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无声的交锋
万山青最近比较烦恼，新的功能性饮料销量太好，以至于供不应求。扩充产能已经来不及了，导致他最近像魔怔一般，见人就嘟哝产能不够，到处请教怎样增加产能。
“老爸，您就消停一下吧，江中省的大米价格都翻倍了。”万小飞揶揄道。
自从山青饮品公司正式运作后，江中省的大米价格便水涨船高，附带马戈拉河两岸水田的租金也是直线翻番。“老爸，我们老大的建议您还是多留意一下，设想一下应对预案吧。现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消费饮品市场不算大，我们赚的多，那么竞争对手赚的就少，让人眼红并嫉妒不是好事。”
万小飞想起了龙小云的提醒，再次提醒万山青。万山青无奈的说道：“企划部给的应急预案，都不好操作，我也为这件事情闹心。小云那小子有什么好办法？他脑子灵活，鬼点子多。”
万小飞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大说，首先我们要增加有分量的质检报告，不但有厂里的，还要有主管部门的，比如江中市的、江中省的、甚至国家级别的质检数据。在一个要时刻关注各大网络平台的，特别是直播间的情况，一旦发现问题，就要及时处置，迅速响应。要壮大法务部门的力量，做好走法律程序的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现在发展势头很好，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到时候我们没有能力抵挡的话，是不是离倒闭只有一晚的时间？”
万山青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干，跟龙小云他们说一声，改天我请他喝酒。”
“切，你知道老大是不喝酒的。”万小飞说道，“小云不喝，可是金二爷、风大侠，还有现在老木他们，都是酒桶啊。一口大茬子腔的寿大侠，也是酒桶啊。对了，小子，你的功夫什么时候进阶啊。”
“老大说我开始的晚了些，最近被他加练，都快练废了。能入到大师级别，我就算谢天谢地了。”万小飞略显无奈的说道。
“儿子，别泄劲。有道是勤能补拙，坚持下去就是胜利。”万山青劝勉万小飞，也想起了不算遥远的过去，他作为新兵时的困惑，因为实弹射击总是不及格，也让他对自己的目标和选择产生动摇。是老班长一席话让他重拾勇气与信心，今天他把这话送给了万小飞，鼓励他振作起来。
“没有遇到老大以前，我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反正自己吃穿不愁，再怎么努力奋斗结局也不过如此。但是遇到老大后，感觉世界对我打开了另外一扇门，才知道真正的武术竟然比影视剧还精彩，江湖的波澜壮阔有些是电视剧里面也没法拍出来的。”万小飞继续说道：“主要是练了老大教我的功夫后，我开始喜欢学习了，以前晦涩难懂的内容也能够理解，不象以前那样一脑门子浆糊，完全听不明白更别提理解了。我们几个认真修炼武术和内功心法的同学，媛媛就不说了，象王冲、李静、王若芬、苏玉凤、赵连元他们，学习成绩和学习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寿逢春寿大侠曾经说，影子门的功夫比较邪门，会整体提升人的能力。”
“孩子，继续加油。人这一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是碰上愿意教你的明白人。咱爷俩就有这样的幸运。你试想，如果没有遇到龙小云一家子，咱俩或者咱们家会是怎样？”万山青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这是他们父子多年以来少有的在一起聊天谈话。
其实龙小云的提醒，在暑假放假后的两天就发生了。有公司员工在逛直播间的时候，发现著名的带货博主在直播间先是大放厥词，然后有公然在直播间说道：山青集团的功能饮料，里面添加激素和西药成分，所以会使人喝了以后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你喝过，你可以体验一下，是不是一段时间后更加疲累，完全没有山青集团宣传的那样功效明显。该员工立刻把这件事情上报了法务部门，法务部门在第一时间固定了证据，并对正在直播的辛二狗发去了律师函，一下打乱了辛二狗的直播节奏，接下来便开始了各种装疯卖傻的表演。
另一事件就是一个知名的报社总编辑，在论坛发表文章，大力批判山青集团饮料添加激素和西药成分，观点与辛二狗如出一辙。他的博文上传五分钟后，便收到了山青集团的律师函。山青集团的敏捷反应让大学教授胡一斤大吃一惊，他本意在半夜发文，等有一定的流传度后再删帖，没想到帖子的第一条回复就是山青集团的律师函，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他想删除帖子，又垂涎二十万的佣金，于是便把帖子在论坛保留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收获了二十多万的阅读，但是点赞数很少，更多的是怀疑：你一个报社总编，并没有技术背景，说山青集团的饮料有激素和西药成分，是什么激素，又是那种西药又说不出来。更多人抱着吃瓜的态度，静待瓜成熟。
山青集团的反应十分敏捷，第一事件发出了公告：
今天晚上，直播带货大v辛二狗，知名博主胡一斤，分别在直播间和论坛中，造谣我司新出产品的功能饮料添加激素和西药成分，对此我司做出严正声明如下：
1、我司生产的功能饮料，主要成分是稻米发酵物，以及经过特殊工艺制备的微生物菌群，是绿色健康饮料，绝对不含添加激素和西药成分；
2、我司出品的功能饮料，经过我司质检部门、江中市质检与食安局、江中省质检与食安厅三个层级的食品质量检查，每一批次都有监管部门的严格检验，不含激素和药物成分；
3、因为部分产品在特殊领域流通，国家食安局会对部分批次进行严格检验，并无激素和药物成分。所有部门的检验数据在附表；
4、我司对于肆意诋毁我司产品，毁坏我司名誉的行为，对辛二狗（本名辛飞鹏）、胡一斤提起法律诉讼。
5、如果消费者因此受到误导，对山青集团的功能性饮料产生疑虑，山青集团无条件退货。即使已经喝光，凭借购物小票，在官网客服渠道进行退货。
山青集团的声明简短有效，辛二狗在此后的直播中连发十几条视频进行道歉，胡一斤也在微博中道歉，说自己采用了错误的数据。对山青集团的名誉伤害因为响应及时后续处理得当，并没有对品牌造成多大的影响，特别是无条件退货，更是让消费者为之兴奋。最让人意外的是，特殊领域流通的描述，让山青集团的饮料蒙上了神秘色彩，出货量直接翻番，订单都排到了下一个生产年度。
在看着大好形势，万山青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龙小云找到了他，给了他三段录音，录音里面清楚的再现了泰山会策划打垮山青饮料集团的整个过程，泰山会的老大——业界吹捧的商业教父——柳志成逐渐浮出了水面。
听完录音的万山青脸色铁青，说道：“小子，你要伯伯怎么做，山青集团全力支持你。”龙小云平静的笑了笑说道：“我想打击一下泰山会，如果有可能的话，扳倒泰山会。”
万山青点点头，说道：“泰山会对外的宗旨是企业家俱乐部，为国民经济发展献计献策，为决策层提供来自民间的意见参考。后来变成了利用企业家的影响力左右国家政策，压制竞争的经济毒瘤。妄图用下属企业势力要挟国家的经济政策决策过程。这个柳志成邀请过我几次，被我拒绝了。估计是怀恨在心。我让律师把柳志成和他的助理也加到被告中，这次要让他见识一下老虎发威的威力。”
龙小云理解成了老虎不发威被人当成病猫，其实真实的内情是万山青在部队的外号就是老虎。
随后山青集团官网上发出了通告，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华夏企业界中有个私人的华夏企业家俱乐部，为外人所知的名字是泰山会。该会会长是以企业界教父之称的著名企业家柳志成，此人多次邀请山青集团万山青董事长加入泰山会，因为理念不和，也不认可泰山会是一个合法的组织（该组织在民政部门没有注册）所以该组织地邀请信被山青集团严辞拒绝。山青集团秉持创业理念：为国家分忧，为民众造福，为苍生谋福利，在发展过程中受益于国家的扶持，得以快速壮大，产品深受消费者爱戴。
在五月二十五号，江淮食品厂的董事长柳江淮，因为惧怕山青集团饮料产品的竞争，与柳志成商量准备把山青集团的饮料产品搞臭搞烂。柳志成把这件事情安排给他的贴身秘书李文红，并电话指点李文红具体操作方式。李文红便找到了知名带货大v辛二狗和知名博主胡一斤，以三十万元的报酬雇佣两人分别在直播间、论坛上面散布山青集团的功能饮料含有激素和西药成分的谣言，以达到搞臭山青集团的目的。
可笑的是，从柳志成、柳江淮、李文红、辛二狗、胡一斤五人，想造谣还不做功课，激素成分是哪一种激素？西药成分又是哪种？难不成所有激素和西药都汇在一种饮料？
不学无术，此之谓也。
辛二狗向李文红允诺，只是在直播间含沙射影的败坏山青集团的名声，奈何水平太差，膨胀到极点的直播大v忘记了国家的法律，公开点名处刑山青集团，谁给他的证据，又是从哪里获得的勇气？
可怜总编辑胡一斤，他答应了李文红帖子在论坛置顶显示三个小时，收费三十万。堂堂大报的总编，竟然写不出像样的文稿，直接把辛二狗的文案张贴在了自己的博文中。文人犯贱，没有底线。
以上的阴谋策划，山青集团已经掌握完整的证据，并把所掌握的证据提交给法院，我们期待法院还我们公道。
我们将向所有干系人及干系单位发起索赔。山青集团在此郑重承诺：无论法院判付的赔偿金是多少，山青集团会把这些钱捐赠给社会福利和退伍军人基金。
山青集团的通告如同战斗檄文一般，瞬间引燃了舆论。柳志成早年间倒卖国家资产的旧案又被掀了出来，一时间舆论汹汹。泰山会的那些会员纷纷跳出来否认，来了个否认三联：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参与。“你们全家才参与了泰山会”成了最新的骂人流行语。
首长在稍早时候就收到了国安的报告，对于泰山会有清晰的掌握。只是有些投鼠忌器，没有采取果断措施，还是采取了规范引导为主。大部分的企业在认清形势后，退出了泰山会。看着秘书送来的报告，首长说道：“这些小子们是想着逼我们采取行动啊。”
“首长，他们是不是太胆大了？”大秘小心翼翼地问道。
“年轻人冲劲值得肯定，我跟首长们交互过意见，并统一了看法。我们顺水推舟，把泰山会的事情一查到底吧。”
首长们商量了很长时间，决定成立专项调查组调查泰山会。调查组第一个指令便是发给了公安边防，对部分人员进行了限制离境的处理，以免部分人员闻风而逃。
山青集团发布的通告也产生了一些反作用，尤其是对五位涉案人员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柳志成甚至托人——商务部副部级官员周辉斌来江左省见张正方，请张正方出面劝说山青集团撤诉，说是愿意做出赔偿道歉，想着庭外和解。张正方知道周辉斌是鹞鹰会的成员，心中大不自在，公事公办的招待了曾经的战友，便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随着调查组的调查工作越来越深入，柳志成明显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他先是跑到了东北跟苟如鹤见了一面，并没有见到马恒善。苟如鹤转达马恒善的建议：先出去躲两天。柳志成当天便买了去美国的机票，奈何被机场海关拦截下来。公安机关马上对他做了监视居住处理措施。
江中省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审理了山青集团的诉讼案，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认罪伏法，以求宽大。
辛二狗恶意造谣生事，为山青集团造成了巨大的名誉损失，判赔山青集团一千万元，并在省报头版道歉十五天。另查偷税漏税，情节严重，补交税款及罚金12亿元。
转转直播平台对内容审核不严格，事后没有任何补救措施，罚款1千万并停业整顿；
胡一斤作为时报总编辑，抛弃了党性原则，借助个人影响力做金钱交易，没收收入所得3万并处罚金六百万。
江淮食品厂居心不正，采用下三滥的招数对付竞争对手并有明显的黑社会性质，判处法人代表柳江淮有期徒刑3年，江淮食品厂需要在国家级媒体上面连续道歉15天并赔偿山青集团经济损失108亿元。调查期间发现的其它与本案无关的问题，由专案组专门调查；
柳志成利用自己知名企业家的身份，罔顾国家法律，私自成立帮会组织并以此为工具打压合法经营的企业，带有明显的黑社会性质，情节极其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赔偿山青集团经济损失201亿元。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其它与本案无关的犯罪事实，移交专案组进行调查。
李文红作为主要实施者，助纣为虐，视法律为无物，情节恶劣。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500万。
恶人得到了严惩。柳志成、柳江淮和李文红对判决不服，上诉到国家高等法院。高等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法律是公正的，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江淮食品厂被处罚金后，现金流断裂，加上品牌名声一落千丈。最后申请破产倒闭，被沪上一家国营食品大厂收购。
胡一斤人设崩塌，在网络上的公信力荡然无存。养老本都被拿来交了罚金了，退休待遇也降到了普通科员。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在大街上摆摊，后来大家都认出他是胡一斤，由人品联想到了货品，于是生意变的越发冷淡起来。
转转直播平台在业界的名声扫地，流量越来越少，最后倒闭。
柳志成死在了看守所中，顶着华夏商业教父的名号在看守所撞墙自尽。据说他交代了不少问题。坊间流传的比如泰山会的企业大多数是马家控制等，外人不得而知。听闻柳志成撞墙死亡，让龙小云想起了陈广生的死，他急忙请汪明川帮忙调查原因：“他是被人打死的。”汪明川表情沉重说道，“似乎是鹰爪功或者金刚掌，从颅骨碎裂的程度看，金刚掌的可能性多。”
在国安江中办事处装修了一半的大楼里面，汪明川对眼前的局势高兴不起来。借调给他做助手的木连星默默坐在一边抽烟。夏立荷则略显焦躁的踱来踱去，“泰山会的影响还小，但是鹞鹰会牵涉一大批官员，越往深入调查，越让人心惊胆颤。百分之九十的鹞鹰会成员都存在污点。”
“这些人应该是先有污点，然后被人攥在手里作为控制把柄。”龙小云说道。
“那我们就先把早前的污点放一下，首先调查最近还有污点的那些官员，先调查一批破罐子破摔或者仗着后台硬而有恃无恐作奸犯科的人。”汪明川说道。
“只可惜死了柳志成，否则还能吊出一批大鱼出来。”木连星抽了一口烟，闷闷的说道。
“柳志成的死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情，我们已经触动他们的核心了。”龙小云接着说道：“虽然他们弄死了柳志成，但是也造成了寒蝉效应，也就是威胁到他们的核心利益的时候，无论名气有多大，地位有多尊崇多么显赫，一样会被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可以不客气的说，他们内部一定会互相猜忌，人人自保。多谢各位领导提供的情报，否则山青集团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呢。”
“嘿嘿，改天让万山青请客。”夏立荷说道。
“万伯伯怕是要高兴坏了。他正愁找不到地方报答呢。”龙小云说道，“夏姐，这个办公楼还有多少没装修？”
“应该说开始装修了吗？”夏立荷撅着嘴说道，“虽然吃了个霸王餐，后期花费太多了，没有个2-3百万拿不下来。”
龙小云笑笑说道：“我去给你拉赞助，你就别郁闷了。”
“你们说啥我都没听见，也别让我知道。”汪明川开玩笑说道。
“看你平时像个英雄，一遇到钱的事情就变成了狗熊。”木连星说道：“妹子，等你装修完，给我留一间办公室。”
“那我也要一间，我可是国安领导。”汪明川说道。
“好啦，先别争了。”夏立荷说道，“都有，但是现在是毛坯房。回头找赵文彬算账，他手下的兵太狠了，一个华丽的娱乐场所砸的稀巴烂。对付那些嫖客更狠，光着屁股被家人或者领导领走，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木大哥，通天教主的事情，也帮我留点意啊。我手底下这些兵，论起侦察能力，太菜了。”
“呵呵，当年的龙鳞五虎之一，深不可测。”整一下午，汪明川终于说了一句正经的话。
“回头把弟兄们组织起来，我给大家讲讲。”回到组织的木连星恢复了往日豪情，“当年我们五虎，都是大哥训练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内容，就是自己的特长，每个人都比大哥差一截，那真是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只是造化弄人，他奶奶的。”
木连星噗地一声把嘴中的过滤嘴吐出老远。龙小云担心话题又扯的太沉重，于是说道：“万伯伯一直想回报国安，所以捐个4百万没有问题。”
“嘿嘿，早知道一条消息这么值钱，那就应该跟万山青明码开价，哈哈哈哈。”木连星匪里匪气的说道。
一谈到钱，所有的英雄都脱去了耀目崇高的光环，变的俗不可耐，玩笑也好，打趣也罢，在用金钱衡量一切的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可能。
事情的大概经过是这样：当万小飞把辛二狗直播间造谣的事情发生后，龙小云便拜托夏立荷查辛二狗的电话通讯记录，然后顺藤摸瓜，把李文红、柳志成的通信记录梳理了一遍，于是在第三天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此刻柳志成还认为自己身边出了卧底，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专项调查组工作也十分给力，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把泰山会大部分会员企业的经营及违法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有的企业被勒令整改，有的被关停。受冲击最大的是柳氏集团，因为关联子公司、孙公司等违法乱纪的太多，整个管理层被连锅端，除了非法经营外，还涉及国家安全等方面的不法行为，例如为了去美国上市绕过管理部门把数据违规提交给美方等。柳氏集团被破产重组，首都国资委强势进入并一举收购柳氏集团超百分之九十的资产。柳氏余孽被彻底的清除出去。
泰山会土崩瓦解，任何反对势力在强大的国家意志面前，都是一些土狗瓦猪，不堪一击。泰山会的的崩解，把东北马家的经济版图打成了碎片。躲在东北旮旯的马恒善，又一次把客厅的茶具摔了个精光。他最近似乎热衷于摔茶具，以至于马元凤把他收藏的珍贵茶具都置换成赝品，马恒善硬是没有发现。他现在像一条蛇，惊蛰已过，他准备出来见见太阳了。
“不知道贺岩在西甘省进展如何。”汪明川似乎是自说自话，心中对老战友有些隐隐担忧。龙小云看了一眼汪明川，没有接话，他知道贺岩去西甘省执行任务去了，并不知道具体任务信息，碍于组织纪律，他也不方便打听。汪明川没有把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柳氏集团的覆灭让马恒善大为光火，他发火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柳志成作为代理人控制的泰山会，是马家的钱袋子，通过为入会企业提供保护，收取保护费，马家赚了个盆满钵满，是东北马的重要收入来源。泰山会的崩溃，要想再重建已经是没有可能了。马恒善也觉得自己对于华夏政坛的影响力日渐下降，虽然有鹞鹰会存在，现在鹞鹰会其实也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单靠乌鸦一人出面很多事情已经摆不平了。马家的政商人脉真的要断了。
马家另外的收入来源一个是走私，什么赚钱就走私什么。再一个就是由他的代理人控制的西疆石化公司。最近因为获得了西疆省恐怖活动的线索，贺岩带着特战队员悄悄部署到西疆省，部署下天罗地网准备把恐怖分子一网打尽。
西甘省会东安市，省政府招待所，副省长裘山——马恒善的长子马远山自从被登报通告解除父子关系后，随母姓改名裘山——作为东道主，设宴招待总参特战队一行。从驻巴基斯坦使馆回到西甘省，得力于本人的真才实干，又有岳父一族的提携，很快在西甘省政界崭露头角，成为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并跃升西甘省副省长之职，负责司法安全。
“老弟，前几天顾伟国因为受到旧案牵连，被撤职提前办理退休了。”裘山小声跟贺岩说道。贺岩点了点头，对顾伟国的话不置可否。“他是原龙鳞队员，顶尖排雷手。只是被马恒善利用，无意中透露出了龙鳞的行动计划，导致龙鳞部队遭受重大损失。”裘山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继续说道：“当时顾伟国中了韦跃彬的激将法，冲动之下忘记了组织纪律。”
“裘省长，您跟顾伟国很熟悉？”贺岩问道。裘山当然知道贺岩发问的目的，直接了当的说道：“因为马家的原因，我要报复马家，顾伟国对马家也是心怀怨恨，所以我们俩便有很多共同语言，我有心把他发展为自己的势力好抗衡马家，但是没有成功。他需要借助马家的力量在官场立足，仅此而已。他背负着出卖龙鳞的罪名，活得非常压抑，所以调来西甘省公安厅后，他跟我聊起这些往事。”
贺岩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而是找了个话题岔开。但是他记下了顾伟国是顶尖排雷手这一重要线索。裘山当晚没有摸清贺岩的真实想法，他也明白，过了今晚，总参特战队的一切跟他都不再相关，特战队有自己的情侦系统和行动计划及安排，他一个地方官员无法干预军方的行为。他只是尽到地主之谊，仅此而已。
贺岩没有预料到行动还没有开始，便遭遇了失败。派出去的一个班的侦察员个个身负重伤回来，每人都是受到同样的伤害，后背淤青，心肺受伤，主要症状就是咳嗽，痰中带血。袭击者并没有下死手，看来也不想与军方结下仇恨。一个侦查员带回来的消息是一男一女两个看似十多岁的小孩对他们发起了袭击，两个人武功高强，没有使用兵器。
贺岩陷入了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拿不定主意。“只能让龙小云出面帮忙了。”一念之下，龙小云和李媛媛的假期就报销了三周，他们要在戈壁荒漠上，大战漠北双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