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色狼。准了!
秀江公园目前是容联县唯一一个离江边最近的大型公园社区。
整个容联县被秀江大河劈开分成两半,两地隔江而望,秀江公园处在对岸,根据当地人口繁荣程度来划分地区,秀江公园那头六成以上全是住宅区,少量商业设施,人口流动极少。
所以哪怕秀江公园没有免费的娱乐设施使用,无论早上还是晚上,都能看到许多人在这里散步打发时间。
玄玉和许轻柔也没正儿八经的来过这里,此时是晚上9点多,独属于小县城的黄色路灯将暖意播撒,让人更觉得酷热。
江边没有风,能听到江河翻涌的声音,有种舒适的恬静感。
步道上许轻柔和玄玉慢慢走着,两人都是不同的心境。
玄玉琢磨了一下,觉得是该应该摊牌了,此时将玄清雅的打算说出来,也不至于影响许轻柔的高考发挥。
许轻柔思索了一番,觉得是应该自己主动开口了,此刻时机正好,她不想拖泥带水,犹豫犹豫向来不是她中意的样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日复一日的纠缠不如干脆的一刀来得痛快。
“其实”
“我”
两人同时开口后互相对视一眼,玄玉示意让许轻柔先说,他鬼知道许轻柔是什么意思,自己打打马后炮也是可以的。
许轻伸手卷着自己胸前的发梢,鼓起勇气但又支支吾吾地说,“上周我和你说过的啊,你怎么想的呢?你平时又不主动,让我很不好意思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玄玉瞧她一眼,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不打算隐瞒了,直言道:“其实我妈想把你踢走了,上周我妈在饭局上明着说将城南那块地给你爸妈,你爸妈也收了。这件事就算起了头,往后的,你知道我妈是个怎样的人。”
话一出口,许轻柔愣在原地,玄玉也停下来,双手按在河边的护栏上,望着漆黑夜色下翻涌的江面,继续说。
“要是叶凡那家伙没搞出这件事,那多半不会这样的,县长吴志提前下台,让我妈重新改变了计划,如果没有意外,墨林上台以后我妈会大力开发河对岸的这片区域,并且”
玄玉的话没能说话,许轻柔就直接将他打断,她没兴趣知道玄清雅的野望,对玄玉口中的政治斗争也同样没有想法。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许轻柔面部冷静下来,站在玄玉身旁静静看着他,等待着玄玉的最终答案。
玄玉不出声,实际上他的想法很简单,娶谁而言对他来说都毫无所谓,他早已不相信爱情,只要不主动干预束缚他做事就行。
当然,真实想法不可能说出来,那样许轻柔会伤心的,玄玉没笑,他原本打算将选择丢给许轻柔来决定的,没想到反反复复最后许轻柔又把难题丢给自己。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许轻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假话。”
“假话就是你想的那样。”玄玉扭头看向许轻柔,完全没想过许轻柔会想听假话,不过自己说得那么敷衍,到底没有多少真诚实意的。
许轻柔上前抱住玄玉,侧脸贴着玄玉的胸口,又哭又笑:“女人从来都只喜欢听假话,真话太伤人了,你不知道吗?”
玄玉叹了口气,他心软了,“知道,所以我们试试吧。”
“试试就试试”
许轻柔擦掉眼角的泪珠,这是自己第二次流眼泪了,玄玉这混蛋,自从和他有交集以后心情总是和过山车一样,时好时坏。
没有继续闲逛的心思,两人坐车返回别墅当中,刚上二楼,许轻柔就踮起脚抱住玄玉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两人倒退着推开了不知道谁的房间,玄玉后退时踢到床沿,他推开许轻柔呼吸了口空气,说:“行了啊,碰到床了。”
“那就上去。”
许轻柔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水渍,而后一把将玄玉推倒在床上,玉白的手将短裙纽扣解开,花朵一样落地。
房间里很黑,两人彼此只能看到对方黑色的轮廓,玄玉的气有点喘,“喜欢和爱不一样,我是好人,不希望你会后悔。”
许轻柔跨坐到玄玉身上,“好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好人,我许轻柔做事也从来不会后悔。”
玄玉最怕这种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也从不思考今后该如何自处,就像象棋里的大头兵,只能一路往前,不能后退。
“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还有许多东西更值得你追求,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做事总是不计后果,他们是先驱者,也是鲁莽者,向来都难以独善其身,我们其实还小,我觉得你还是认真再想一想。”
玄玉上辈子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像许轻柔这般的人,有为了爱情的,有为了钱的,也有为了梦想的,可往往现实都能给予他们当头一棒。
打得她们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等到某个雨夜便会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抹泪。
许轻柔抓住玄玉的把柄,学着他的口气说道:“梦想个锤子,都到这步了你才和我说这些。”
玄玉倒抽一口气,年轻人总是有三分火气的,他懒得再和许轻柔说些大道理。
少年时总觉得父母的话是放屁,却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们是站在怎样的位置和时间点说出一些话的,等老了,经历过了,猛然回头,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愚笨。
“女皇陛下,微臣有个小小的提议,能开灯否?”
“色狼。准了!”
几天后的早晨,许轻柔睁开眼,玄玉还在身旁熟睡,她侧着身子静静看了会,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流出眼泪。
她粗鲁地推了玄玉一把,道:“喂,起来了,今天去学校估分!”
玄玉翻了个身子,嘴里含糊不清,“别吵,下午再说。”
许轻柔闻言不再理他,用脚挑起散落在旁边的衣服抱在怀里,下床后开门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间以后,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
不断洗手漱口,总觉得不太行,又洗了个澡,出来以后确定没有异味,这才下楼去买早餐。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晨十点左右,许轻柔坐忠叔的车去买早餐,忠叔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说:“奇怪,少爷这两天怎么起那么晚。”
许轻柔不自然的低头用手背擦了擦粉唇,笑说,“应该是又熬夜写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