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粘了个大知了
用国槐嫩枝熬制黏胶，也不知道到是谁的发明。方法简单，重要的是火候掌握，熬老了胶就会丧失粘性，黑乎乎像橡皮。火候不到的话不耐用，恰到好处却是最难拿捏。
先用大火把油烧开，乡下人习惯用六块砖头垒一个三眼灶，生铁锅大火把油烧成八成热转小火，取一至二年生的国槐嫩枝去叶，剪成四厘米左右的小段，放入油锅中炸制焦枯后捞出，如此反复，直至锅中树胶变得粘稠，停止榨树脂。用小火慢慢熬制，待树胶成团时，倒入准备好的凉水，此时胶团便成型。熬制好的胶团放在清水中保存，能够使用一个夏天。
马友良是熬制树胶的好手，他把所有的经验都教授给了龙小云，今天的胶熬制得非常成功，不老不嫩恰到好处。城里来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王红云全程录像，美其名曰是保存劳动人民的宝贵经验。
当浩浩荡荡的粘知了队伍在正午的毒辣阳光下出发的时候，引来了马蹄窝村里面为数不多的老人们的赞叹，他们在柳荫下的桥面上纳凉，根据老经验给出了孩子们一些忠告：去燕子树林里面知了会比较好粘。
马友良从渔家乐里面借来两副坏了的鱼竿给孩子们使用，代替了粗笨的竹竿。龙小云和马小虎负责粘，龙小妹和马小朱负责收知了，张小杭和王红云一是负责寻找，再一个负责录像和拍照。开始两人还觉得沾了便宜，得了一个轻省的活计，不久发现脖颈酸疼，于是便主动的跑去树荫下面，看四个孩子忙活，路过马三爷的瓜田的时候，王红云腆着脸去要了两个大西瓜，拜托马三爷泡在泉水里面，惹的瓜田的小黑狗一路狂吠。
一行人在燕子林里没多久就粘了大约二百多只知了，除了团队配合，主要是两个主粘手粘知了的水平高。在两人准备爬上一颗粗大的燕子树的时候，一个面容阴沉的男子不知何时进了燕子树林，冷冷打量着龙小云。
“朋友，你是谁？你跟着我们可是很久了。”龙小云冷冷说道，眼神微眯。他在开始粘知了的时候就感知到一丝危险，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站在危险源前面，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他暗示了张小杭一下，张小杭会意，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时时拉着王红云站在龙小云的后面。
“我是谁不重要，早上是你丢的土坷垃吧。”那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张小杭在龙小云身后打量着前面的中等身材男人，左腮斜着的疤痕隐约透露着些信息。她急忙掏出手机给金汉生发了一条消息，金汉生回复很简单：没武器？张小杭悄悄拍了一张图片传过去，金汉生又回复道：“眼熟，没事。”
便没有下文了。张小杭有些郁闷，又有些担心。
“偷瓜贼，你是早上的偷瓜贼。”张小杭说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就是口渴，找点水喝。”那人说道，“但是你打了我一土坷垃，弄得我很没面子，这个场子我要找回来。”
“你偷我们的瓜已经就不要脸面了，现在还能找回来？”龙小云说道：“守着洁净的鲤鱼河，你还口渴偷瓜？”
“别废话了，你们谁先来？”那人冷冷说道。
“你一个大人，偷别人家的瓜，还欺负小孩子，要不要脸了？”王红云突然从后面站出来，说道。她觉得自己是老师，应该站出来。
“去一边，我不跟女人斗嘴。”那人鄙夷地挑了挑眉毛。
“王老师，没事，你们先都退后吧。”龙小云微笑着说道。“哥，让我先来。”马小虎说着便要往前冲。
“小虎，你在后面看着，学着点。”龙小云喝止了马小虎，说道：“土坷垃是我扔的，我来陪你走两招。”
“好，”那人喊了一声，身形暴起，几步冲到龙小云面前，拳带风声，直奔龙小云的心窝砸来，在拳出半老之际，鞭腿带着残影从左侧横扫过来，空气撕裂声荡漾开来，那人一上来便祭出致命招数，想速战速决。龙小云迅疾后撤，待他招数用老变招之时，施展幻影十三式，如鬼魅般绕到他身侧，一记肘击击打那人的右肋空挡。
那人也不示弱，一个侧躺躲开龙小云的进攻，顺势一记重脚奔向龙小云的面门。这次龙小云没有躲避，顺势变招，肘击变掌切，掌刀如利刃，切向那人的大腿内侧，结实实的切中内侧肌肉，侧踢的腿犹如踢到石头上，那人痛哼一声，扑倒在地。龙小云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略带诧异的看着那人在地上呻吟。
“再来。”龙小云说道。那人忍痛爬起来，揉了揉大腿，施展了小擒拿的招数，往龙小云扑来。龙小云身形微动，身体侧移闪避开他的冲击，一记大掌印拍在那人后背上，那人招数还没有完全施展开，便结结实实的趴在了沙地上。犹如高手过招，他们俩差距太大，有些学员遇上大师的境遇。
在外面观战的张小杭，看到双方实力悬殊，也就放下心来，在她心里有了一个直观的评价：此人仅仅是李东华的水平。那人吐出了满嘴沙子，又要发起进攻，龙小云说道：“你刚才动的军体拳和小擒拿都不要用了，还会什么，换别的拳术吧。”
那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出道多年靠着小擒拿在江湖扬名立万，今天却被一招击败。定了定神，他又摆开了军体拳架势，但是这次招数却比先前更加凌厉刚烈，拳拳带风，进退有度，似乎能扭转格斗的场面。龙小云收起了幻影十三式，也用起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拳术，只是龙小云每招都比他快半分，高手过招，一毫及占上风，何况半分。龙小云便挥拳边说道：“是花模子没教好还是你太笨没学会，好好一套易行拳被你打成了杂耍。”
一席话激的那人怒火中烧，于是破绽便越露越大。龙小云轻微叹了口气，一记直腿踹出，正踢在他的小腹上，那人便直直横飞出去，还未落地，却又飞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龙小云惊讶的发现，金汉生背着手乐滋滋在前面观战呢。那人被龙小云踹出快要落地时，金汉生出手了，轻轻卸了他横飞的力道，然后一掌把他打了回来。
“二爷爷，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龙小云问道。“还不是小杭把我撅来的。”
金汉生笑眯眯说道。转身对趴在地上那人说道：“赵文彬，不要装了，花模子找你。”
那人一听花模子，如同电击一般，一下子从地上弹射起来，嘴里沙子都没有吐，嗫嚅说道：“队长。”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连珠炮一般的怒骂，吓的赵文彬差点跪下，足足五分钟后，花模子的怒火似乎小了些，说道：“无论你现在跟着谁，从现在起，立刻跟着眼前的老爷子走，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赵文彬怯怯的答应了一声，看了金汉生一眼：“老爷子，我队长让我跟您走。”
“那就走吧。”金汉生笑了笑，转身走去，赵文斌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结束了？”王红云一脸错愕。这个没有开头也看不到结局的故事成功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走，别粘知了了，回去问问老爷子这是咋回事。”八卦之火烧的王红云心急火燎。
“王老师，您别着急，我们刚出来没多久，您许下马舅爷的知了，我们还没抓够呢。再说，西瓜估计还没有镇好。”张小杭说道。
龙小云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王老师，我们等一会再回去，这个事情可能会比较复杂，给二爷爷一些处理时间。”
王红云点了点头，说道：“那抓紧开始吧，我还想着三舅爷的西瓜呢。”
孩子们的心情调整的快，刚才一架似乎也没影响他们的心情。
马小虎小声说道：“哥，刚才那两下太精彩了，你什么时候教我？”
“你先把我教给你的练熟了再说，就今天这个人，你来打的话能打的过吗？”龙小云眯着眼睛找树上的知了。
“前面的招式我觉得没问题，后面那招我没把握。”马小虎说着，从树上粘下一只知了，甩到了龙小妹面前。
“虎子哥，你咬牙也没用，反正你打不过那个人。”龙小妹故意挑衅他。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他的。”马小虎说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三爷爷的西瓜应该冰镇好了。”张小杭看大家都没有了粘知了的兴趣，两个粘知了的好手一会功夫粘了近五百只，足够吃了，又看到王红云兴趣缺缺的样子，于是便说道。龙小云答应了一声，打消了爬到大树上的念头，一行人转回去。
河边瓜棚里面的马三爷远远地看孩子们回来，赶忙从沙井里面把西瓜捞出来。因为是河边，沙井因陋就简，用一些树枝密密匝匝的围出沙塘里面的水坑，变成了沙井。水是从鲤鱼河渗透过来的，清冽甘甜，泡茶最是提味。
孩子们到达他的瓜棚的时候，简易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切好的西瓜，镶嵌着黑色西瓜子的红红沙瓤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汁液慢慢下渗，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桌下面的沙地上。虽是简易桌子，排序却不敢马虎，上手的马扎上坐着马三爷，他左手边坐的是王红云，右手边坐着张小杭，用马三爷的话，她们二位是马蹄窝的贵客，理应如此。
龙小云挨着张小杭的下手坐，马小虎坐在龙小云下面。龙小妹挨着王红云，下首是马小朱。在稍显闷热的燕子树林里面待了两个多时辰，每个人都是又累又渴。
“慢点吃，慢点吃，瓜还有很多。”马三爷不停的提醒着。一顿风卷残云后，龙小云问道：“三姥爷，小黑去哪里了？”
“它在旁边溜达呢。”，马三爷说道。
“三姥爷，今天有个偷瓜贼，您没发现呢。”张小杭说道。
“哦，是吗？”马三爷的表情复杂，一抹神秘的笑挂在嘴角。
“三爷爷，那个偷瓜贼刚才还找我们麻烦，被小云哥哥教训了一通。”说话细声细气的马小朱，此时也气壮起来，急切地想向马三爷汇报当时的情况。
“三爷爷，小黑不管用啊，还是把二叔的黑背牵来吧。”马小虎吞咽着西瓜说道。
“茶园里面更需要黑背，西瓜，吃几个不算什么。”马三爷说道。“那个偷瓜贼，今天早上被小云砸了一土坷垃，吓跑了。然后今天中午过来想找回场子，还是丢了大份。”张小杭接着说道，还是没有描述具体的战斗场景，似乎在留着悬念，但是马三爷似乎对打斗的场面不感兴趣，硬是不问打斗过程如何。
王红云瞅了瞅龙小云，忽然说道：“三大爷，二爷说您最擅长的是占卜，今天发生的事情，您有没有预测到？”
马三爷微眯的眼睛此时忽然睁开来，变得清澈透明，对于占卜，他忽然来了兴致。“你们看。”说着把手指向园子东北角的一棵柳树下面，只见小黑被拴在柳树上，嘴上带着笼头，无法吠叫。
“三姥爷，您特意把小黑拴起来的？”龙小云吃惊的问道，他隐约感觉到，马三爷已经预测到今天要发生的事情，并且顺水推舟了一把，不由的脊背一阵发凉。
“今天那人我没见到，但我知道他现在正在走霉运，也入了岔路，如果不能拨乱反正，他会滑向深渊。如果改邪归正，也是功德。”马三爷摇了摇蒲扇，慢条斯理的说道。
“于是您就把小黑栓起来，让他安心的偷瓜？”张小杭确认道。
马三爷郑重点了点头：“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几个西瓜能换回他洗心向善，也是大功德。”
“三舅，感觉您老好像故意安排了一个局给小云和小杭呢，你一定看见了他们俩一早去镇上。”王红云笑嘻嘻说道。
“局是我安排的，没承想应在他们两人身上，这也是天意，此人日后是小云的得力干将。”马三爷轻摇蒲扇，呷了口茶，说道：“比如王老师和小杭，我不知你们的身世来源，老头子也没有那么八卦，但是我能看出两位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出身名门望族，王老师应该来头更猛。对于小云和小杭，恕我嘴拙，我还没看的更透，不便泄露。王老师的另一半目前正受水火煎熬，但有险无危，终得平安圆满。王老师将来是小云事业的极大助力，目前当以忍隐为主。小妹他们几个孩子年龄尚小，气势未露，所以不好看。”
马三爷的一席话说到了王红云的心坎里，感叹了一声，掏出相机咔嚓给马三爷照了个特写：“三舅，借您吉言，要是灵验，我把您供起来。”
王红云的举动惹得大家大笑起来，柳树荫下面的小黑也跟着呜呜叫。等王红云回去检查照片的时候，却发现照片拍的非常模糊，看不清脸面。
孩子们离开后，马三爷悄悄掏出手机，给夏龙雀发了个短信：三妹，我已完成任务。龙小云在院门口招呼他，晚上饭好后来喊他，他都没有回答。
在金汉生的小院里面，赵文斌哆里哆嗦地坐在了金汉生和夏龙雀的对面，马友良一改往日粗朴的农人形象，如怒目金刚一般站在赵文彬旁边，时刻准备应付着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友良，你也坐，不用这么紧张。”夏龙雀说道。
马友良答应了一声，拉了条凳子坐在了赵文彬侧后面。威压的气势瞬间收拢，如同压在身上的巨石被挪开，赵文彬长长喘了口气，身体似乎也挺直了起来，有些难为情的问道：“前辈，花队长只是让我跟您走，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情。”
“你是否愿意听花队长的话，跟我走。”金汉生问道。
赵文彬低头思索了几秒，坚定的说道：“我服从花队长的命令，愿意跟您走。”语气诚恳坚定，没有半点犹豫。金汉生笑了笑，说道：“在听我的故事以前，我想先听一下你的故事。”
赵文彬点点头，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我是两年前退伍的，是西北军团老虎特战队的队员。我老家在农村，我退伍回家后，发现家被煤矿老板低价强迁了，父母跟他们理论不过，郁闷之下过世了。家族的叔伯们帮忙出头打官司，煤矿主上下打点，最后判我们败诉，反而起诉我们诬告。我回家后已经是家破人亡了，料理了父母的后事，我伺机报仇。在一次省里领导视察结束后，我抓住机会，把醉酒的煤老板打成了高位截瘫，又阉割了煤老板的儿子，给他创造了机会修炼葵花宝典。”
说到这里，赵文彬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仿佛此事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这就是轰动一时的特种兵伤人案，原本是判了我无期，家乡的乡亲们联名请愿，出面作保，我被减为五年徒刑。”
金汉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主要原因，确切的说是西北军队和总参出面了。救了你的，是你的显赫战功，后来你从监狱中神秘消失，不知所踪。花模子动用所有的力量找寻你，没曾想你却在此。”
听了金汉生的叙述，赵文彬深深地低下头，轻轻啜泣。良久，他抬起头来，双眼通红，说道：“我对不起花队长，入狱服刑后，因为表现良好，我获得了几次减刑的机会，在第二年便假释出来。出狱后，我感觉无颜面对以前的同事朋友，所以隐名埋姓，在省城的飞龙娱乐城做了一名普通的保安。”
听到此，夏龙雀感叹道：“特战大队屡立战功的特种兵，竟然委身在娱乐城做保安，什么世道才有如此的讽刺。”
“也有体面一些的工作，一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过往，娱乐城不查身份证。因为我有点功夫，所以便把我安排到这边来，做了保安头子。”赵文彬说道。
“是个什么地方？”马友良问道。
“在芦苇沟里面的和尚坟，在深处有一个工厂，我没进去过。我只负责在外围不让人往里面走，里面管理极为严格，没有特殊通行证，任何人不准进出。前几天走失了两个人，一个掉到马格拉河淹死了，另外一个到现在没有找到。所以我们在镇上转悠，从芦苇沟出来，卢崖镇是必经之地，除非那人愿意在山里喂狼。今天一早我们又出来转悠，一时口渴去瓜田偷西瓜，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说话的间，龙小云和张小杭走了进来，龙小云问道：“你是不是跟一个叫顾同新的一起？”
赵文彬惊讶的看了龙小云一眼，说道：“是的，他是核心管理人员，为数不多的可以自由进出的人。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几天跟他碰面很多次了，他以前是我们班上的，你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吗？”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省里某位大官的公子。他所在的核心区，我进不去。”赵文彬接着问道：“我跟你过招的时候，你怎么会我的招数？”
一句话把夏龙雀和金汉生逗乐了，金汉生说道：“你的那些招数，都是他教给花模子的，花模子有保留的教授给了你们，所以别看他年轻，在这点上，是你的师爷。”
赵文彬佩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前辈，我感觉和尚坟很蹊跷，前几天领走的那具尸体，好像是吸食冰毒的瘾君子，在部队的时候，我处理过的瘾君子，也是那一副模样，特别是牙齿太过恶心。”
金汉生点了点头，说道：“我怀疑那是一个制毒窝点，也是豢养毒虫的地方，或许你没听说过毒虫，旧时会使用长期吸毒的瘾君子骨殖，提炼尸油后，掺杂烟草中，让人快速成瘾。”
赵文彬疑惑看了金汉生一眼，问道：“那前辈，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回去，回到那个地方，别让他们怀疑。”金汉生说道。“哪有新的消息，我跟谁联系？”赵文彬问道。
“我们会不定时联系你。”夏龙雀说道。“一会你回去。从你偷瓜的地方拿着两个西瓜，免得他们起疑。”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花队让我跟着前辈。”赵文彬心底不愿意回去，但是又想知道和尚坟到底是不是制毒窝点，虽然他心里已经把和尚坟看做了一个制毒窝点。
“不用着急，我会及时通知你，关于我的事情，花模子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我也会原原本本的跟你讲。”金汉生说道。
“好的，前辈，那我先回去，等我回来，一定要让小兄弟教我几招。”赵文彬说道。
“你先等一下，”夏龙雀转身从桌子的抽屉里面拿出一红褐色的小瓶，递给了赵文斌，继续说道：“这里面的药水可以短时间提升你的体力和反应能力，能使你的功夫提高两倍，你先拿着，应急时使用。”
赵文彬恭恭敬敬接过来，谢过所有人，跟着马友良出去。金汉生又跟花模子通了一番电话，把事情安排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