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山洞
有了这样的差别认知，檀九和南迦觉得更需要时间去探究，目光对视了一番，谁也没说话，檀九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两人闪身消失在空气中。
树林里，两个人再次出现后，檀九第一句话便问：“看到什么？”
南迦转头看了一圈，说道：“树，到处都是，每棵树下都有花，花枝缠绕着树干，但只在树脚下开花，树干上只有叶子。还有咦，早上我好像没发现树上有果子。”
“果子有三种颜色，绿，红，黄，像灯笼。”檀九补充道。
“你也看到了？你看到花没有？”
“嗯，和你说的一样。”檀九道。
两个人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挑出一条小路决定往里走走看。
越往里走树林越茂盛，树冠把太阳光遮得密不透风，光线暗得跟晚上差不多了。
“檀九，我怎么觉得我失去方向了，咱们这是往哪边走。”南迦一边往前走一边问檀九。
“这里应该没有方向。”檀九警惕的边走边留意四周。
这样的幻境他不止进来过一次，幻境里是没有方向的，往哪边走都是一样，都会最终到达制幻者想要他们到达的地方。
“过来，”檀九甩出一条金线，绑住了南迦的手腕，“别走散了。”
南迦看看手腕上的金线，还蛮漂亮的，他没有怨言，跟着檀九一起走。
檀九以为他们会遇到需要停下来处理的事情，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两个人一直走，也没遇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寂静，死寂的寂静，除了他和南迦两个人。
“我们是不是一直在转圈？”南迦终于忍不住问道。
“有可能。”檀九看看周围，景色都差不多，唯一能分辨出来不同的是光线，并不是每一棵树遮挡后留下的光线都一样。
“这里是不是就是村民说的瘴气的地方，进来的人就出不去了。”南迦又四处看了一看，“可是并没有其他人。”
两个人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想听听有什么动静，徒劳，还是一片死寂，他们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南迦刚要说话，突然婆耶凭空跳了出去，直直的浮在空中，似乎在与什么对峙。
南迦和檀九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盯着婆耶，做好了随时跟着婆耶出战的准备。
但是婆耶只停在空中，并不动，也没有泛出杀气，好像在等待什么。
檀九盯着婆耶对南迦说道：“它是不是感应到了娑摩。”
“也许吧，但是它不动怎么办？”南迦有点着急。
“我们往前走，看它跟不跟着。”檀九拉着南迦往前走了十几步。
婆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剑尖开始微颤，似乎在喊南迦回来。
南迦拽住檀九，说：“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
换着走了第六个方向之后，婆耶终于跟着往前走，很快走到南迦的前面，并且开始带路。但是走一段就会停下来不动，南迦和檀九就得再次各个方向找一遍，直到找对了再重新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天黑的时候，婆耶带着两人到了处隐蔽的山洞外。
婆耶在洞口外跳了几下消失不见，返回南迦的兵器库中。
两个人站在山洞外往里看了一下，很干燥干净的一处地方，里面宽宽敞敞，像是为谁准备的，又像是有人刻意打磨好了供自己居住。
“这是怕我们两个晚上没地方睡觉吗？”南迦苦笑着，他的婆耶可真是有本事。
“进去看看。”檀九一弯腰进去了。
南迦只能跟着进，因为两个人的手腕还拴在一起。
山洞里面很高，只有洞口是需要弯腰的。往里走了十几步有一个弯路，拐过去之后，才发现洞口那一处好像只是起了一个门廊的作用。拐进去才是别有洞天。
到处都是红色黄色绿色的花，不是一个颜色一片，而是三个颜色穿插着生长，乍看上去很是缤纷。
洞的中央一棵参天大树，跟山林中的树一样，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树冠几乎把整个洞的顶部遮住，枝叶繁盛，上面依旧挂满了红黄绿三种颜色的果子。
没有风，但是那些果子却在微微摇晃着，好像在跟来人打招呼。
树下倒是很干净，一根杂草都没长。两段露出地面的树根分别形成了天然的桌子和椅子。
南迦赞叹道：“这里可是个好地方。要是有一处池水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水声，从高处流下来的那种，两人顺着水声看过去，沿着山洞的石壁凭空多了一个瀑布，流下来的水在地面的一处坑洼处渐渐形成了水池。
南迦看着檀九，惊得眼睛瞪得很圆：“怎么回事？”
檀九盯着水池沉思着，突然说了句：“鱼。”
不一会儿水池里就有了鱼的影子，一只两只一群两群，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花色的，各种颜色的都有。
“这是什么？许愿洞吗？”南迦转着圈的打量着这个洞，四面都是普通石壁。真是一点儿么神奇的地方都没有。
檀九走到树下，慢慢坐在椅子上，说了句：“酒。”
桌子上马上现出一壶酒和两只酒杯。檀九拿过洒壶闻了一下，琼浆玉液，是这层天没有的酒。他默默把酒放回桌子上，再次命令：“纸笔。”
桌子上出现了文房四宝。
“我问，你写。”檀九对着空中说道。
“这是哪里？”
那支笔动了起来，蘸了墨写了两个字：“境中。”
“主人是谁？”
那支笔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好像在纠结怎么回答。
“我吗？”
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不是。”
“南迦米伽吗？”
那支笔又开始在空中摇摇摆摆迟迟不肯写。
“娑摩？”
听到娑摩两个字，那支笔晃得更厉害，看起来像是在摇头一样。
“娑摩，你给我出来！”南迦突然冲着空中喊起来。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它不在这里。”南迦失望的看着檀九。
“让婆耶出来。”檀九提醒道。
南迦又把婆耶叫了出来，婆耶只是呆呆的立在空中也没有任何动作。
南迦指挥着婆耶乱砍了一气，把花花草草的砍倒了一片，连那棵树都被砍了十几下。
“它确实不在。”檀九终于肯定了，然后又对着笔问：“娑摩在哪里？”
那只笔摇晃得越来越快，突然砰的一声连同其他文房用具一起消失不见。
“可恶，”南迦一拍桌子，“娑摩在耍我们吗？”
他真不知道娑摩还有这本事，连它的主人都敢算计。
檀九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又给南迦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尝尝，这酒很香。”
南迦看一眼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