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从去学校报道后的第二天起,苏卿就开始了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人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这不感觉还没多长时间呢,半个学期就过去了。
苏卿因为本来就有教学经验,所以也没出什么错,不仅如此她还被校长和严肃的杨主任表扬了。
事情是这样的,在她教三年级的数学课以前,有一位女老师被淘气的学生气走过。
连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工资的稳定工作都不要了非得离开,可想而知这三年级的孩子得多淘气。
三年级只有一个班,但架不住孩子多,一个班级三四十个学生,俗话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弃,虽然只有极个别的孩子淘气,但是也会带坏整个班级的风气。
据说苏卿接手数学课前,班级都没有几个数学及格的,总是拉平均分。
苏卿上来后,在课堂上引入现代的生动教学模式,潜移默化的引导学生先对数学产生兴趣,然后是喜欢上数学课。就连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也爱上了数学,这不在年底的期中考试中班级数学成绩没有一个不及格的,满分的就有十来个,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当然二年级的两个班数学考的也很不错,就是没有三年级的明显罢了。
为此苏卿在年底考评中,还得了个优秀教师称号,学校发了十块钱奖金和两斤肉票。
发完奖金,学校就放寒假了,现在的寒假是从农历的腊月二十开始,一直到过了元宵节,正月十七开学。
近半年来,苏卿一边上班,一边卖东西,她现在已经发展了好几个客户了,都是谢大姐帮着介绍的。
再加上她的工资,到现在为止已经存下了一百八十多块钱了。一百多块钱搁现在可是能取个媳妇儿了。
今天就正式放假了,苏卿一大早起来,收拾了家里灌的血肠和酸菜,就跟苏母坐车去了县城,这次同去的还有大嫂二嫂,都是一块儿置办年货的。
家里还没有分家,所以逢年过节买东西都是苏母拿公中的钱买,其他各自谁想买点啥都用自己存的钱。
苏父不怎么管家务事儿,苏母也不是刻薄的婆婆,所以每年挣的钱各家交给苏母百分之七十,用于平时吃花加上邻里亲戚红白喜事儿的礼钱,剩余的自己存着,想买啥买啥。
苏卿从上了班后也开始往家里交钱了,每个月交十块钱,剩下的也是自己留着,加上她补贴的还有粮票肉票啥的,这半年家里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所以今年过年苏母就狠下心做了腊肉和血肠,今天除了置办年货,还要给舅舅家送点吃的。
几口人先去了舅舅家,把东西放下就去了百货大楼。猪肉不用买了,村子里杀猪分的肉还有好几斤,加上之前苏卿买回去的排骨和猪蹄已经够多了,鱼也有好几条,可以说东北农村临着河冬天也不缺鱼吃。
苏母买了几斤便宜的水果糖和瓜子,又买了一斤奶糖和几样点心,给家里几个男人也买了酒,又拿这几个月苏卿攒的布票给家里人一人扯了一块儿布今年都做新衣服。
两个儿媳妇一看婆婆买了那么多布,都很高兴。各自就给孩子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和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
苏卿想把空间里新培育的梨拿出来做冻梨,就跟苏母说要去书店买书,苏母和嫂子们都不认识太多字也没人想去,就让她一个人去了,说好待会在百货大楼门口集合。
空间的梨又大又甜,苏卿走了一段路,找地方拿出来了十来个,用布袋子提着回了百货大楼。
到了那,三个人拎着大兜小兜的在门口站着,看见苏卿也提了东西,忙问是什么,苏卿打开袋子给她们看了看,苏母一脸的高兴,说我闺女就是运气好,每次都能碰见卖水果的。
苏卿暗地里伸伸舌头,想我就是那个卖水果的。
买完东西,已经晌午头儿了,娘儿几个也不去舅舅家添麻烦了,就在国营饭店奢侈一回,点了几碗肉丝面吃,当然是苏卿请客,理由就是她发了奖金,算是庆祝一下。
吃完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期间看到有卖头花的,苏卿就给小侄女也买了两个。
逛了半天,大家也都有点累了,其他东西镇上都有,回头缺啥去镇上再买也来得及,于是几个人就去坐车回家了。
回到家,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有吃有玩儿还有新衣服穿,大概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过年去最快乐的事儿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父说了一件让苏卿措手不及的事儿,那就是顾家老三顾东林,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回来探亲了。
苏卿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母看了看闺女的脸色,扔碰了碰自家老头子的胳膊,苏父不再吭声,虽然闺女同意跟顾东林相见,但是不代表心里痛快,万一再想不开可咋办。一家人都不敢说话了,连三个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孩子也埋头默默的吃饭,一顿晚饭在一家人沉默中结束了。
其实苏卿还真没多想什么,就是苏父突然提起来,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让家人也跟着担心了。
不管怎么样,苏家的晚饭是吃过了。顾家村老顾家的晚饭可没有那么平静,今天儿子一回来,顾母就跟他提了与苏卿的婚事,顾东林以前听父亲说过这件事儿,而且半年前苏母给他写信的时候也提了想让他们早点结婚。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正处于训练的关键时候,也没当回事儿。后来几次通信中母亲也不再提了,他以为这事儿就算拉到了。这冷不丁的又提起来了,他也是有点抓瞎。
顾母坐在炕头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他:“东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马上虚岁都二十七了,你看村里跟你一样大的哪一个不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你自己单着,以后我咋跟你地下的爹交待啊?”
顾东林眉头紧皱:“妈,上回你写信说那苏家的闺女才十八,我比她大七八岁了,人家还是高中生,你觉得人家能看上我吗?”
顾母也顾不上擦眼泪了,急声说:“咋看不上啊,我知道那闺女长得好,有学问,现在还在镇上教书,但是你也不差啊,你也有工资有补贴。”
顾东林:“妈,我这脸上这一道疤哪个小姑娘见了不害怕?再说,我又长年不在家,娶了人家不是坑了人姑娘吗?”
“唉,你说那炸弹咋就不长眼呢?偏生落到你脸上。”顾母叹口气说。
自己的儿子除了脸上那一道深疤外,其他一点不比别人差。
顾东林也叹了口气,自己脸上这道疤是在一次任务中被流弹片划的,从耳朵根儿一直到额头,别说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娇滴滴的姑娘了,就是他们部队医院参加训练和打仗的女医生护士看见都害怕。
顾母看儿子也跟着叹气,又来了精神:“不行,明天我就去找苏老三,让他给个说法,问问他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顾东林:“妈,你就别去找气受了,人家就算不愿意我也能理解。”
顾母不管儿子说什么,下定了决心明天一定去苏家问问,大不了瞒着儿子不让他知道。
晚上苏卿很晚才睡,顾东林也是几乎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