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打算撞向哪面墙啊?
冷天谕推门进来,看到顾语禾在床上正襟危坐,脸上挂着僵硬又心虚的笑意:“你回来了?”
冷天谕淡漠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眼底升起一抹厌恶,转身又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顾语禾起身叫住他。
冷天谕顿住脚步,扭过头瞥了她一眼,而后不可一世的目光在卧室里扫视了一圈:“我很好奇,你究竟打算撞向哪面墙呢?”
顾语禾错愕,内心暗暗嘀咕,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想让我撞墙自尽?
一阵寒意兜头而下,电流般席卷全身,顾语禾红了眼眶,伸手抓住冷天谕的衣袖小声求饶:“我不撞墙,我怕疼,也不想死。”
冷天谕的嘴角噙了一抹讥诮的笑意:“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若是有一天不得不嫁给我,就立马一头撞死在墙上。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顾语禾明白了,说这话的不是她这个赝品,而是现如今销声匿迹地躲在国外的那个真品。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冷天谕识破自己的身份,顾语禾暗暗咬牙。
一双暗暗颤抖的小手儿如藤蔓般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攀爬缠绕,踮着脚尖儿摸上了他的肩膀,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她眨巴着眼睛,用笨拙又僵硬的媚态说:“以前不懂事儿,口无遮拦,说话不经脑子,还请冷少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话间,带着梦幻色彩的温热气息如同轻盈的羽毛一下一下地拂在冷天谕裸露在外的脖颈,男人的气息开始变得灼热厚重起来。
顾语禾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被凌空抱起,然后缓缓地陷落在一片蓬松的柔软里,男人的重量尽数压上来,滚烫的吻迫不及待地在她的脸颊与脖颈……
顾语禾突然身子一紧,呻吟出声:“不!不要……”
男人燥热的气息冲击在她敏感的耳后,晕染开一片迷人的绯红:“是你先勾引我的。”
顾语禾招架不住,但内心的羞耻却汩汩上涌,她哭着告饶:“冷天谕,你说过,要让我给你做保姆。”
冷天谕被她的不情愿所激怒,粗暴地钳制住她的双臂,声音透出玩味:“对,我说的是做我的【私人】小保姆。”他故意强调了“私人”二字。
冷天谕声音中的荒淫在一瞬间焕发与凝聚了顾语禾体内所有的力量,她大喝一声“冷天谕,你个大变态”,然后一脚将冷天谕给踹下了床。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冷天谕周身的空气都微微颤了颤。
同时发颤的还有一脸无辜地立在他身旁的顾语禾,她怯怯地伸出一只发颤的手,泪眼朦胧地说:“你……你……没事儿吧?”
冷天谕只觉得恍如隔世,他刚刚是被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给一脚踹下床了吗?
怎么可能?他堂堂八尺男儿,恶名在外,他有一身结实的腹肌,手臂的线条象征着征服的力量,就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哭包,他一只手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举起三个……
这样想着,一个帅气利落的翻身,他俯在地板上开始吭哧吭哧地做起了俯卧撑,两只手撑地不足以完美地展示他蓬勃的力量,他就交替着单手做,每换一次手,都要用力抬起头,恶狠狠地瞅顾语禾一眼。
五分钟后,冷天谕渐感体力不支。
可没见过世面的顾语禾眨巴着一双完全被惊讶到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他只好咬着牙继续做,心里却一遍遍地暗骂,这个不靠谱的阿轩,怎么还不来电话!
骂到第二十二遍的时候,手机铃声终于响了。
冷天谕用尽吃奶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故作轻松地接听了电话:“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声音是明明是喘的,却非要做出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来。
一边从容地套衣服,一边故意用凶狠的目光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过顾语禾那张茫然无措的脸。
走出卧室,将卧室门重重地摔上,冷天谕忍不住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双腿脚虚软无力。
阿轩颠儿颠儿地迎过来卖乖:“少爷,怎么样?我时间掐得准不准?”
冷天谕虚弱地睨他一眼,示意他将自己悄悄地扶进另一间卧室。
等冷天谕缓过神儿来,他砸了一个抱枕到阿轩的头上:“准你个头啊?你要是再晚两分钟打过去,你家少爷我怕是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儿力竭而亡了!”
阿轩耸了耸脖子,觉得少爷这话未免有些太露骨,听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他小声又委屈地为自己辩解:“少爷,我是严格按照您说的时间点打电话过去的,我……”
冷天谕不耐烦地摆手,驱赶黏人的小猫般将他给轰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叮嘱他:“今晚的事儿,不许出去乱说!”
躺在床上,冷天谕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着自己被顾语禾一脚踹下床的狼狈丢脸的一幕。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明明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顾语禾,在她被吓得魂飞魄散之时,阿轩一个电话拨过来,他假装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暂且高抬贵手地放她一马。
可谁知顾语禾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地勾引他,他经不起撩拨,竟然真的对那个女人起了冲动,原本精心算计好的时间一下子错乱了……
他暗暗咬牙,此仇若是不报,都对不起他响当当的郸城第一恶煞的名声!
与此同时,与他仅仅一墙之隔的顾语禾正躲在浴室里嘤嘤地哭,一边哭一边嘴里一边含混不清地骂着:“冷天谕,你这个大变态!你无耻下流,龌龊肮脏,猪狗不如,不得好死……”
骂完冷天谕,她开始骂自己,你也是贱,干嘛要去招惹他!
顾语禾哭完,回到床上钻进被窝,在黑暗中眨巴着一双眼睛,冷天谕赤裸着上半身俯在地板上做俯卧撑的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翻了个身儿,闭上了眼睛,然而刚刚的那个画面似乎更加清晰了些。
她愤愤地小声嘟囔,不就是有胸肌吗?有什么了不起!她的嘉耀日后也会有的!她一丁点儿都不稀罕!
第二天早上,她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额上拂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梦中,冷天谕狠戾无情的声音如一把锋利嗜血的斧头,将她的睡眠一举劈开:“顾语禾,你竟敢一脚将本少爷给踹下床,你是活腻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