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的开始
李媛媛在首都机场航站楼的酒吧里面为张小杭送行，收到了龙小云的通知，让她火速赶到首都。于是两人匆匆告别，张小杭对于出国似乎很高兴，对于即将到来的美国生活，满怀期待与向往，李媛媛并不知道，张小杭的手机里面，躺着一条短信：归来，我们依然是兄妹。
李媛媛来不及思考张小杭的事情，急匆匆的赶回去。
夏龙雀见到李媛媛的时候，也收到了龙小云的电话，还有金汉生的叮嘱。她把厚生巷别墅托付给了风易扬和赵文彬照看，带着李媛媛风风火火的当天便跑去了首都。
总参何大奎办公室，穿着上将军服的老将军精神矍铄的坐在桌子后面批阅文件，秘书汇报金汉生到了，便急急忙忙站起来迎接。金汉生与龙小云在秘书的带领下，已经走了进来。两位老人紧紧握手寒暄。
龙小云走上前喊道：“何爷爷好。”
何大奎大笑着说道：“好小子，又长高了。看这精气神，功夫一定又进阶了吧，半年不见，你小子变得越来越帅了气。你杨奶奶天天念叨你，说是让你到首都来，我跟他讲，小云和小妹现在上学了，不比以前。老太婆没顺过气来，一会你见到她好好帮她理理。”
龙小云略显腼腆地笑了笑，说道：“何爷爷，您跟金爷爷先聊着，我回去跟杨奶奶说会话。”
何大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急，我们过会一起走。回去早了就是干活。何福山出去参加比赛了，要不知道你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何大奎说起他宝贝孙子，比一般的街头大爷并无二致，虽然他是上将军。
何大奎首先介绍了当前的面临的形势：“国内安全形势变得日益严峻，前不久在川南发生的连环人命案，当地公安干警都压制不住，后来调动了特种部队才收拾。类似的情况在全国各地呈现爆发的态势，全国的恶性事件日益增多，虽然严打弹压了几次，压下去去后很快又反弹起来。滇云的毒品走私案也越来越猖獗，屡禁不止。国内破获了数十起间谍案，都与北地马家有关联。跟二哥说这些的目的，是严峻的形势，让首长们想起了龙鳞特战队，想起了有龙鳞维护的国内形势，是那么的安全稳定。”
“首长们想恢复龙鳞？”金汉生敏锐地意识到可能的结果。
“是的，但是恢复以前，有很多事情需要查清楚，弄明白。老龙鳞解散后，很多特战队员背负名誉的污点，在社会上挣扎，我们欠战士们一个公道，也欠他们一个道歉。首长们让我转告二哥，明天上午十点，二号首长想见见你。他想代表国家，向你和龙鳞所有战士道歉。一号首长和他，都相信龙鳞的忠贞。”何大奎说道。
金汉生对于明天的接见不置可否，而是问道：“需要我重建龙鳞？”
何大奎说道：“龙鳞必须重建，但是在重建以前，首先需要调查清楚，还老龙鳞的战士们一个公道。军方会按照军方的程序来查，二哥你也明白，有很多事情查到一定的程度就走不下去，所以一号首长决定，让二哥挑起这副担子，你是主要的受害者和亲历者，牵扯到又飞的被害案，所以小云也不能置身事外。”
金汉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以江湖的规矩从暗处调查。”
何大奎点了点头，看了看龙小云，说道：“二哥的军籍和军衔很快就会恢复。小云的军籍也没问题了，上校军衔。不过这些需要暂时保密，以方便你们行动。三姐新收的徒弟李媛媛，军方核实了她的背景，李仁泽是前龙鳞特战队员，也是一位清廉正派的党员干部，靠的住。吴青芹也没有政治污点，经过研究决定，特招李媛媛入伍，少尉军衔，主要协助龙小云开展工作。一个女娃娃，年纪轻轻就成了柔道黑带，不简单。小云更是不简单，我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校军官啊。”
龙小云脸一红，站起来答道：“谢谢何爷爷。”
何大奎开心的笑起来，彷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今天金汉生没有拒绝复出，就算完成了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其实来以前夏龙雀已经跟金汉生讨论过，也知道何大奎现在面临的上级的压力和无奈，出于兄弟情谊，也是心底那股不灭的怒火，应承了下来。他赶忙示意龙小云坐下来，又说道：“等你们假期，再安排你们入伍锻炼。你的那个圈子里面，如果有合适的，就像李媛媛这样的，可以先考察着。小云跟李媛媛临时隶属于总参特战局，等龙鳞恢复建制，再转到龙鳞去。”
金汉生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以便衣行事吧，穿着那一身虎皮，估计江湖朋友们都害怕我了。小云和媛媛也暂时以便衣行事。”
何大奎点了点头。秘书进来催促回家。
由于等待夏龙雀和李媛媛的到来，杨丽清特别把正餐推迟了。看龙小云吃完简餐，杨丽清说道：“小云，让他们老哥俩聊着，你给奶奶理疗理疗。上次效果很好，哮喘已经半年多没犯了。前两天去了趟西山，吹了风，犯了老毛病。我就想让你何爷爷派人接你过来，他们说你在上中学。上的哪门子中学啊，国防科技大学特招不是很好吗？你妈妈跟你夏奶奶也是一根筋。”
龙小云笑了笑，说道：“杨奶奶，其实中学挺好的，我因为上学一直不连续，我妈和夏奶奶让我体验一下生活。”
杨丽清笑着看他，说道：“我看不尽然吧，你小子要是去了中学，随便露两招，女同学们不都变成你的迷妹了？听说，你们那个省长的千斤看上你了？”
龙小云红了脸，“杨奶奶，这您都知道啊？”
“你忘了，何福山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是不是去找你玩过？”杨丽清有些八卦的调笑他。
“是有这么回事。”龙小云知道瞒不过去，干脆坦白说道：“前些天刚分手，她跟她妈妈嫌我土气，没有绅士风度。”
龙小云神情多少显得有些失落。
“他们真是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呢。”杨丽清有些惊讶，嗔怪着说道，在她眼里，龙小云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天才，人中龙凤。“别难过孩子，这些也是成长过程中必经的阶段，他们沙土蒙了眼，怀玉不识，有他们后悔的。我要是有个孙女，就会老早把你圈下，就像地主老财圈地，插上记号，说这块地是我家的。可是也不能在你头上插标记啊。”
说起孙女，于是又勾起了老太太的伤心事，开始数落老何家的两个儿子来：“看你那两个叔，都没有养个闺女，让他们再生吧，一个个头摇得象拨浪鼓。你二叔还算孝顺，二胎又是个儿子。这下好了，你何爷爷高兴了，什么福山、福河、福长的乱起名字，象极了他们老何家的风气，大奎，名字土是从老辈传下来的。”
老太太把话题扯到姓名上后，龙小云惯用的套路是静静的听，然后老太太定会把话题转到他们俩的婚姻史上：“也多亏了这么一个土气的名字，才保佑着我们从枪林弹雨中爬过来，虽然受伤，人还是完整的。刚拜完天地没多久，他就参军走，那不是让我守活寡吗，我扔下盖头就跟他走，参加革命。”
龙小云知道，此时要适当插话：“奶奶，您跟何爷爷的革命爱情，都上了中学课本，是一段轰轰烈烈的传奇故事了。”
老太太不再作声，似乎是回忆，又似乎是享受龙小云的治疗，谈话偏离了以往的轨迹。过了很久，老太太才说：“好孩子，你别难过，什么都会过去的，天涯到处是芳草，关键看你怎么找。”
“奶奶，这好像是福山的诗句吧。”龙小云故意问道，暑假在江中省，何福山就这么跟龙小云感慨说的，他看到了在酒吧里面张小杭对待龙小云的态度，私下里为龙小云打抱不平，替他感到不值。
“是他胡诌的，这小子满嘴不正经，可是会逗人开心。福河与福长，随你二叔，嘴笨。”杨丽清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
龙小云收了功夫，擦了擦汗，说道：“奶奶，您现在感觉怎样？”
“太舒坦了，我现在喘气也利索了，感觉每个毛孔里面都冒出热气来。”杨丽清站起来，挥了挥胳膊，说道：“胳膊也有劲了，不疼了。”
说话间保姆带着夏龙雀和李媛媛进来，“二姐，我大老远跑来，你也不出来迎迎。”夏龙雀进门就是一通数落。
杨丽清急忙从里面跑出来，说道：“小云刚给我理疗完，还顺利吧。”又看到了李媛媛在夏龙雀的身后，说道：“是媛媛吧，真俊俏的闺女。”
李媛媛赶忙上前：“杨奶奶好，我叫李媛媛，夏奶奶说您喜欢喝三阳的杨梅酒，给您带了一些，请您尝尝。”
李媛媛表现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初次见面便给杨丽清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真是好闺女，我要是会功夫，一定把你从三妹那边抢过来来，收你为徒。”
“唉，你就成天的欺负我吧，你现在身体怎样，我一会再给你瞧瞧。”夏龙雀看杨丽清气色好转，问道。
“小云已经给我治疗过了，我感觉五脏六腑的舒服。坐车累了吧，都先坐下，小云，你去楼上喊两个老头子下来，我们开饭。”
何大奎和金汉生走下来，大家又是一阵寒暄打趣。夏龙雀说道：“媛媛，给你何爷爷带的礼物，你怎么不拿上来？”
李媛媛脸红了，看了看杨丽清，说道：“杨奶奶在，不敢拿啊。”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杨丽清说道：“又给他带土烟丝，不过今天看在媛媛和小云的份上，允许你们老哥俩破戒，一瓶陈酿，不能再多了。老何啊。你别净腆着脸收孩子们的礼物啊，你为孩子们准备了什么？”
金汉生抢话说道：“三弟给孩子们准备的，是一份平安和远大前程。”
桌上的大家都明白，除了李媛媛还被蒙在鼓里。一顿饭吃的尽兴，杨丽清和夏龙雀老姐妹俩，也破例喝了一杯。正宗江中陈酿的香气，也让龙小云和李媛媛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想尝尝的冲动，喝到嘴里的果汁，也变的寡淡无味起来。一件事情像影子一样从心底升起，杨奶奶是二姐，夏奶奶是老三，那大姐是谁呢？八卦火在心底冒出了火苗，等着熊熊燃烧之时。
酒酣耳热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有办事员过来让两个孩子去办理军籍手续，何大奎和金汉生直接驱车去了二号首长办公室。二号首长虽然主抓政务，但也是军委的主要领导，所以一进门，两个老爷子齐刷刷敬礼。金汉生动作略显生疏，但是标准。二号首长标准回礼后，说道：“欢迎老将军归来。”
“谢谢首长。”金汉生淡淡说道。
“何总长跟你把现在情势都跟你讲清楚了，重担就压在老将军身上了。”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金汉生满怀豪情的答道。
“请坐。”二号首长说道。“我今天主要带代表一号首长，传达他的口信给你：十年前的勐浪关事件，是国家对不起龙鳞，也对不起老将军，他让我代表他和国家，向老将军和龙鳞将士道歉。第二个口信是务必请老将军以国家为重，重新出山，重整河山。”
接下来三人讨论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从二号首长办公室出来，金汉生显地踌躇满志，信心百倍，虽然眉宇之间时时流露出淡淡的担心。两个人在总参的办公室里讨论了很久，对接下来的行动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安排后。然后就带着龙小云他们匆匆返回了江中省。
他脑子里面不时响起二号首长的殷殷叮咛，响起二号首长对于龙小云的嘱托：小云上高中是正确的，现在去国防科技大学，我们谁都不敢确定是否百分百保证他的安全。下次带小云来，我年轻时，欠了龙天耕大侠一杯茶。二号首长没有具体详述时什么样的机缘，金汉生与何大奎也不敢打听。
回家后的李媛媛，把李仁泽拉到书房里面，父子两个交谈了半天，弄得吴青芹有些吃醋嫉妒。
“爸爸，接下来谈论的事情，你能为我保密吗？”谈话还没开始，李媛媛郑重的说道：“我知道，对您讲这些事情，可能也算违反纪律，虽然师兄没有特地交代我。”
看着女儿郑重而严肃的脸，李仁泽郑重的点了点头：“爸爸也是老军人，知道保守秘密，保密的事情，即使是你们我也不能泄露半点。但是闺女，如果你的事情涉及保密，最好不要告诉爸爸，这也是保密纪律要求。”
“可能没有特别需要保密。爸爸，我成了军人了，您看，这是证件。”说着，李媛媛把军官证递给了李仁泽。上面清楚的写着：李媛媛，总参特战局，军衔少尉。
李仁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闺女，今天什么日子，你从哪买的证件？这是要犯法的。”
“您看上面的钢印，有敢冒充这个部门的吗？”李媛媛说道。
李仁泽兴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压低声音说道：“闺女，你了不得啊，起步就是少尉，爸爸混了一辈子军队，退伍前也不过是一个中校。到底怎么回事？”
李媛媛只是概要的把这次首都之行说了一遍。但是李仁泽却把思绪拉回了遥远的过去，他与龙又飞曾经并肩战斗的岁月。
“闺女，这是荣誉，更是责任和重担，你现在是军人了，不但言行上要有军人的样子，思想里面更要有军人的样子。”李仁泽说着点了点脑袋。
“我知道了。”李媛媛破天慌的没有反驳李仁泽的说教，“我会跟师兄好好学功夫的，文化课也不会落下了。”
李仁泽看了看李媛媛，似乎下定决心，说道：“闺女，爸爸有些事情以前没有跟你讲，现在跟你讲也不算违背纪律了。在你开始新的征途的时候，我想让你卸下包袱，轻装前进。你或许听说过龙鳞，从一些传言或者其它地方。但龙鳞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他曾经跟你一样。隶属于总参特战局。这是一支人员很少，对国家忠贞不二，战斗力爆棚的特种兵组织，爸爸很幸运是其中的一员。我跟龙小云的爸爸——龙又飞，是其中的佼佼者，你龙又飞叔叔是一个全能的兵王，什么都胜我们一头，爸爸的侦察和枪术术是龙鳞里面最棒的，但这两样都是加入龙鳞后，你龙叔叔教的我，或者说经过他的提点，我才有了质的飞跃。你每天见到的金爷爷，那是我顶头上司，华夏的特战之王，共和国上将军，一手创办了龙鳞，并把它打磨成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尖刀。十年前发生的国内外大事，或多或少的都有我们的影子。我这么说不是自夸，而是恰恰说明，龙鳞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我们只对国家忠诚，有野心的人，做梦都想把我们控制在手里，但是他做不到，所以千方百计的准备除掉我们，他们先是罗织罪名排挤了你金爷爷，设计把整个龙鳞引入了死地。十年前的四月十二，我们接到命令去滇云省的勐浪关执行任务，歼灭活动在滇缅边境的雇佣兵组织，我们跟踪目标到了滇缅边界的深山老林里面，忽然，从我们背后想起了枪声，这枪声如同是信号，我们跟踪的目标此时调转枪口，我们被包围了。你龙又飞叔叔拼死掩护着我们突出重围，受了重伤。三十个兄弟，撤退出来了我们四个。正在我们喘息疗伤的时候，一个蒙面人出现了，那人的武功极高，你龙又飞叔叔和他缠斗在一起，因为身负重伤，抵挡不住，就在他准备拉响身上的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四面枪声大作，你龙叔叔壮烈牺牲了，我们执行任务的有二十七个人，活下来五个，我、姜宜良、广南省的韦跃彬，木连星、陈广生，总部留守的有三个，有顾卫国、赖宝士、庄一州。我清楚的记得，你龙叔叔临死前留给我的四个字：李仁泽，易。我至今也没明白，这个易字，是功夫？是姓名，还是什么。龙鳞全军覆没了，国家和军方答应调查，但是结果迟迟没有出来，勐浪关战役结束后，龙鳞被取消编制，我们都专业到了地方，我一直怀疑我们内部存在内奸，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查了。这些年，虽然表面上我变得圆滑世故，老于官场，但是暗里我调查了很多，首先排除了你姜宜良叔叔、木连星叔叔的嫌疑，留守的几个人里面，我也排除了庄一州，内奸就在剩下的人里面。”
“爸爸，您是不是有明确的怀疑对象了？”李媛媛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把几个证据链条完善起来，就能确定了。可是，要是为你龙叔叔和我死去的那些战友，太难了。单凭爸爸的力量，太难了。”李仁泽心情难过。
李媛媛说道：“爸爸，那幕后的黑手是谁？”
李仁泽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怀疑是马恒善，他因为无法掌控龙鳞，龙鳞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私军，所以他就下了死手，但是同样，有几个证据链没有闭合。”
李媛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道：“他不是我们敬爱的领袖吗？”
李仁泽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在此时破坏了女儿的心情。“闺女，我替你保密，你也要替爸爸保密。别让你妈妈担惊受怕。”
李媛媛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她才有些理解了李仁泽。“爸爸，一开始，金爷爷和夏奶奶他们，就知道咱们的关系吗？”
“不确定，在你夏奶奶决定收你为徒的时候，我才跟她说过，我估计这也是你金爷爷为什么答应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跟我们商量，就让你参军一样，一来因为你是她徒弟，二来她们把你当成了跟龙小妹一样的孙女。”李仁泽说道。
李媛媛没有说话，或许李仁泽给她讲的，让她太感震撼，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父亲一个人竟然背负了如此沉重的担子，沉重的以至于他都背不起来。当她听说顾卫国在内部会议上都敢对爸爸拔枪相向时，也明白了父亲处境的艰辛与危险。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有段时间父亲会要坚持与母亲离婚，那不是不爱他们，恰恰是太爱他们，怕他们受一点点伤。李媛媛彷佛在一颗之间长大，“爸爸，您是英雄，也是我的榜样。”轻轻的在李仁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过身去，泪流满面。
李仁泽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呆坐，他的思绪彷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岁月，回到了血与火的勐浪关，他彷佛看到了龙又飞，看到了逝去的兄弟们，他已经不再孤单，不是一个人去面对黑暗与邪恶，他的队伍在慢慢壮大，有兄弟们的在天之灵，有老领导的运筹帷幄，有年轻一代的后来居上，更有组织上春风化雨般的支持。
想着想着，他的眼泪不自觉流下来。特战局，自己年轻时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可以被当作家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呢？他在里面静静的思索。
“你们爷俩嘀咕什么呢，搞得神神秘秘的。”吴青芹过来喊他吃饭，不解的问道。
“是好事，但是临时不能告诉你。”李仁泽说道。
“是好事就好，我知道你的纪律性强，不该说的咱也不打听，去吃饭吧。”吴青芹有这个优点，组织纪律性强，不该问的，绝对不去打听。
“二爷爷，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人说话解闷。”龙小云看着金汉生又要出发，急忙说道。金汉生摇了摇头，说道：“你当前主要的任务是教授媛媛功夫，力争让她在较短时间内，有比较大的进步和突破。再说，有你风爷爷跟我一起，还担心什么，我们哥俩在一起，整个华夏横着走。”
“是啊，是啊，要是三姐一起，咱仨还不把华夏掀个底朝天啊。”风易扬乐呵呵的说道。“我现在去不了了，一箩筐的杂事就像网子一般，把我罩成了死鱼。”
夏龙雀无奈的叹息道：“真是怀念那时候，两手空空，跟着大家荡游天下的日子。”
“三姑，要不我先顶一段，您跟二爷出去散散心？”马友梅说道。
“他们那不是去散心，还不知道有多险恶呢，二哥，要不要把马三哥也喊上，你们仨一起热闹。”夏龙雀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重返天龙寺，去会那些傲慢的大和尚，多个帮手多一道胜算。
“小云，我的家底都传授给你了，我回来可是要考教的。”风易扬对龙小云说道。龙小云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功夫，风易扬抱持着开明的态度，没有门户之见。他总是说着：功夫要是没有人修炼，就会消失。所以，看到有好苗子，他也乐意把功夫传授给他们，接下来他的目标就包括：龙小妹，李媛媛、马小虎、马小朱等一帮孩子。有时候夏龙雀打趣他喜欢挖别人墙角。风易扬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传授武功。
金汉生临行前，特地把李仁泽喊道家里来交代了一番。
“老首长，我还能回去吗？”李仁泽急切的问道。
“先别着急，比起回龙鳞，江中省更需要你留下。一是帮助张正方稳定局势，更重要的是照顾好孩子们，他们现在肩负了重担，但是肩膀还太柔弱，更需要保护。”李仁泽还要争辩，金汉生摆了摆手，说道：“听话。”
他没有使用“服从命令”这样的字眼，十多年的远离，让他在站在外面，更清楚的看透了圈子内部的一些事情。好在，形势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
世间事本不可预测，如同走路，有很多路途可以选择，有时候殊途同归，有时候便南辕北辙。刚开始两人的战斗，慢慢生成一个大的旋风，卷走一切的阴霾和污秽。
李仁泽经常会回想，如果没有当初的勐浪关，自己的人生会怎样？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进入到漩涡中来，他不知道该欣喜还是应该悲伤。或许，作了他李仁泽的女儿，卷进来就是她的宿命，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无论是龙小云还是金汉生、夏龙雀，甚至于老部队，都给她编织着安全网，让她有个安全的港湾。每每到此，他心里便涌起莫名的感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论多苦多难，都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