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到琼阳城
很快商队就到了琼阳城城门前。
商队还有其他的安排，何管家赠送了一份大魏的地图给许太平就此分别。
走进琼阳城一人一狗像是两个土包子，一路走一路看，脸上随时都是震惊的表情。
街边有许多小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纱帐、铜鼎、瓷器、鲜花和各种各样的食物。
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来来回回走着，其中不少人还背着担子，肩扛着货物，正在做着交易，卖家们在摊位前大吆小喊地吆喝着自己的商品，招揽顾客。
“小黑，这城好大，好多人，好热闹。”
“汪汪汪。”
上一世在青山精神病院一直到病死也没出去过，对于世界的了解仅限于电视，这辈子这十多年一直在太平镇也未出过远门。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讲，这都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感受到了不同于太平镇的热闹。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身上的钱财并不多，这才是他们出门的第一站，一定要节约，这是许太平制定的计划。
许太平开始回忆，记得以前精神病院有人分享过穷游经验，到了一个地方就打工，攒到钱了就继续旅行。
“小黑走。”
以他现在的经验，很快锁定的能够工作的范围，就药铺和饭店。
一连询问了多家药铺，就没有一家要他的，随便一问，他开出的药单看的那些药铺老板冷汗直冒，都以为是来捣乱的，连骂带打的赶走了他。
他和小黑蹲在街边大眼瞪小眼，没想到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么难。
“麻蛋，小黑等我有钱了一定开个药铺，必须干垮他们。”
“汪汪汪。”小黑也附和的叫着。
对于这些拒绝他的药铺，他全记住了，居然不认可他的医术，真是该死。
又继续寻找，这次不找药铺了，找饭店，在自己饭店做了十多年，不管是做帮厨还是炒菜都是妥妥的，一点都问题都没有。
小半天后，一人一狗再次蹲在了路边，再一次受到了打击，居然没有一家饭店就有需要人的。
就像是初出社会的学生一样，他们现在就在被现实无情毒打。
没有放弃一人一狗继续寻找，终于在有些偏僻的一条街找到了一家没有生意的饭店。
现在是正午时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躺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后面就是无人光顾的饭店。
一人一狗对视一眼，找到了，这种落魄的门店肯定会要他们的。
“大爷，您这饭店还缺人吗？”
躺着的大爷眯着眼看了一眼。
“不要！”
许太平脸色一僵，想说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大爷，我们不要钱，包吃包住就行。”
这次老头睁开眼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小黑背上背着的锅碗瓢盆问道：“以前做过厨子？”
许太平连连点头：“我家在太平镇开饭店的，从小就在厨房帮忙。”
老头想了一会终于说到：“太平镇我知道，挺不错的地方，怎么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做甚？”
说到这个许太平情绪有些低落，他又想到老王头和许嫂。
“家里没人了，就我和小黑了。”
老头叹息一声，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用手一指饭店后面说到：“里面房间不少，自己选一间，先说好没有工资。”
说完继续闭眼晒太阳。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老头也将他叫出去，让先他蒸几屉包子馒头，老头则拉着个小板车出去了。
对于包子馒头这些许太平太熟悉，用了一会功夫就完成了揉面发面成型上屉蒸，而老头也拉着一小板车的菜回来了。
接着就开始准备工作，大概等到太阳快下山，这条偏僻的街道慢慢的开始出现很多人。
一些小摊贩也出来开始贩卖自己的商品。
不过这边出现的人相对入城时看到那些穿着要简单朴素很多，不少人双目呆滞，犹如行尸走肉。
许太平没问，只是听老头的安排，开始炒菜。
老头厨房中锅十分的大，刚看到时候他都怀疑老头是否能够将锅里的菜铲的动，这工作量不像是在做菜，倒像是工地拌混泥土一样，完全是个体力活。
等两人从厨房将几大盆菜搬出来，许太平发现，白天空无一人的饭店，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老头招呼让他跟着做，一人一大碗菜一大碗饭，全部分下去，而蒸好的包子馒头则是全部分给了外面等待的一些小孩。
这些小孩小的看上去四五岁，大的也就十多岁，大多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多数小孩拿到包子馒头道谢后就跑掉了，也有不少一直低着头拿了东西就跑了。
等这些人吃完后，许太平收拾桌子时发现每个座位上都留下了一枚铜板，这就是那些人留下的饭钱。
这些钱就连买菜都不够，不能说不够，应该是差的远，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说不要工钱老头才考虑要他。
老头做的根本就是赔本买卖，哪里有钱。
心情有些沉重，相比白天入城时的兴奋，现在己完全消失，有的只是沉重，他好像发现了一些隐藏在繁荣下的阴暗。
等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来到院中。
老头依旧躺在躺椅上，还是那把躺椅，不过现在是看月亮了。
“小子，开心一点，你是做好事了，哭丧个脸干什么。”
老头有些高兴，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找到一个愿意跟着他干的人了吧。
许太平找了个小马凳坐在老头身边，小黑也在旁边趴下。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老头那个烟枪，点上火吧唧一口吐出一大口白烟：“都是一些苦命人，战乱的时候孩子上了战场，这一去也没回来，年纪也大了，没什么营生，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那些孩子呢？”
“那些小孩也是可怜孩子，都是孤儿，也无人认养，基本都以乞讨为生，但城里的主干道那些繁华街道他们可去不得，去了会被官兵抓的，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他们也就在下三街这边活动，但这边谁又能帮助他们。”
许太平惊住了，今天来的小孩虽没细数，但五六十是有的，琼阳城这么大，这才是一个角落而已。
“他们的父母呢？”
“死了，有的上战场了，有些出去被山贼强盗杀了。”
老头好像也被这些话题说的心烦，不停的抽着旱烟，一口接着一口，身前满是白烟。
这夜许太平失眠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心里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