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认错
见老妇人随同姜柔氏一并前来时,姜声晚不由得微微敛了敛眼眸。
她误以为今日这些人仍旧是来挑事,就连开口说话时都是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你们今日来,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听到姜声晚质问的话响起来,老妇人当即是直接回应:“声晚,昨日我们不顾一切的前来闹事,也是因为误会你了,今日我们特意前来,也是希望能够向你道歉,赔个不是。”
话说的倒是轻巧。
若所有的过错仅仅是道歉便能够翻篇,恐怕这世间也不会如此。
没等姜声晚开口多说,便听到了老妇人自顾自的说着:“声晚,我们一时情急,的确是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但还希望你能够谅解我们先前的举动。”
老妇人的确是满怀愧疚的。
姜柔氏一想到许卿来如今的处境,她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不管不顾。
“声晚,你就当做可怜可怜姨母,姨母膝下只有卿来一个孩子,他若是真的锒铛入狱了,我们家怕是……”
说着话的同时,她又是不停的落泪。
老妇人和姜柔氏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姜声晚致歉。
即便先前姜声晚再怎么觉得委屈,她此番也仅仅是舒了一口气。
抬起眼眸再次看过去时,姜声晚只是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微微顿了顿,姜声晚又道:“我已经在找人帮忙打探消息了,若是有情况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姜声晚虽是从未提起这人的身份,但老妇人和姜柔氏还是感激不尽的作答:“声晚,你当真是个好孩子,若非是你的话,恐怕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卿来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
听着她二人的吹捧,姜声晚仍旧是保持着先前的漠然。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事情的情况究竟是如何,我暂且是不知晓的,若是有结果了,我会告知于你们,若是他们不愿意松懈的话,我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营救卿来表哥。”
丑话说在前头,这才能够避免景复南若真是没有办法,许卿来没能够被营救回来,老妇人和姜柔氏为此闹腾不停。
不论怎么来说,姜声晚愿意帮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姜柔氏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她疾步匆匆的上前两步去,又主动热切的伸出手去拉着姜声晚的手:“声晚,姨母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姜声晚不习惯与人举动这般亲密。
她不留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假意佯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你也用不着提前跟我道谢,反正我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若是没有办法的话……”
不等姜声晚继续说下去,姜柔氏便笑着作答:“我知道的,这些道理我都是知道的。”
送走了姜柔氏和老妇人之后,景复南从后院缓缓的走过来。
看着姜声晚面色沉沉的模样,景复南顺势关切的问了一句:“还在担心许卿来的事情?”
姜声晚没作答。
景复南是最为了解姜声晚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姜声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情告知于景复南,但姜声晚的确是不可能真的对此不管不顾。
她也特意前去问过县令,这种事情理应是如何解决。
姜声晚不说,但也不代表景复南一无所知。
“声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景复南宽慰着姜声晚的情绪,又是特意交代:“我已经托人去找那些所谓的富商了,想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够有结果。”
姜声晚知晓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景复南。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满脸认真的望向景复南:“复南,又劳烦你了这种事情,今日我怎么说都是得好好谢谢你的。”
在景复南的眼中看来,姜声晚大可不必这般同自己客气。
不论如何,姜声晚都是自己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子。
他想法子替姜声晚解决燃眉之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声晚,你用不着跟我客气的。”
想起自己与姜声晚之间迟迟都没有定下的婚期,景复南的眸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情深意切:“声晚,你若是真的想要谢我的话,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你和我之间的婚事。”
他们之间的婚事?
不知道为何,姜声晚一听到这种话,耳尖便是止不住的发烫,就连面颊也是微微泛红。
“声晚,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景复南素来是不擅长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在姜声晚的跟前,他已经用尽了耐心。
姜声晚红着脸,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或许他人觉得,姜声晚摊上这些事情,指不定会心烦意乱,但实际上,正因为此番遭遇的缘故,姜声晚和景复南之间的关系越发的亲密起来。
她也为此感觉到有些庆幸。
景复南手底下的人做事很是利索。
仅仅是半日的时间,便传回来了消息。
瞧着姜声晚略微有些顾虑的模样,景复南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过目,“他们说,这件事情也可以私了。”
直至姜声晚翻阅全部的内容,她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是渐渐的落地。
“声晚,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对上景复南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姜声晚的唇畔微微上扬,渐渐露出一抹舒缓好看的笑容:“还好一切都解决了。”
在他人的眼中看来,姜声晚虽说是擅长医术,但同家中的关系极其恶劣。
难免是有人在暗地里议论着姜声晚天生是薄情之人。
实则不然。
姜声晚一直以来都是盼望着“家和万事兴”,只不过因为顾氏屡次三番挑拨离间的缘故,姜声晚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着和煦的态度相待。
看着姜声晚面上展露出的笑容,景复南不疾不徐的问道。
“声晚,你还是盼望着一切都能够好起来的,是吧?”
与其说这是一种问话,倒不如说,景复南从头到尾都是极其肯定自己说出来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