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怀好意
从黎府出来，已是黄昏，姜声晚径直朝百草堂走，景复南和陈溪衡都在。
景复南倒一杯水递给她：“可还好？”
“很不错，黎安芸也有意和我结交。”
姜声晚正好有些渴了，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目光移向中医药售货处。
“玉肌颜也该提上日程了。”
黎安芸脸上的斑点没了，人也秀美娟丽，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姜声晚不用宣传，直接上架，价钱写在小木牌上。
前来购买护肤中药的妇人小姐瞧见了，不免好奇。
“姜姑娘，我看这瓶子上写的是玉肌颜，价格是护肤的两倍，莫非有什么不同的效果，高出这么多……”
姜声晚麻利包好护肤盒，递给那名妇人，笑道：“护肤中药保护肌肤不受伤害，玉肌颜不一样，有祛除斑点痘痕的功效。”
“祛斑？”有人惊讶反问，眼中很不信任，“真这么容易，我也不用吃那么多药。”
“可不嘛，药膏也抹着，中药也喝着，半点不见好。”
一时议论纷纷，都不相信玉肌颜有这么好的效果。
这时候，一名女子站出来，指着玉肌颜道：“这些我都要了。”说完，她递给身边丫鬟一个眼神。
丫鬟机灵掏出十张银票，递给姜声晚。
姜声晚也不含糊，包装好玉肌颜，递给那名丫鬟。
一旁的其他人不平衡了：“要买也该轮到我，你抢什么先？也不怕买回去没用，平白花些冤枉钱。”
“你不想买，别人买了，你又不高兴。”女子嗤笑一声，神色间很瞧不起说话的那人。
“黎府千金安芸你知道吧？她这几日出席宴会，半点没色斑的痕迹，就是用了玉肌颜，我今儿专门为它来的。”
众人一脸诧异，是有些传言，说黎安芸脸上的斑点没了，没想到是用的玉肌颜。
顿时有人坐不住了。
“姜姑娘，玉肌颜我也要，这是银两。”
姜声晚道：“玉肌颜已被那位姑娘买完了，实在抱歉。”
众人苗头一下对准女子，不高兴道：“你凭什么抢在我前面，明明是我先来的，不行。”
女子似笑非笑：“还是别了，别平白花些冤枉钱，你说对吧？”
说完，也不在乎众人含怒的眸子，得意地走了。
姜声晚还以为会多费些口舌，女子闹的这一出，省了她不少事。
目光扫过百草堂里不甘心的妇人小姐，用之前老套路，稀为贵，玉肌颜更加难得，定好下次售卖的日子，故作遗憾地送她们出门。
这件事过后，玉肌颜的热度很快炒了起来，有人心中存疑，还是让下人早早排队去买。
等用在身上，不美观的色斑消失了，喜得她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这东西，不仅女子可用，男的也能，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形成一股热潮。
“自从用了玉肌颜，我脸上的斑点都不见了，姜姑娘真不亏是医仙，那医术也太好了。”
“好是好，但也太难抢了，天不亮就让家奴去买，结果只买回来这一点，千金难求啊。”
富家千金都夸这东西好，不免抱怨几句，一些心思活跃的，玉肌颜抢到手不用，暗地里卖给别人，价格提高两三倍，还供不应求。
看到这一幕，不少富家子弟起了歪心思。
仔细商量半宿，第二天早早来到百草堂，专门找姜声晚。
姜声晚在给病人看病，一时抽不出身。
他便坐在那里，也不理会陈溪衡的招呼，一双细小的绿豆眼圆溜溜转着，让人很不舒服。
姜声晚一忙完，他马上走过去，脸上扯出陪笑：“姜医仙啊，你看我这脸，又是斑点又是痘痕的，你那……我想想，好像是叫玉肌颜的，药还有没有，我也好见人啊。”
“玉肌颜卖完了，实在……”姜声晚说着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一愣。
这张脸……
怎么说呢，坑坑洼洼的，不怎么对上姜声晚的眼睛，姜声晚目光落在他两颊上，尽是斑点，额头还有痘痕，一看就是从没爱护的。
那人听出她话中暗意，忙道：“别啊，姜医仙，你可怜可怜我，你看我这张脸，哪能见人啊，三岁小孩都会被我吓哭的，你就帮帮我，我给双倍的价钱。”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拐弯抹角地试探。
“或者……或者……你告诉我哪几味药吃了能缓和我的病，我先吃着药，等你的玉肌颜一好，我马上来买，你就告诉我几味药就可以了。”
姜声晚眉梢一挑，也不提单独帮他研制玉肌颜，上下打量他，那人一脸讨好，眼珠子直接往周围的药柜上看，流露出一丝贪婪。
姜声晚哪还能不明白，将手上的东西一放，“实在抱歉，玉肌颜用药极为苛刻，若你分量把握错，加重病情，那便是我的问题了。”
男子急了，忙道：“你帮我抓好药，我只需按照你的叮嘱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就告诉我，我会给你银两。”
姜声晚不为所动：“玉肌颜再过两三天就会上架，到时候你来早点，也不需要花太多的钱。”
男子牙根肉痒，也不能直接和姜声晚撕破脸，忍了忍，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别啊，姜医仙，你再考虑考虑，这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还给你省了不少麻烦。”
“不用考虑，你下次再来吧，还有其他病人，我先去忙了。”
姜声晚懒得多说，直接去招呼新进门的，完全把男子当空气，男子看了她好半响，想趁机偷溜进后院，哪曾想脚步刚一动，陈溪衡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公子下次要早点来。”
男子一噎，冷哼一声，甩袖大步走了。
姜声晚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对待病人仍笑容亲和，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男子试探只是开始，相信后面会有更多的人盯上百草堂。
姜声晚沉思许久，景复南来了也没注意，直到面前放一杯水，她抬起头，对上景复南深邃的眸子，心底忽地有了个想法。
不如把秘方交给关系近的少部分人，既能帮助他们，也能扩大范围，让那些不怀好意的无法下手，至于护肤品，可以慢慢来。
按照她的法子，物以稀为贵，每一个买的有限，还不一定能抢到，而且用的很快，更别提想多留些了，渐渐的，价位越来越高，与刚上架的时候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