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饭的地
“爹，这有个饭馆！”
王老四眼尖，瞧见了胡同里的一个小馆，招牌上写着字，自己不认识，不过从门往里看，能看到厅堂里有人在吃饭。
“走！看看去！”
王鹏带头，小文跟着，王老四牵着牛车，王老五背着包裹，来到了小馆门前。
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小馆里面可不是一般的大，厅堂足足有五六间房子的大小，只是开了一个小门，才让人误以为是个小馆。
一个小二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瞅见小文，眼神有些奇怪，
“几位客官，姑娘们还在休息，你们可在此用餐，四处逛逛！”
“姑娘？”
王鹏皱着眉头，不解其意，
“小哥，什么姑娘？”
装什么装！一个年纪了，都进来了还装作什么也不懂！
瞧那两少年，年纪也不大，这老头子真是为老不尊，一个老的还带着三个小的来这地方只为吃饭？可能吗？
小二内心嘲讽，面上笑意更胜，
“客官，陪您吃饭的姑娘啊！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享乐子来了！
我带您找个雅座，您先坐下。”
“等等，小哥，你这里不是饭馆？”
小二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饭馆！我们这是青楼！
你眼瞎了不成，门口的大字看不见吗！”
王鹏脸涨成了猪肝色，瞪着王老五，
“愣什么愣！还不快走！”
王鹏一溜烟窜了出去，王老四牵着牛车没有进门，见王鹏三人逃也似地飞快走了出来，不明所以，
“爹，咋了？不能吃饭？”
王鹏大掌朝王老四脑袋拍了过去，气恼地说道：
“都是你找的好地方！”
王老四委屈地看着王鹏，
“爹，不能吃饭就不能吃饭，你犯得着用这么大力打我吗！”
“四哥，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屈辱！”
想起方才那小二在身后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的模样，王老五也对王老四生了怨气。
“小文，你说，咋回事？”
王老五抢先道：
“四哥，那是青楼，不是饭馆，我们被人赶出来了！”
“啥！”
王老四顾不上揉自己的脑袋，讪讪地看着王鹏，
“我哪知道那是青楼！”
王鹏气极反笑，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你眼瞎了不成，那招牌不是写着呢吗！”
“我又不认识字！”
“让你犟嘴，让你犟嘴，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
王鹏追着王老四打了起来。
“五叔，青楼是什么地方？”
小文好奇地问道。
王老五一怔，脸色再次涨红，可见侄子满脸真诚地向自己求教，只得磕磕巴巴道：
“青楼，那不是好男儿去的地方！”
……
王鹏一行人再次站在一家店门前，徘徊不前。
“老四，你进去看看，这是不是制衣店。”
王老四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二层小楼，伸头朝里瞧了瞧，有些胆怯。
这店里出入的都是富贵之人，自己一身破破烂烂，脚上还穿着草鞋，实在不好意思走进去。
“爹，还是您去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还不快去！
小心我削你！”
王老五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抢过老四手里的牛绳，怂恿着他：
“四哥，牛车我牵着，你快去吧！有啥害怕的！”
王老四瞪了老五一眼，落井下石的玩意儿，转而扭头看向小文，
“小文，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好！”
小文没有那么多顾忌，应了下来，同王老四一起走了进去。
一个和王老四年龄相仿的矮胖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俩人道：
“客官，想买什么衣服？
我给您介绍介绍！”
王老四怯懦道：
“小哥，我找你们管事的有事，麻烦你通传一声。”
“找我们管事的？
你们认识他？”
王老四摇了摇头，老实地说道：
“不认识！”
矮胖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俩人几眼。
往日里不是没有人来找管事的，不过那些人非富即贵，自然不是自己这些小工能接待的，只是这俩人穿着破破烂烂，可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恐怕温饱都成问题。
“你们找管事的有什么事？”
连个衣店的小二都穿得比自己好，王老四自惭形愧，更是不好意思，面色微红，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我们真有事找他，你帮帮忙，传个话吧！”
矮胖男子皱着眉头看着俩人，敷衍道：
“管事的不在，你们回吧！”
眼见这男子要走，小文连忙上去拉住了他的衣服，凑近了低声说道：
“小哥，我们有张虎皮，想卖了！”
矮胖青年眼睛一亮，
“真的？”
“千真万确！我五叔拿着呢，就在门外！”
“快把你五叔喊进来，我带你们去！”
小文快速走到门口，朝门外喊道：
“爷爷，五叔，进来吧！”
王鹏朝身旁的小儿子说道：
“老五，东西给我，你在外面看着牛车！”
王老五哭丧着脸，怎么忘了这茬了，还不如刚才自己进去问好了，这下只能待在外面了！
“虎皮在哪？快给我看看！”
一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苟言笑地看着小文几人。
小文眼神看向矮胖青年，男子会意，解释道：
“这是我们店里的徐管事！”
王鹏解开包裹，小心地将虎皮摊在桌子上。
徐管事上前一看，摸了摸，惊喜地说道：
“还真是一张完整的虎皮！”
“小海，去倒些茶！”
徐管事态度好了许多，看着王鹏，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问道：
“大哥，你这虎皮从哪得的？”
王鹏早料到对方会如此问，大方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洋洋得意道：
“说来也是我们运气好，我们村子附近有座大山，山上常有野兽出没，我们就在山里布置了些陷阱，前几日上山一看，这老虎竟然掉在了陷阱里，被木刺刺中，死了。
徐管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人，见几人穿着打扮还真是乡下人，再看这老虎腹部的皮，有些不太整齐，他们应该所言不假。
既然是乡下来的，那价格就可以再压一压了。
徐管事心里有了数，吹捧道：
“大哥当真是运气好，这老虎可不是谁都能抓住的！”
话音一转，徐管事真诚地说道：
“这样吧，大哥，你这虎皮我八十两收下了，如何？”
八十两？
王鹏有些气恼，方才这人眼里的轻视自己看得清楚，他分明是看菜下碟，欺负自己是从乡下来的，不了解行情，故意给这么低的价格。
自己就是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一张虎皮至少可以卖一百两以上，更何况自己这张虎皮，非常完整，几乎没有破损的地方，别说一百五十两了，就是二百两也有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