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的牛马已经习惯被当做人
红薯的甜蜜与软烂的土豆在女精灵的嘴中翻滚，一股神秘的味道勾引着精灵的味蕾去再舀一勺。
但出于骑士与精灵族的高贵，女精灵并没有表现出来。
莉莉丝见女精灵神色有异样，自认为女精灵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下这种食物。但出于精灵的高傲，没有直接吐出来。
见时机已到，莉莉丝猛然跪下，掩面啜泣。
“大人，这道菜叫黄金赤玉象牙粥。村中食物有限，还请您原谅！”
这黄金赤玉象牙指得便是土豆红薯草根这三样，取个好听的名字也是炽水临走前指使的。
看着莉莉丝啜泣的模样，女精灵的内心也有一丝感动。
“没事，我可以勉强接受。。”
“大人，我下顿饭一定让您满意。”
“没关系的，我现在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那我便不打扰您了，请您原谅。”
看莉莉丝彻底走出门，确定不会回来后，女精灵终于开始大快朵颐的品尝这一碗浓粥。
一股难以言语的香味在口舌中绽放，融化的红薯与土豆既像陈放百年的花蜜酒一样令人沉醉，汤汁与草根又像清晨最新鲜的甘露一样令人放松。
当然，这都是女精灵的幻觉，这只是猪饲料中的香料在起作用。
时间过得很快。
太阳扑进松散的落日云中，村外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肉香的炊烟飘入女精灵的屋中，但女精灵满脑子都是中午熬的粥，闻着肉味毫无兴趣。
不多时，莉莉丝脸色惨白的推开门。神情虚弱，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内。
哪怕女精灵是傻子，也能猜出肉粥里的肉是什么。
“主上，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肉粥，还请您喝下疗养身体。”
精灵接过肉粥，眼泪忍不住的从双眼流下。
她见过无数阿谀奉承的人类与精灵，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类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连精灵都没有如此关心过她。
“人类，你的名字是什么？”
“主上，我的名字是莉莉丝。”
“莉莉丝，我的叫做戈莎。你们的付出会得到回报的。”
“谢主上！”
“叫我戈莎姐就好。”
莉莉丝虚弱的走出房间，正要打开房门时，戈莎又说道:
“我们精灵以素食为主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遵命，主戈莎姐。”
莉莉丝在屋外关上房门，戈莎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下流。
他知道人类侍奉精灵是应该的，但如此卑微而信仰他们的人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精灵并非不能吃肉，不过主食是以素食为主，只有一些极端的精灵才会全素，其他精灵过多过少都会使用肉类来补充一些植物中没有的营养。
而戈莎作为一名骑士，吃肉的量必须远高于正常精灵，甚至高于一些人类。
至于让莉莉丝不要再做肉汤的原因，可能出于她的怜悯吧。
莉莉丝离开小屋后，又重新站直了腰板与精神气，就算真割了一块肉，凭莉莉丝的恢复力也不可能让他如此衰落。
割肉完全是一场骗局，肉汤中的不过是一块处理过的猪肉，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戈莎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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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砖砌制的低矮院落中，炽水与两位老人共同吃着肉汤。在交流中，炽水也大致知道了两位老人的过去。
两位老人曾经有一个儿子，在十几年前参加了军队，但仅仅过了三年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一直至今都生死未卜，。
而曾经许诺过的参军费镇中也迟迟不给兑现，两位老人只能相依为命，饥荒又恰好在这两年爆发。
原本微薄的家底也全部拿去买食物，如果不是炽水，两位老人可能就饿死在了这个冬天。
老妇人向炽水问道:
“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两个老家伙虽然现在没有力气，但也活了一辈子，总能帮你们什么。”
“我本是镇林城墙的商人，路上遇到盘踞的劫匪。幸好被路过的精灵救下，但他也因此受伤。
本以为我们要死在这荒郊野外，幸好被两位搭救，已经不想再麻烦两位了。”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这种谎言对于几十岁的老人来说还是太过于稚嫩了，但两位老人也不方便拆穿。
老妇人笑着对炽水说道:
“姑娘，我家老头子年轻时也曾闯荡过一段时间，如果你需要帮手，想必他一定能给你引荐一些。”
炽水并没有当真，只是将他当做一句玩笑话，敷衍的回应道:
“那就麻烦老人家费心了。”
老头则是说:
“如果不是你，我们两个可能就饿死在了这个冬天。
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如果只是推荐些帮手，那完全不足以报恩。”
几碗温暖的肉汤下肚，晚饭也就此过去，两位老人许久没有吃过这么满足了，收拾完之后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
炽水被老头的脚步声吵醒，老人在那些破旧的木箱中翻翻找找，里面的东西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老伯，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头见炽水醒来，递给炽水一封羊皮卷，上面画有糜安国的地图。
“如果不是你，这幅地图恐怕早晚会进我们老两口的肚子里。
想当年，我也曾是一名侠客，侥幸结识一些英雄，羊皮卷上便标有英雄汇聚之处。”
炽水收下羊皮卷，想要掏出一袋铜币作为酬劳，被老人制止。
“你已经给过我钱了，倘若我贪得无厌，那这份地图你还会信吗？
我并不是为了钱，这份地图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村庄的第一缕炊烟升起。
饥荒年代的人吃不起早饭，但两位老人依旧为落尘准备好朴素的早餐。
落尘似乎适应了这种早饭，他并没有让两位老人离开，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大口吃着烤马铃薯。
“人类，你们的侍奉我很满意，这是对他们的赏赐。”
落尘在腰间的口袋抓出一把金币扔到桌子上，满脸充满不屑，仿佛这些金币就像铜币一样随意。
他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伪装成蛮横无理的坏精灵，这样人类就能心安理得的拿走这些金币。
但老伯却惊慌的走到精灵面前，跪下说:
“希望大人能换成铜币！我们两个年迈的老人，如何守得住这些金币。
倘若无意间暴露，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这就难到了落尘，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他身为城主之子，身上只携带金币。
这个尴尬时候，炽水不知何时站在了落尘身边。
“这是主上的赏赐，你们一定不要忘记此恩。”
炽水扔下两袋铜币在地上，又收起桌子上的金币放在自己的口袋中。
落尘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见老伯收下铜币，便只身走出屋外。
抬头看向蓝色天空中太阳的位置，以便确认前往的方位。身后陡然出现一对类似昆虫的透明翅膀，如同蜻蜓一样快速震动。
正要离开，又听到老伯的呼喊:
“主上，主上请等一等！”
落尘的翅膀消失不见，刚刚起飞的落尘又落回地面。老伯跑到落尘身后，问道:
“主上，这次可是受女皇邀请前往主城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