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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额娘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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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年福晋结下了善缘,卿云便便又上了软轿,往丹若苑而去。丹若,是石榴的别称,寓意多子。卿云的生母李氏一生诞育了三子一女,的确算得上多子。只可惜只多子,却不多福,因为她的三子一女,最终只活下来一子一女,就是卿云和三阿哥弘时。

    自打李福晋年岁愈老,四爷便不常来了,而弘时已非稚子,早已独院而居,丹若苑不免有些萧条。

    院中,依旧是那两株枝叶繁茂的石榴树,硕大的树冠宛若莲花,绿荫遮蔽了大半个前院,倒是清凉。此时正是石榴花开的时节,鲜红欲滴的花儿袅娜地开着,仿佛一团团的小火苗,看得人心里都暖暖的。

    记得那时候石榴树尚且是幼苗的时候,怀恪也尚在稚龄。初被册封为侧福晋的李淑质将女儿从嫡福晋膝下接了回来,一时间膝下儿女俱全,欢声笑语,久久不息。阿玛也常常来到丹若苑,那时的岁月美好得就像是画中的情景一般。

    后来石榴树愈发葱郁,阿玛却新宠日多,额娘青春渐去,便也无暇常来丹若苑。

    卿云驻足在石榴树下的时候,李福晋已经飞快从屋里疾步出来,两眼含着泪花,便扑将上来将女儿拥在怀中,哽咽连连道:“我的儿,可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卿云忍不住眼里泪水滚滚,便颤抖着唤道:“额娘!!”

    母女相拥着,哭了半晌,左右仆从甚是劝着,方才略略止息了。

    李福晋拉着女儿的手便进房中絮叨,“我的儿,这些年,可当真委屈了你了!在家时,你可是雍王府的掌上明珠,哪儿想到嫁了人,要吃那么多苦头!我原只以为额附是个宠妾过度之人,哪里想到那个妾侍竟然敢做害我儿之事来!!”说着,又是泣不成声。

    卿云只得连忙安慰生母,“事情都过去了,女儿如今也好好的呢。”

    李福晋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小梅氏,可千万留不得了!”

    卿云微笑道:“额娘的意思,女儿懂得。”——只不过,她惩治小梅氏简单,若想要置她于死地……怕是不容易呢。

    李福晋颔首,“你懂得,便好。”擦干了泪,李氏又道:“因你今日归宁,你阿玛额外许了你弟弟请了半日的假,待到晌午,他便会回来了。”

    弟弟……三弟弘时。

    记忆中那个温文有礼的弟弟,卿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历史中那个“年少放纵、行事不谨”的三阿哥弘时划上等号。

    史书记载,弘时后来还因与八爷来往甚密,最终为雍正帝厌弃,将他削去黄带子,发落给允禩为子,最终不明不白地猝死。更有史学家说,弘时是被雍正帝赐死的——这一点,卿云打心眼里无法接受,也同样无法接受自己的弟弟年纪轻轻便死在皇位的争夺中。

    母女相谈入心,不觉已是红日中天,便听有底下人进来禀报说:“主子、格格,三阿哥从书房回来了!”

    卿云回首一望,便见东暖阁的帘子已经被掀开,入目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合体的宝蓝色团福贡缎长袍,外罩银灰色蛟龙纹马褂,足下踩着一双白底朝靴,藏蓝靴面上用鹅黄丝线绣了双龙戏珠的样式。少年头戴折檐夏帽,上缀着鲜艳的红缨,衬得一张年轻得有些稚嫩的面庞精神勃勃。

    卿云看着那张久未曾见的面容,怔怔然有些失神,随即便听见少年呼道:“二姐姐——”,便径直朝她扑将过来。

    瞬间,卿云的眼圈再度濡湿了。

    “时儿……”看着扑在她怀中,这个已经不再是孩子的少年,卿云不由被记忆所感染,潸然泪下。

    李福晋见儿女都泪珠满面,也不由鼻下酸涩,但想着女儿月份已大,如何能三番五次落泪伤心,便嗔怪道:“只记得你姐姐,便忘了你亲额娘了吗?”

    弘时见自己额娘面待怪罪之色,便急忙站正了身子,连连作揖赔罪:“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见了二姐姐,又是欢喜,又是伤心,一时间倒是忽略了额娘,是儿子不好,还请额娘莫要生气!”

    见弘时如此机灵的模样,李福晋忍俊不禁,便挥了帕子道:“你这猴儿,何时能稳重些!”

    坐在李福晋身旁的卿云便笑嘻嘻道:“待娶了福晋,自然就稳重了!”

    卿云这句话,生生叫弘时闹了个大红脸,便撒娇道:“二姐,我还小呢!”

    李福晋立刻嗔怪道:“不小了!”

    卿云急忙帮腔:“是呢!是呢!时儿都过了十三岁生日了!”——弘时的生辰是二月十八,生生因梅夫人说她需要“养胎”,她也只能叫人备了厚礼送回雍王府。想到此,不免有些失落。半年多没见,弘时长高了,也瘦了。

    母女连番打趣着弘时,闹得这个才虚岁十四的大男孩儿,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如此亲切的弟弟,卿云打心眼里下定了注意,她绝不会让弘时落得凄惨而死的下场!!

    弘时勤学好问,为人也是谦和有礼,若说缺点……只是还有些孩子气,不够沉稳罢了。比之刚刚启蒙还不到一年的弘历强了又岂止一星半点?若非弘时才学俱佳,去年春天的时候,阿玛又如何会亲自上折子请封他为世子?虽然折子被驳回了,却也足够证明弘时在阿玛心目中的地位是要远远胜过弘历、弘昼二人的!

    何况弘历的生母是侍妾钱氏,家世卑微,只因康熙四十九年的时候,她侍奉染了时疫的雍亲王,衣不解带,后来雍亲王痊愈,方才对钱氏略有几分青眼,一年后,钱氏便生下了四阿哥弘历,在王府里的日子方才稍稍好过了几分。

    后来年福晋入府,其他一干侍妾,比不得他年轻,更比不得她貌美,便一个个都失了宠,钱氏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个钱氏到时聪明人,很快巴结上了嫡福晋,弘历也被抱到嫡福晋院中亲自抚养,立时便抬高了弘历的身份。可这又能如何?弘时的生母是侧福晋李氏,弘历的生母只是雍王府一个小小的侍妾格格,李家是书香门第,钱家更不过区区末流小官,是万万不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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