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家赘
“前辈还请息怒,此事乃是误会。”楚牧拱手行礼后,极恭敬地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实力差距太大,此时只能先忍。
于是楚牧把事情的过程都讲了一遍。
可月不斩听完,怒气并未化解,右手紧握剑柄道:“就算是无意闯入,可你毕竟看了千语的身子,我应该马上杀了你。”
楚牧闻言一惊,这老头不听解释,脾气还这么大,开口就要杀人,难道已识破我身份?
不过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月不斩气势虽大,却并未真有出剑的意思,而是一副犹豫的神情。
这时,房门打开了,月千语缓步走出,俏脸羞的通红。
“爹,老祖宗,我好像没什么事,就是,”她没好意思说下去。
“傻丫头,身子都被别人看过了,还说没事?”月不斩说完,又一脸怒意地看着楚牧道:“说吧,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事儿?”
楚牧微微一愣,这能咋解决?难道还要我娶了她?
“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娶了千语,自己选。”月不斩晃了晃手中的金色长剑道。
不是吧,还真让我娶她?楚牧有些无语。
虽然想接近月家,但那是另有所图,娶月千语并不在计划之列。
可看月不斩那样,若说不娶,他搞不好真会做出难以预料的事来。
月家人多势众,眼前这两位老头更是一等一的剑修高手,自己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无奈之下,楚牧只得抱拳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可否让晚辈与父母师长商议之后,再作答复?”
在这个世界,他既无父母,也暂时还无师长。
但眼下情况特殊,也只能先撒个谎了。
“你父母现在何处?”月不斩闻言收起长剑,神色缓和了一些。
“他们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楚牧想了想道。
这么说并没有对父母不敬,他的父母确实在另一个世界,但月不斩听来,却是父母已经逝去的意思,于是捋了捋胡须道:
“既已不在世间,那焚香祷告一下就行了,那你的师长又在何处?”
“师长在玄天宗,名万小影。”
“玄天宗?万小影?你是万小影的弟子?”
月家一众人闻言,个个一脸惊愕,尤其是月不斩,素来目空一切的那张老脸,竟隐现一丝忧虑之色,不过一闪即逝。
“好。”略一沉思后,月不斩道:“既然是万小影的弟子,那便如你所言,老夫给你时间去与师父商量,但是,”
他微微一顿道:“你若就此逃走不见,玄天宗虽强,却也未必会为一个弟子与我月家大开杀戒,万小影固然厉害,老夫却不怕她。”
楚牧迷眼一笑,一副捡了宝的表情,拱手道:“这话说得,月小姐国色天香,在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逃走不见呢?”
“嘿嘿,这倒也是,是老夫多虑了。”月不斩捋了捋胡须,一脸得意道。
随即,月不斩又命人准备酒筵款待楚牧,月三思和月千语也一起陪同。
席间楚牧才知,百花楼是月家的产业,而月千语约他来,本意是想邀楚牧加入月家,并在百花楼说书。
李家想他入伙,月家想他入赘,如今两边都暂且答应了,楚牧突然发现,事情比预想的还要复杂许多。
而月家人也是一副捡了宝的表情,虽然跟玄天宗有些矛盾,但并非不可化解之事。
若借此能与玄天宗化解矛盾,并结为亲家,那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大好事。
不但月不斩心情大好,连原本有些意见的月三思也喜形于色。
酒筵之后,月千语亲自将楚牧送至楼下,引得无数男子投来羡慕眼光。
看着身侧略带羞涩的娇美少女,楚牧心中忽有一丝不忍。
她并未做错什么,却被无端牵扯进来,若她知道我的真实目的,只怕
他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楚哥是担心万宗主会不同意吗?”见楚牧叹气,月千语疑问道。
“嗯,万宗主虽答应收我为徒,但尚未行拜师正礼,我也尚未正式加入玄天宗。”
月家消息灵通,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楚牧干脆实话实说。
“无妨,只要万宗主答应收你为徒,其他事都好说,楚哥不用太担心。”
“嗯,”楚牧点头。
两人并肩走了近半里路,月千语方才停下,告辞前一脸娇羞道:“以后我就是楚哥的人了,你可一定不要负我!”
楚牧一笑,“放心吧,就算负了你曾祖父和父亲,也不会负你的。”
这话一语双关,但在月千语听来却是郑重承诺。
曾祖父和父亲都是极厉害的剑道高手,负了他们无异于找死。
这话在她听来,等同于宁死也不负你。
少女娇美的脸庞顿时满满的幸福。
两人分别后,楚牧没有回仙云酒馆,而是来到凉城黑市,只有极少人知道,这黑市其实是玄天宗的产业。
那日替柳云生鉴药时,楚牧敢说出找黑市主人鉴药的底气正是来源于此。
月家与玄天宗的矛盾也是因这黑市而起。
虽然实力弱于玄天宗不少,但眼见对方在家门口开黑市,月家心里如何能舒服。
这次楚牧没有在黑市闲逛,却是直接来到胡同的尽头。
那里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院,既是黑市总部所在,也是玄天宗在凉城的秘密联络点。
说出暗号后,守卫便让楚牧进去了。
院子里,一个年约四十商人打扮的人,正躺在竹椅上打盹。
这里事情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
见有人进来,这位扮作商人的玄天宗主事微微睁眼道:“哪座峰的啊?”
非玄天宗弟子是进不了这院子的,有事也只能在院外谈。
故而,他直接就问出这话。
英霞岛很大,有七座峰,主峰英霞峰由掌门管理,其余各峰分别由不同的长老管理。
“还未入峰。”楚牧答道。
“未入峰?山下的外门弟子?”那人顿时一脸不屑的表情,本已微微坐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