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背不动
两个小演员被肖步尘一顿安抚之后顺利拍完两个人小时候的戏份。轮到肖步尘和姚非上场了。
一转眼，两个小孩子你追我赶，你打我闹的变成了 两个长大的少年。他们是师兄弟，因为多年前小舞那一声“师父”，一个头磕到了底，从此小九成了他的师兄，他是师弟。
有一段时间小舞是不服气的，他自有记忆起，就在蛋中活了千万年，他不相信小九能活那么久。
一天两个人私下里再次因为谁大谁小吵了起来，小九不理他，小舞就跟在他身后非要小九叫他一声师兄。
被缠得烦了，小九说：“找师父评理去。”
他俩找师父评理的时候很多，几乎每次都是小舞无理取闹。但是小舞每次也都委屈的不行，他认为都是因为小九不理人他才会闹。
金殿中的峒灵尊者端坐宝莲之上，双目微瞌，听着小舞叽叽喳喳的告状。
“师父，我不服气，我在那蛋中都活过千万年了，来这里也过了快上千年了，比那个木头大多了，为什么我要叫他师兄？我要当师兄。”
“为何？”峒灵尊者笑着问道。
“因为他老管着我，不让干这个也不让我干那个。我当师兄，他就不能管我了。”小舞很生气。
“我要去摸鱼，要去树上摘七色果，晚上要睡在宝莲上，还有我要去别的天界玩，他统统都不让。”
“为何？”峒灵尊者看向小九。
“剑气太重，伤及无辜。”小九恭敬回道。
峒灵尊者看向小舞，“南迦，你的剑呢？”
小舞一挥手凭空召来了一把宝剑，通身发着银白的光，华贵冷利。那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
“做师兄是要护持师弟的，避免他无端生祸，你又无法四时无休看着他，小九，”峒灵尊者抬手半空现出一只银光闪闪的剑鞘，正配小舞的宝剑，又一指小九。
小九瞬间面色苍白，无法自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师父，小九他怎么了？”小舞跳过去抱住浑身发抖的小九。
“无事，你只要记住以后小九是你师兄，他做了为人师兄该做的事。这剑鞘以后就是你的，他会帮你管住你的剑。”
说起这把剑，小舞也说不清他从哪里来的，他从蛋壳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剑，但是有一天早上起来，他发现身边躺了一把剑，很奇怪又很高兴。
他不是个安分的性格，这一点儿从当初他因为听到小九的脚步声就想出来见见走路的人，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在看到一把漂亮的剑之后，他也丝毫没顾及什么戒律。宝剑这东西在无色界天是没有的，有的只有宝剑尊者，但那是尊者的名字，他并不是宝剑。
他只听说过，看到图册，却从来没见过摸过。
冷不丁送到眼前了，他实在是兴奋得不行。开始还以为是小九为了让他开心使的幻术。他兴冲冲的举着宝剑给小九看时，小九惊讶的表情不亚于他初见宝剑的样子。
他便明白那不是小九送的。其他人更不可能送了，他也没有其他交好的朋友。
小九对剑是有点儿避讳的，因他的真身是檀香木，虽然修行了千万年早已刀枪不入，但骨子里本能的东西一时并不能清除的一干二净。
换句话说，他还没修行到那个境界。
小舞得了这剑，不敢让峒灵尊者知道，悄悄的带在身旁。去见尊者的时候就放在屋里。
顺顺利利的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有一年，他带着剑去聚宝池中摸七色金鲤，那剑自己凭空窜出来把一条金鲤砍伤了，才闹到了尊者跟前。
峒灵尊者没有惩罚斥责小舞，因为小九替他扛了，他说那是他送给小舞的剑。
尊者罚他去尸陀林中3天，每日受那里的大鹏鸟啄食一次。
小舞在尸陀林外守了三天三夜，看到小九毫发无损的从里面出来，扑上去嚎啕大哭。
小九拍拍他的背，低声安慰：“林里并没有大鹏鸟。”
小舞破涕为笑，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没有大鹏鸟就说明他没有受伤。只是在里面呆了三天三夜而已，相比起他在林外面苦熬苦盼痛苦的三天三夜来说，好像他还更辛苦一点儿。于是他说：“那你背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小九弯下腰把他背了起来，慢吞吞的回了他们的宫室。他不知道小九未说的后半句：有的是魔鸽，专门啄人大腿上的肉。
因为不知道，小舞一直以为那是师父故意吓他的，好让他懂得收敛。他也确实收敛了不少，不为别的，只为那三天三夜的煎熬。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好像渐渐就忘了，渐渐就又开始忍耐不了小九的管制，渐渐又开始跟他吵架，直到闹到峒灵尊者的面前。
小舞不敢再说话，收了剑，发现那剑自己就钻进剑鞘里了。他扶着小九跟峒灵尊者告退，往他们住的宫室去。
两个人住隔壁，但有时候小舞半夜睡不着，也偶尔跑到小九这边来玩，玩累了两个人就睡在一张床上。
出了殿门，小舞狠狠心一把把小九背了起来，他突然良心发现，想起了那年那月小九为了他进了尸陀林的事。
那时候他还小，只知道要小九背着他回去。现在他长大了，明白了他也能背着小九了。
小九没有争扎，靠在他的背上还是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师父对你做了什么？”小舞一边往回走一边好奇的打探。
“无事。我也不知道。”小九说。
“你不是木头吗？怎么会痛？师父一定下了狠手了。哎，你又为我受了罪。小九，以后我听你的话。”
“好。”
这一场戏最难拍的地方，是肖步尘要背着姚非走好远，不但要背还要说台词。
电影和电视剧的差别就是，电视剧可以糊弄一下，给个特写，只拍两个人的上半身就ok，但是电影有时候是吹毛求疵、一丝不苟的，能做到真实的就绝不搞虚假。
姚非虽然不胖，但是好歹一米八多的人，骨头也有一百多斤了。肖步尘背得很吃力，再加上还得说台词，就更有些力不从心。
“不然，肖老师，换替身吧？”姚非看着肖步尘微喘的样子，给了建议，虽然他并不想让替身背他。
肖步尘看了他一眼，明显不想理他的建议，他完全可以跟导演商量一下，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拍，背一次说一句台词，后期就可以做得很完美。
但看着姚非的脸，他突然就想开了，为什么要背着他？他都同意替身上了，他又为什么要执着于亲自上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