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肺痨
李家老爷何其紧张顾虑李安然的处境,姜声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转过身去望向李家老爷的时候,只低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宽慰的话。
“李家老爷,您先莫要担心,令爱的情况并非是极其严峻的,此番还希望您能够让我抽出精力来替令爱问诊。”
说着话的同时,姜声晚略微抱歉的笑了笑。
明了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李家老爷自然是不好执意追问,他连连点了点头,又向后退了两步,将如今的主场交给姜声晚。
李家自然是有大夫长年累月的坐诊。
可偏偏是因为老大夫对李安然的病情束手无策的缘故,李斯才会破布里的选择前去近日盛名的百草堂请姜声晚前来。
老大夫瞧见姜声晚这般面孔的时候,难免是不愿意相信姜声晚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吹胡子瞪眼的望着姜声晚,只是冷哼了两声。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她能有什么法子替小姐看诊?”
老大夫低低念叨着,举止行径之中皆是看不起姜声晚的。
李斯听清楚了老大夫说出的话,他本是想要替姜声晚说两句好话,可一想起李安然的病症连老大夫都无法医治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轻叹了一口气,只在心里面暗暗的祈祷着。
“但愿姜医仙能够替小姐诊断出什么所以然,也希望小姐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半刻钟之后,姜声晚知晓了李安然的病情。
依照李安然的脉象来看,李安然曾经咯血不止,想来便是因为上呼吸道感染所致。
仔细看诊之后,姜声晚能够确定李安然这便是患上了肺炎。
见姜声晚缓缓的站起身来,李家老爷急匆匆的上前两步,又是按耐不住的开口询问着:“姜医仙,小女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为何……”
还没有等李家老爷继续追问下去,姜声晚便主动的解释了一番。
“李老爷,您先莫要慌张,令爱的这种病情,我先前曾经有接触,故此这也绝对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的,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就是。”
姜声晚现如今说出这种话,李家老爷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终究是缓缓的落地。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再次看到李安然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时,他又是怎么都无法安心的。
“那姜医仙,小女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或许在现如今的这种医学极其落后的情况下,肺痨会是不治之症。
但对于姜声晚来说,她知晓该如何处理这种病况。
再者是说,肺痨也绝对不会致人身亡。
“这种病情称之为肺痨,时常会咯血,想来令爱先前就出现过这种病况了,只不过因为一些情况的缘故,她从未同您提起这事。”
听到了姜声晚不急不缓说出的这番话时,那老大夫眉头紧锁着,想也不想的直接驳回:“你个小丫头能懂什么?老夫从来都没有听过什么肺痨的,这不会是你胡编乱造的吧?”
被人瞧不起,好似已经成为姜声晚的习惯。
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欲要好好的同老大夫讲述一番的时候,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李斯得知外边的情况,主动的上前两步去。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以。
李家老爷原本是不愿意留什么心思在其他人身上的,可李斯还是率先一步的说道:“老爷,求见那人说她是姜医仙的表姐。”
姜声晚的表姐?
李家老爷先是看了眼面前的姜声晚,终究是点了点头。
“让她进来吧。”
此番李家老爷是看在姜声晚的颜面上放人进来。
可李家老爷事先也根本就不知道姜声晚和姜怜根本就是不对付的。
姜怜一踏进闺房,便冲着李家老爷微微扶了扶身行礼:“晚辈姜怜见过李老爷。”
李家老爷心中对姜怜的印象的确是不错。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没忍住问道:“不知道姜小姐此番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的?”
姜怜眯着眼睛瞥了眼姜声晚,转过身的时候,面上又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容来:“回李老爷的话,此番晚辈特意前来,其实也是希望能够将表妹带回去的。”
微微顿了顿,姜怜又道:“我家表妹的医术并非是如同旁人吹嘘的那般精湛,现如今恐怕也没有办法能够给李小姐问诊,此番的确是晚辈的不是,任由表妹胡乱来。”
姜怜口口声声的说,这是她的不是。
可姜怜实际上,也一直都在讲述着姜声晚没本事的事情。
姜声晚双手环胸,冷着一张脸望向不合时宜突然出现的姜怜。
她倒是想不通,姜怜究竟是从何知晓自己的行踪?
同李家老爷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话,姜怜特意伸出手去拉着姜声晚的胳膊,佯装出一副极其体贴关切的模样。
“表妹,你先前爱怎么胡闹,表姐都不会为难你的,可现在的情况与之截然不同,你也绝对不能乱来的。”
姜声晚不留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姜怜的手中抽离。
她向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眸望向跟前的姜怜。
“我乱来?”
姜声晚那般清冷的女声响起来,姜怜的身子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姜怜,你也没必要在这里扯谎。”
撂下这话时,姜声晚又顺势冷哼了一声。
李家老爷整个人都有些捉摸不透现在的这种情况。
他看了眼姜声晚,又没忍住打量着姜怜,这姐妹二人的话,李家老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反倒是先前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姜声晚的老大夫,他饶有兴致的瞧着这情况,想要一探究竟。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姜声晚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只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来:“李老爷,此番令爱患的病症,可以称之为肺痨。”
肺痨?
李家老爷有些捉摸不透这种病情。
就连老大夫也是有些毫无头绪的:“我行医大半辈子,还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