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步的判断
郝俊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身旁的钟为群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赶快回去吧，还得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钟为群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这件事太过蹊跷，目前只有你和我了解一些细节。所以接下来的事，我们要秘密进行调查，就我们两个人，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啊？两天一起案子，已经有81个人了，就我们俩？够吗？”
郝俊不可思议的问着。 “这件事不能宣扬，否则会引起恐慌。”
钟为群也不解释那么多：“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切的结局，会终结在这座城市……” 钟为群和郝俊回到了办公室，桌上茶缸里的水早已凉了，郝俊很有眼色的拿起茶缸，但被队长伸手拦下。 “郝俊，昨晚我一直都在盯着手机，相信你也发现了吧？”
“嗯。”
郝俊点了点头：“但是我也没敢多问，我觉得钟队你一定是在等什么，时间？”
“没错，就是时间。”
钟为群说着走向办公椅坐了下来：“我不停的看手表和手机，因为我要确认一件事情。”
“等等，钟队……” “怎么了？”
“我记得孙大维跳楼时，您在现场第一时间去检查了他的手机。啊不……是连着手机的耳机，而且还听了里面的内容。”
郝俊一手捏着太阳穴拼命的回忆起来。 “好小子，终于上道了。”
钟为群一贯严肃的脸上，挤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那您听到了什么？”
钟为群没有直接答复郝俊，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开指纹密码之后打开了一个app程序给郝俊看。 “城市上空？”
郝俊一脸狐疑。 “没错，这个‘城市上空’是现在比较火的一个网络广播平台，里面有很多主播在每天的各个时间段做直播。”
钟为群指了指屏幕上的画面解释着。 “都直播些什么？”
“亏你还是年轻人，怎么对新鲜事物的敏感性这么低？”
钟为群的训诫又开始了，接着他又耐下来性子：“直播什么的都有，现在人压力大，精神世界匮乏，静不下心来看书，这不手机越来越方便嘛，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听直播，有相声、故事、儿歌、历史、情感、歌曲、奇闻异事，反正内容挺多的，尤其知名主播的代言费、广告费都很可观。”
“那和这些犯罪嫌疑人的离奇死亡有什么关系吗？”
钟为群又没有正面回答郝俊的问题，他习惯的方法是让下属自己思考寻找答案。钟为群打开了《城市上空》app中的一个栏目分支，名字叫做“深夜故事会”，接着又点开了里面一个置顶的子栏目——《我的恐惧你感同身受》。 “想听听吗？”
郝俊瞪着眼睛点了点头，可是钟为群却撇了撇嘴。 “现在哪有这个时间啊？你有空了自己下载去听吧，我现在只给你听听这个节目最后的结束语。”
“呃……好好……”郝俊此时有点懵了。 钟为群点开了里面的内容，直接跳到了最后的阶段，手机的喇叭随之响起了一个磁性十足的声音。 “感谢收听今晚的‘我的恐惧你感同身受’，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故事。我是主播鹏飞，下个夜晚我们不见不散……好了，现在是广告时间……” 钟为群关闭了手机，郝俊半张着嘴，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单单去听这么一句话，当然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可这句话我昨晚也听到过，就是在孙大维的手机里面。”
钟为群说着低下头用手摆弄起手机来。 “您的意思是说，孙大维在跳楼前正在听这个节目？而导致他跳楼自杀的原因也是这个节目？”
郝俊的思维殿堂似乎一下子被冲破：“所以您当时问布控在12层的兄弟，目标进门之前在干什么，就是为了确认孙大维是不是在听广播？还有就是等待十五分钟的时间，难道是您要等这个节目播放完毕，再实施下一步的行动？孙大维本是笼中之鸟，您对抓捕他有十足的信心，您只是想验证这个结论？”
“郝俊，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钟为群压低了声音，冲着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郝俊却不以为然，他的兴致来了以后，八匹马也拉不住。如今正是兴头，怎么可能就此打住呢？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你要知道，这并不像是巧合。”
钟为群重新严肃起来：“今天早晨，我已经托人了解到了一些信息。81个犯罪嫌疑人，我们无法全部进行准确的考证，但其中的63个人，已经确认他们的手机中都有这个《城市上空》的app程序，而且他们都收藏了这个节目，这个节目的直播时间，恰恰是每两天一次。”
“我的恐惧……你感同身受……”郝俊默默地自言自语起来。 “还有一点，不管是现场目击，还是法医鉴定，这63个犯罪嫌疑人中，大部分的死亡时间，都是晚上23：15至23：30之间。你觉得这个巧合……合乎常理吗？”
钟为群看着郝俊，继续问道。 “如果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便再离奇，也是事实的真相……”郝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哪有那么简单，我们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还没等钟为群说完，郝俊终于打断了他一次。 “证据！”
“没错，就凭这个，我们根本谈不上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种事根本无法合理的解释。作为一个知名的线上广播节目，直播时的听众可能有上亿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钟为群虽然有了初步的怀疑，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和精神刺激……或者催眠之类的方法有关系？”
郝俊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这个思路看似离谱，但总比没有思路要强。”
钟为群又习惯性的摸起了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先按你的思路去查吧，要快，因为今晚……我们就该去会会这个人了。”
“谁？”
“我的恐惧，你感同身受，结束语，那个叫‘鹏飞’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