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难受

    楠柯的唇被风吹的很凉，呼出的气体炙热滚烫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藏在单薄的衣衫下，有些绝望的站在风口浪尖处。

    他盯着脚尖目光没有寄托，显得有些呆滞像失了线的木偶。

    这种状态持续到他把自己泡进水里，窒息感扑面而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水淹没鼻腔，扼住他的咽喉，带走身体里无尽的寒气。

    气泡从浴缸底浮上水面炸出水花，楠柯睁开眼望着水面的斑驳的光发丝漂浮遮挡视线。

    洗发水是苏木留下的，顾昭一直延续着用同款不曾更改。

    尽管热水泡出来些汗，楠柯现下的身子还是很虚弱。

    温吞的样子若是被顾昭看见怕又是要招先生烦。

    昭哥在□□上总是会把他弄哭。

    而后在把他当成苏木，温存后恶狠狠的捂住他的眼睛，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强调着自己床伴的身份是如何肮脏。

    “不不脏。”

    泪从睁大的眼眶滴在床单上，干净的眼睛里空洞洞的一片荒芜。

    玩具却只能是玩具。

    想到此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楠柯挣扎着起身，喘息声在空档的浴室內格外的清晰。

    他望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从头至尾肋骨明显身上多不出几两肉。

    偏偏肤色也不是顾昭爱的粉白色，青色的血管从肌肤下透出营养不良，除了顾昭留下的红紫色的痕迹，找不出半分的人气。

    难怪这样的不招人爱。

    胳膊上的针孔肿起来了，泡的发白内里透红色的瘀血，楠柯有些自虐的的伸出那双布满茧的手受虐在上面按压。

    他向来喊疼也是无人听见的。

    为数不多想向别人诉说时，话也只是到了嘴边又被吞下去，心里的小兽痛苦的呜咽。

    昨天洗的衣服并没有干。正直秋天又下了场天雨空气里飘着浓重的湿气，睡衣也沾染着潮气。

    大半的柜子里都是苏木曾经留下的衣服那是楠柯是不能沾染的，只有很小里面的一个抽屉才是给楠柯去储存，都是一些洗的失去弹性的老旧衣衫。

    楠柯选了件蓝花灰底的睡衣，其实是情侣款的衣服，重逢时楠柯挑的。

    这衣服花了楠柯一个月的工资，那会的他傻乎乎的以为是互相喜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时情侣服只售卖男女款式，他最终只找到了相似的衣服买了不同的码数。

    温吞着将衣服套在身上时留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身体的不适连走起来都很费力，拖鞋艰难的拖动留下一片水渍在地板上。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难熬，以至于拿起来接听时铃声已经响了第二次了。

    “你在做什么，人是死了吗？这么长时间才接到电话。”

    “先生我刚刚在洗澡。”

    语速被控制的很好，除了中间的不可避免的吸气声，每个字都是在楠柯调整好的情况下吐露的，基本听不出任何异常。

    “明天过来送餐，今天好好休息下。”

    “先生我”电话被毫不犹豫的掐断了，那头传来的忙音敲进了楠柯的心里，将他割的血肉模糊。

    “难受。”

    茫然对空气吐出了那句本应该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