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边倒的挑战

    对二十三班的同学而言，今天又将会是有趣的一天，顾同新和肖路远不在教室里面出现，班里的乱源消失了。李媛媛和王冲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虽然还不习惯安静地坐在桌前看书，对他们来讲，能坐下、坐得住就是进步。

    十三太保中的三太保、五太保和六太保受顾同新恳请，遵照大太保的命令来省实验中学为顾同新撑场子，找回面子。他们心中对这次行动不以为然，从心里认为只是一个学生，即使会功夫，也架不住三人围殴。顾同新耍了个心眼，他没有把实际情况告诉十三太保，担心说出来吓着他们。太保们多少会些功夫，能够衡量出一个人干翻二十多个跆拳道好手是何等厉害。

    三太保对两个兄弟交代了几句，便去了跆拳道馆找李东华去了，他知道教训龙小云的事也会在跆拳道馆进行，对此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于是五太保和六太保跟着顾同新，大摇大摆地去了教学楼。顾同新此时因为胸膛和后背被藤鞭抽的皮开肉绽，精神萎靡，没有往日半点威风。他现在忽然没有勇气进去二十三班的教室了，里面一片安静，是他不愿意看到也不习惯的那种学习的氛围。前胸后背的疼痛感折磨着他的肉体，教室里的陌生氛围则刺激他的心灵，提醒着他，以前由他做主，为非作呆肆意妄为的混乱时代戛然而止了，他在门口不安地转了两圈，因为犹豫导致动作迟缓，在五太保和六太保看来，顾同新是被吓破了胆子。

    龙小云和张小杭正在耳语着什么，五太保砰的一声踹门而入，把同学们吓了一跳，教室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有几个胆大的同学又偷偷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振奋人心的精彩一刻。由于张小杭安排李静录像视频不许外传，弄得所有人心里痒痒。他们知道顾同新回来定有好戏看，手机等设备早就准备好，只等开机时刻到来。

    顾同新忍着痛，走到龙小云面前，呲牙咧嘴地说道：“孙子，你跟大爷出来一下。”

    龙小云看到了跟在顾同新身后的两个太保，周身气场变得冰冷，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透出冰冷的杀气。

    “孙子，你跟我们出去还是在这里解决？”五太保面无表情地说道。

    “五哥，别跟他啰嗦。”顾同新怪叫了一声，出拳便狠狠地向着龙小云右眼打去。龙小云双手扶案，跳了起来，左手迅速格挡开顾同新的胳膊，右手瞬即锁住顾同新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摁，借力从桌山跳下来，落到走廊上，用力把顾同新往后一掼，顾同新站立不住，噔噔往后退了两步，龙小云趁势起脚，一下踹在顾同新的肚子上，动作干净利索，如行云流水一般。只听一声惨叫，顾同新变成人肉炮弹，砸向身后两个太保身上，两人躲闪不及，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们砸到了教室前面的墙上。

    龙小云拍了拍手，对张小杭说道：“你坐到里面。”

    被砸倒在地的六太保狼狈地站起来，施展形意掌的功夫，对着龙小云搂头便是一记劈拳 ，龙小云身形微动躲过六太保的刚猛拳风，施展幻影十三式的捕风捉影招式，顺着六太保的拳风，瞅准他右肋下面的空挡，轻拍一掌，别看龙小云打得轻描淡写，一掌下去似乎也是轻轻贴在右肋下面，显得如挠痒痒一般柔和无力，实则里面凝聚了五分内力，绵力下面夹着罡风，六太保便如陀螺一般转起来，五内翻滚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早上吃的米线啊，未消化完的海带丝啊，一下喷涌出来，吐了地上的顾同新一脸。

    五太保见六太保一招便被打倒，怪叫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来，向着龙小云身上刺去。教室里霎时一片死寂，胆小的女生们捂住了眼睛，仿佛看到匕首拔出后溅起的巨大血斑。有几个大胆的同学，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龙小云待匕首将要刺中的一瞬间发力，身形一个漂亮地后移，让五太保把力道用老，然后一巴掌拍出，五太保的左脸便结实地挨了一巴掌，巨大的力道冲击下，血从五太保的耳朵和鼻子里面溅射出来，他耳朵里面嗡嗡响成一片，眼迸金星，身体摇摇晃晃，贴上教室的墙壁才稳下来。龙小云揉身而上，捏住他右手命门，稍稍用力，匕首便落在地上。一个膝撞顶在五太保的肚子上，五太保便后横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六太保和顾同新身上。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前后不过二分钟解决了战斗。

    龙小云走上前去，把顾同新从地上提留起来，说道：“是你找来的社会混混吧？那今天我们做个了断。”

    正欲下手，李东华推门进来，喊道：“龙小云，住手，不许行凶。”

    龙小云轻蔑地看了看李东华，说道：“李十招，你眼睛瞎了吗？”

    李东华看了看地上躺着地两个太保，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强壮胆气说道：“真没修养，我不跟你在这里论短长，影响其它同学上课，我们跆拳道馆见，走！”

    说着拉起了五太保和六太保，又担心龙小云不跟来，转头用言语刺激龙小云道：“有种的跟我走，我们跆拳道馆一较高低，见见真章。”

    六太保扶着五太保狼狈地跟着李东华出去，看都没看顾同新一眼。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扶着墙站起来地顾同新，赵连元把手头的水杯对着他的脑袋砸过去，怒喝道：“滚出去，你个人渣。”

    一人开头，众人便有了群胆。于是更多地同学附和着：“顾同新，滚出去，顾同新，滚出去。”

    高一二十三班的同学们用这种方式发出了驱除害群之马的第一声怒吼。也是饱受欺负侮辱的同学们发自心底的大仇得报的快意地释放。张小杭拽了拽龙小云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跟去。

    龙小云回过头来，给了她一记温醇的笑容，化开了张小杭心中浓浓的担忧。

    “才认识两天呢，就开始为他担心了？”张小杭感觉心里有点乱，长吁一口气，努力控制着使自己静下心来，低头时看到了地上的匕首，于是便用纸巾包着手，把匕首捡了起来，放进一个纸袋里面。

    跆拳道馆内，刚才还跟李东华抢着要第一个跟龙小云一较高低的三太保，看到五太保和六太保狼狈地回来，心里大吃一惊，心气便泄了三分。为了保全所谓黑道大哥的面子，维护自己义薄云天的形象，便开始了夸张地表演，装出被气地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龙小云撕碎样子。眼角余光看到五太保肿大的左脸，六太保佝偻如虾米的腰肢，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李东华坚持。

    偌大的跆拳道训练馆内，稀稀拉拉的或坐或半躺的有几个跆拳道训练队的人来为李东华撑场面，其余队员都窝在宿舍里养伤。三五个爱看热闹的体育老师权当了嘉宾，坐在嘉宾席上准备悠闲地看一场打斗。看着两个太保和顾同新狼狈不堪的样子，互相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心想：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龙小云来到了跆拳道馆，没有理会嘉宾席上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径直走到拳场中央，向李东华抱拳施礼毕，此时他隐约感觉熟悉的气场就在附近，虽然飘飘渺渺若隐若现，他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那是金汉生的气场。他扭过头去，对着远方笑了笑，然后转身，专注应付跟李东华的比试。

    李东华此时已经等待不及，对着龙小云略一施礼，便拿出了看家功夫，一上来便摆出了把龙小云置于死地架势。龙小云玩心正盛，也想看看传说中的格斗第一人是什么水准，于是仅是施展幻影十三式之无影无踪，躲躲闪闪，如虚如幻，李东华的眼前布满了龙小云虚虚实实的影子。李东华对着龙小云的幻影展开一通攻击，一会便把跆拳道的套路施展了完毕，却一招都没有碰到龙小云，更别提造成伤害了。李东华心下大骇，跳出圈外想看个究竟，还没有停稳便被一脚揣进了圈子。龙小云在他身后不无嘲讽的说道：“李十招，该换螳螂拳了。”

    “你用什么招数，怎么不跟我对战？”李东华呼呼喘着气，“小子，你别耍赖。”

    说着便展开螳螂拳的起手式，迎接龙小云的进攻。李东华的螳螂拳融合了七星螳螂拳、梅花螳螂拳及六合螳螂拳路数，融会贯通，自成一派。招式长短兼备、刚柔相济、勇猛快速，一出招便直奔敌方要害，致人于死地。招数狠辣，加之李东华手段狠毒，被其致残者大有人在。龙小云见李东华施展了螳螂拳中著名的玉环步，想把他摁到在地。一个后撤侧滑，躲开了一招螳螂扑蝉，趁着他招数用老，龙小云一记反手掌，只听一声脆响，李东华的后脑勺已经被龙小云的右手背击中，龙小云借势前出，一个回旋，正面对着李东华，等待他下一招攻击。

    李东华扭扭脖子，晃晃脑袋，定了定神，使出了一招螳螂展翅，向着龙小云扑来。招数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双手内扣施展白猿攀枝可以直击敌方太阳穴，腿部弹踢则攻击敌方裆部。这一踢腿融合了跆拳道的腿功，刚猛无俦。李东华上来便施展杀招，欲置龙小云于死地。龙小云微微一笑，兵行险招，欺身向前，脑袋前倾躲过李东华的白猿攀枝，同时双手下压，抓住李东华踢出的腿，向旁边一带，喊了一声“着”，拽着李东华踢出的腿往外一扔，李东华整个人便以夸张的姿势被扔了出去。

    李东华恼羞成怒，哇呀大叫着不顾招式，上来便要拼命。龙小云见李东华水平如此，心下不免失望，在他使出一招滑步勾手直取龙小云咽喉时，龙小云施展捕风捉影，瞬间移动到李东华的身后，一脚爆踢，在脚触及屁股的一瞬间，李东华又如同一个黑色的炮弹被瞬间发射出去，重重扑倒在地，在触地一瞬间，李东华堪堪地一个翻滚，卸下了大部分戗地之力，滚了数周后才停下来。饶是如此，他的鼻子还是磕出了血，流进了嘴里，受到血腥味地刺激，李东华此时如同疯狗一般，一技长拳对着龙小云心脏位置打来，龙小云迅即躲过。李东华见拳头落空，上身一拧，施展跆拳道的旋风踢，对着龙小云的脑袋踢过来。

    龙小云此时定下身形，用左臂轻轻往上格挡，李东华的腿便顺势踢飞。此时他的前胸及腹部大开，龙小云左手出拳直捣李东华前胸，右手做掌推向其腹部。拳为虚招，掌带杀气，李东华本就下盘不稳，于是便再一次被打飞出去，屁股着地直直后滑了将近三米远。

    两个人拳来腿往，五分钟打了近三十招，李东华被打出去了不下二十次。他彻底地被打败了。今天败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手里，他恼羞成怒，顺手捡起边上的一根棒球棍，也不管什么招数，对着龙小云搂头便打。

    嘉宾席上一个老者，急忙喊道：“李老师，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可是李东华已经气急败坏，招招直取龙小云地要害之处，一心要置龙小云于死地。龙小云微微眯了眯眼睛，施展开幻影十三式之含沙射影招式，身体的残影瞬间把李东华包裹起来，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击打声过后，李东华的棒球棍落在了地上，他如同一只木鸡一般呆立在哪里，周身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施展不出。

    “作为老师，你助纣为虐，压榨学生，胁迫家长，依然失了师德。作为江湖同道，无冤无仇你却处处要取我性命，武德尽丧。我今留情，下次如果依然作恶，定然废了你的武功。”龙小云冷冷的看着李东华说道，如同看一个废人。

    顾同新和两个受伤的太保此时才从震惊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高人。影视剧里面的功夫还有所谓的武术大师的花架子表演，和江湖郎中的骗术并无差别。碰上真正的武术好手，根本不是对手，甚至于连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有这样感悟的还包括三太保。他的功夫水平逊于李东华，李东华得狼狈退场让他不再怀疑自己是否还应该上场。此时五太保和六太保大喊道：“三哥，我们一起上，干掉这小子。”两人的喊声给了他些许勇气，也极大地鼓舞了李东华，怪叫一声便冲上来，三个太保也不含糊，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里面。

    面对四人围攻，龙小云丝毫不敢懈怠，施展幻影十三式便与他们站作一团。四人只看见影子在眼前晃动，待出招打过去，才发现是自己人。待找准目标再出招，换了另外一个自己人。训练场上响成一片。待龙小云施展到第四式追影逐声时，四个人已经鼻青脸肿，却还是如同着魔一般拼命出招，说是招数，实际已是乱拳。龙小云用一组行云流水般地望风捕影掌法把他们一个个打到在地，一个个如同身体散架一般，躺在地上起不来。

    看着狼狈不堪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冷冷地说道：“今天我赢了，那么规矩由我来定，从今天起，省实验中学就是你们地禁地，在这校园里，是虎你就卧着，是蛇你就盘着，不允许你们肆意滋事。”

    转身对顾同新，又似乎对那几个所谓嘉宾说道：“无有内鬼，不来外贼，从今天起，要是发现你再勾引社会渣滓来学校胡作非为，我一定饶不了你。快滚吧，你。”

    说着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面，顾同新便到着横飞出去。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此时张小杭急急地跑进来。她后面跟着一队学校保安，张小杭喘吁吁地跑进来，急切地说道：“你没事吧？”

    龙小云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事，别担心。”

    龙小云说完这句话，一种异样地感觉从心底涌出来，温暖如朝阳，融化了他因为打斗而产生的戾气，他感到无比地轻松惬意，每个毛孔似乎都张开，吸纳着一天的清新朝气。

    张小杭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那把匕首我交给了保卫科长，你看，他们都来了。”

    龙小云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后，说道：“他们都在哪里，还有几个观摩嘉宾，具体过程就是他们向我挑战，结局就是他们现在的样子。”

    转头对张小杭说道：“小杭，我们回去吧。他们已经输了。”

    张小杭答应着，乖乖地跟龙小云往回走，忍不住问道：“我们不需要配合保卫科的调查吗？”

    龙小云摇了摇头，说出了他的内鬼外贼理论。坏人之所以能进入校园横行霸道，除了内鬼，保卫科也该负起绝大多数责任。正是因为他们失职，才导致了坏人进到校园中来，并且越来越猖獗。

    张小杭悄悄向保卫科长挥了挥手，保卫科长会意笑了笑，没有坚持要龙小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