蛋都不敢摸，别说是帅哥鲜活的肉！体了。”
霍怀璟笑着摇摇头。
这小姑娘竟然藏着这么多小秘密。
他故意使坏，把手里的笔放在了桌上，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刚刚还热闹的隔壁，瞬间变成死一片的沉寂。
过了会儿，霍怀璟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床上的声音。
而就在另外一边，叶深深抱着手机滚到床上，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给萧恋发微信。
【深叶：我完蛋了啊恋恋，隔壁真的是有人的！！】
【深叶：霍怀璟竟然回来了！！！】
【深叶：啊啊啊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深叶：他听到了多少啊！！！】
【深叶：救命啊我刚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我会社死吗？】
过了好一会儿，萧恋才回她的微信。
【恋：说了还挺多的，社会性死亡是注定的。】
【恋：我已经在豆瓣社会性死亡小组给你买好了墓地。】
【深叶：呜呜呜呜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叶深深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强制爱噩梦加了点晋江小说素材，光荣升级。
霍怀璟把她压在墙上：“听说你说我是老男人？”
叶深深：“TVT。”
霍怀璟哑着嗓子：“还觉得我很纯情？”
叶深深：“QAQ。”
叶深深第三天又是挂着大黑眼圈起床，飞快洗漱之后，挤了点护手霜擦完脸，然后刷着微博给自己打气。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那就是霍怀璟，谁让他冬天不穿上衣在外面瞎逛，他才是始作俑者。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深深又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这一天叶深深依然没见到霍怀璟，当然，她也没问霍怀璟去了哪里，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给自己一点勇气。
霍怀璟上午出发回到宁城朝阳能源总部，下午主持了两场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总办秘书室的几个秘书正整理着会议室，霍怀璟叫住一个年轻的秘书，问：“宁城哪里有卖香奈儿的护肤品的？”
秘书愣了一下，说：“香奈儿的护肤品，宁城广场就有专柜。”
霍怀璟说：“谢谢。”
秘书说：“不客气，霍总。”
霍怀璟拿着工作笔记走出会议室，正撞上了霍瑜。
霍瑜说：“我让司机去接你母亲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再回去。”
霍怀璟说；“我要赶回稻河村，就不吃饭了。”
霍瑜说：“不至于连晚饭都没时间吃吧，七点出发，十一点也能到稻河村了。”
霍怀璟说：“我还有点事。”
霍瑜问：“什么事？”
霍怀璟说：“要去买点东西。”
霍瑜还没来得及问霍怀璟要买什么东西，他已经坐上了座驾，扬长而去。
上了车后，霍怀璟说：“去一趟宁城广场。”
老赵说：“好的。”
宁城广场在宁城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盘，集中了国际各大一线奢侈品店铺，霍怀璟偶尔会来这里给家里的女眷买礼物，不过美妆柜台还是第一次去。
柜姐们看到他气质不凡，纷纷挂上职业微笑，热情招待他。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士护肤品有需要的吗？”
“是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霍怀璟一眼看过去，没看到香奈儿，礼貌地问某品牌的柜姐：“请问香奈儿的柜台在哪里？”
柜姐笑脸盈盈，宛如没听到霍怀璟的问题。
“是给女朋友买口红吗？我们家的xxx色也很不错哦。”
霍怀璟说：“不是，我不买口红，不过我看到她的口红是香奈儿。”
柜姐依然热情：“既然不是买口红，那也可以看看我家的护肤呀，现在有活动，满1000-100，最高减400……”
柜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活动。
霍怀璟：“……”
他决定下次还是带着叶深深来，让她自己挑。
时间紧急，霍怀璟也没时间再等柜姐介绍活动，礼貌地表示感谢之后，找到楼管，问到了柜台位置。
香奈儿柜台的柜姐也笑盈盈出来接待顾客了。
“请问先生需要什么呀？彩妆还是护肤。”
“等等，我赶时间。”
霍怀璟提前阻止柜姐的客套，说：“所有种类的护肤品都要一样，21岁的女孩用的。”
柜姐拿出一个套盒：“我们家有个山茶花套盒挺不错的，里面有150ml洁面、150ml水、还有30ml乳液。”
霍怀璟问：“全吗？”
柜姐说：“当然是不全的，这就是最基础的，还有精华，晚霜，眼霜，防晒，面膜……”
霍怀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打断了柜姐的推销：“行，全都拿上。”
柜姐看到霍怀璟一身贵气，也没和他客气，给他拿了八九个正装。
“乳霜有轻盈的还有滋养的，您要送的朋友是什么肤质呢？”
霍怀璟说：“不太清楚，都拿了吧，让她自己选。”
“一共12690。”
霍怀璟拿出钱包刷了卡，提着一大袋护肤品回到车上。
老赵震惊：“您买什么了买了这么多？”
霍怀璟说：“护肤品。”
老赵说：“女孩子要用这么多吗？”
霍怀璟说：“我母亲有一柜子，这应该不算多了。”
老赵：“……”
霍怀璟说：“稍微快一点，太晚了深深要睡了。”
老赵说：“行。”
霍怀璟解下腕表，脱掉外套，换上了冲锋衣。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纸袋，上面一个大大的香奈儿标志，看起来有些过于招摇了。
“老赵，车上有别的袋子吗？”
老赵说：“有。”
他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翻出一个无纺布袋子拿给了霍怀璟。
霍怀璟接过来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拆护肤品盒子。
后座堆起一摞空盒，瓶瓶罐罐都被霍怀璟放进了那个无纺布袋子里。
到了稻河村，霍怀璟接到电话，对老赵说：“送我去一趟村委会，明天是招聘会，我还有事要处理。然后这些空盒子和纸袋，你都折好放到后备箱，什么时候回宁城了再扔掉，这袋护肤品你送到招待所去，拿给深深。”
老赵给霍家父子当了多年司机，霍怀璟对他很放心。
“行。”
老赵把霍怀璟送到村委会，然后又开车去了招待所，没想到正在楼下遇到了叶深深。
叶深深今天没坐车，而是和其他几个志愿者一起走回来的。
老赵担心被其他志愿者看到，把无纺布袋子绑了个死结，然后叫住了叶深深。
“叶同学，给你个东西。”
叶深深问：“什么东西啊？”
老赵含含糊糊地说：“就，霍，那个钱阿姨，饶丽，那个，给你的。”
他担心说得太清楚，干脆什么也不说清，霍总送东西，肯定会事先打招呼吧。
叶深深却误会了，是有人让她明天带给钱阿姨的。
“哦哦，行。”
叶深深接了过来，和其他志愿者一起上了楼。
她背着大包，本来就觉得沉，这一袋东西也沉，提在手上乒乒乓乓的，像是装的瓶瓶罐罐。
叶深深到了三楼，打开房间的门，她特意看了隔壁，霍怀璟还没回来。
进屋，开灯，放包，这一袋瓶瓶罐罐也被叶深深扔在了桌子上。
借着灯光，她才看清这一袋子沉甸甸的玩意儿是什么——
“唔？兽药？肥猪散，雄激素，催/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