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良心赌坊
凉王府里,一名锦带玉袍,一脸优雅的中年人,正在画一幅画。
画卷长三尺宽约两尺,乃是一幅美女图。
似乎对刚才这一笔不太满意,中年人用笔在身旁一名跪着的侍女嘴上蘸了蘸后,再次全神贯注地描画起来。
那侍女的嘴上满是红色墨汁,而旁边另一位同样跪着的侍女嘴上则满是黑色墨汁。
侍女们嘴里含着同样颜色的墨汁,嘴唇充当了砚台,而这一切,都源于凉王的突发奇想。
“果然,以美人之嘴来沾墨,画出来的美人也更美了啊。”李玉面带微笑,一脸的满意。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官服的幕僚快步走来。
见此情景,那幕僚深鞠一躬,却是没敢吭声。
“说吧。”李玉头也没回,只是淡淡这么一句。
“禀王爷,暗哨来报,桃花小仙在东城赛场连胜三局,已可进入主赛。”
“哦?”李玉顿时面色一喜,一把将毛笔插入身旁侍女的嘴中,转身道:“终于有线索了,好,立刻去安排,此人的下场比赛,我要亲往观摩。”
他想了想后,又补充道:“到时多安排些高手,若不能说服他加入,那就强行绑了。”
“强行擒拿?会不会”幕僚面带忧虑。
“无妨,先扣住人,而后再慢慢劝说,只要落入本王的手里,不怕他不臣服。”李玉双眼微眯,似乎回想起了某个人。
那人也曾是个桀骜不驯的顶尖高手,被擒住在水牢里关押了三年后,最终还是臣服了。
“遵命。”那幕僚似乎有不同意见,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敢吭声。
凉城东城赛场。
悄然从后门走出后,楚牧取下面具往赌坊赶去,冷不丁却发现离赌坊不远的墙角躺着一具尸体,手里抱着个空的存钱罐。
双目凸起,舌头伸出,表情极为痛苦,脖子一道深深的印痕。
被人勒死的?杀人劫财?
楚牧微微皱眉,这人他认得,正是昨天两场比赛时,全场唯一一个给他加油呐喊的人。
唯一的信徒,自然印象深刻。
不过凉城每天都有人死,或是一名饿死的乞丐,或是某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或是无人照料的老人,他也没法都去管。
掏出十两金票塞到尸体衣兜里,楚牧叹了口气。
已经被劫财过了,应该没人会再劫尸吧,希望十两金票能帮到他的家人。
良心赌坊离赛场并不远,进去之时,里面大批赌徒正在兴奋地狂吼。
买大小的,猜点数的,赌马吊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极其兴奋,连面孔都有些扭曲,看得楚牧微微摇头。
一身黑袍有些引人注目,很快便有一个赌坊的人走上前来。
“来玩的,还是来换赌锲的?”
“换赌锲。”楚牧冷冷道。
“跟我来吧。”那人爱搭不理地将楚牧带入后院。
院中一张长桌后,一位掌柜模样的人,身后站着两名一脸凶相的打手。
长桌前,七、八个人正排队兑换赌锲。
很快便临到楚牧,可那人看到赌锲后却是脸色一变。
“下注了两百金?赚了二十七倍?”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有问题?”楚牧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平淡。
“太多了,”那掌柜一脸不悦道:“下注太多,赢得更是太多了。”
楚牧冷笑:“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赖账?貌似我并未不符规矩吧?”
此时,恰好又有三人进来兑换赌锲,就排在楚牧身后。
那掌柜瞅了一眼后来的几人,脸色突然变换,尬笑道:“怎么会?我们良心赌坊的声誉那可是全城第一,只是五千四百两金票实在是很大一笔钱,今日没这么多现钱。”
他眯着眼道:“这样,你明日再来,定然可以拿到钱。”
一两金票换成现代货币大约相当于两万左右,五千四百两金票差不多就是一亿左右,这确实是很大一笔钱。
实际上,普通老百姓用的都是铜钱和银子,只有顶层富人们才会使用金票。
赌坊不仅是黑道势力,背后通常也有官府势力撑腰,否则断然不可能长期存续。
楚牧只为求财,也不想多惹事端,于是点头不语,转身欲走出院子。
就在这时,三个赌坊的打手强拖着一名少妇进了后院。
少妇有些姿色,算不上特别美,但在这伙赌坊人的眼里,已是不错的美人儿了。
“我相公呢?你们不是说他在这儿吗?”少妇边挣扎,边一脸惊恐的问道。
“你相公赌输了,欠了我们很多钱,只好躲起来了,”那赌坊掌柜一脸坏笑道:“还把你赔给了我们抵偿赌债。”
“不,我不信,我相公很少赌博的,我不信。”少妇吓得连连摇头,眼泪已开始哗哗的流,表情更是惊恐无比。
“不信?那你看看这赌锲,他连押三场,赌桃花小仙输,赔了近一百两金票。”掌柜的说完,将一张赌锲扔给少妇,眼睛却开始肆无忌惮地对少妇上下打量起来。
听到桃花小仙这几个字,楚牧也驻足下来。
“赔了一百两金票?”少妇吓得浑身都开始颤抖,对她们家而言,这当真的天大的一笔钱。
“别担心,只要你乖乖伺候大爷五年,到时大爷就免了你家的赌债,再放你回家,你看如何?”
那赌坊掌柜说完,走过去摸了一下少妇的脸蛋后,邪笑道:“知足吧,若非大爷不喜欢硬上,才懒得跟你这么多废话。”
他一边说竟一边开始解裤腰带。
少妇则开始拼命反抗,“不,我不信,除非见到我相公。”
可被两名壮汉拽着娇嫩的双手,她一个娇柔的女子,又如何能够挣脱。
楚牧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不堪的一幕,只得往院外走去。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若女子的老公确实将她抵债,这事并不好管,除非想当路见不平的大侠。
这里不是武侠世界,楚牧也无意当大侠。
少妇的哭喊声从院子里传出,而赌坊里赌徒们依旧在继续,似乎这事与他们无关,也早已见惯。
可就在楚牧即将跨出大门时,一句极不耐烦的话语从后院传了出来:“别他马喊了,你男人已经自杀了,就在屋外不远的墙角那,手里还他马抱着个空的存钱罐呢。”
楚牧闻言心中一惊,是他?那位信徒的媳妇?
他不是连续赌赢了三场吗?难道赌坊私下把赌锲改了?
顿时,一股强烈的怒火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