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全身红了
陈溪衡突然抬头，鼓起勇气攥住她的衣角，“大姐姐，我不想跟着我爹卖果子，我想学医术，成为你这样的神医，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你是想做我的学徒？”
姜声晚惊讶不已，下意识和顾时寒对视一眼。
她的医馆刚有起色，并不打算招工，何况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陈溪衡眼里写满渴望，狠狠点了几下头，“我觉着卖果子没有出路，我想学医变成一个可以悬壶济世的大夫，就像我娘为了摘果子掉下来摔死了，要是我会医术的话，她说不定就能活命……”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看着就让人心里发软。
姜声晚最见不得孩子哭，何况还是一个没了娘的孩子。
她拍拍陈溪衡的肩，把孩子搂进怀里，“好孩子，别哭，你既然有这个心学医就是好事，何况你天资聪明是学医的好苗子，但这件事情得和你爹商量，他不同意我也无能为力。”
“好！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说！”
陈溪衡燃起希望，抹去眼泪转身就跑。
姜声晚生怕陈山把他的决心当成小孩子心性，犹豫片刻也快步追了上去，嘱咐顾时寒不必来回折腾，在原地等待就好。
她进了院里，就听陈山在大声训斥孩子。
“你胡闹什么！人家开医馆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让你跟着添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陈溪衡攥着小拳头，倔强顶嘴：“大姐姐都答应了，我就要跟着她去学医！我就去！”
“你这倒霉孩子！”
陈山作势要打，姜声晚赶紧进去阻止，“大哥你消消气，我看衡儿聪明机灵，是块学医术的料，就让他跟着我下山学医吧，我给工钱还包吃住，怎么样？”
“这……”
陈山瞪大眼睛，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合适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姜声晚扬起灿烂笑容，“能栽培他是我的荣幸，何况卖果子实在没出路，你不会希望孩子以后窝在深山老林里摘果子为生吧？”
陈山挠挠头，在她的劝说下只好点头答应。
“太好了！”陈溪衡欢呼一声蹦跶了起来，看着姜声晚的眼里不仅有崇拜还有感激。
这一刻，他觉着姜声晚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陈山收好了行李，送他们下山进城，一路上不停的感谢。
“我能栽培出学医的才子，那也是我的荣幸，不必多说感谢的话。”姜声晚只是轻轻笑。
陈山点点头，眼看要进城才停下脚步，对他们拱拱手，“那就麻烦二位照顾我儿子了，衡儿，以后听哥哥姐姐的话，有什么事找他们夫妇俩。”
夫妇？
姜声晚愣了愣，下意识和顾时寒对视一眼，不由得脸红了。
“大哥，怎么看出我们是夫妇的？”顾时寒勾着唇，肉眼可见的愉悦。
陈山哈哈大笑，“你们郎才女貌，看着就很般配，这两日又一起进山采药，不是夫妇俩还能是什么？”
“其实……”
“大哥有眼光。”
顾时寒打断姜声晚想要解释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他竟喜欢别人说他们般配。
姜声晚微红了脸，莫名觉着有种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两人当中蔓延，赶紧加快脚步把他们甩在后面。
到了医馆，她将陈溪衡安置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姜声晚和姜家算是彻底划清界限了，这些日子在医馆住的也算舒坦，所幸医馆后院房屋多，哪怕再来一个人也住得下。
陈溪衡拥有了自己的小屋，别提有多高兴了，每日都干劲满满学着认药材，背药理。
他脑瓜灵活学得快，短短两日就能看着药方帮病人们配药，不看抽屉上的药材名也能准确无误找到。
病人们源源不断，姜声晚忙着给顾时寒做解毒药丸，乐得有认帮她打理医馆。
她将两样药材晒干之后，磨成粉放在旁边备用，生起炉子将其他药材倒进去煮沸。
水快开的时候，陈溪衡突然跑了进来。
“大姐姐，外面来了个肚子痛的病人，疼得全身都是汗，你快过去看看吧！”
姜声晚下意识站起身，看到快煮开的药材，一时有些无措。
“这个要怎么煮？我来帮你。”陈溪衡凑过去，挽起衣袖就要下手。
姜声晚指了指旁边的药粉，“等水开了之后，把两样药粉倒进去，三两就够了。”
“放心吧！”
陈溪衡信誓旦旦答应下来，坐在炉子旁盯紧了药汤。
然而他很快就被旁边摆放的各种药材吸引，一样一样拿起来仔细辨认，将姜声晚的嘱咐全都抛诸脑后。
不过多时，水开了。
陈溪衡随手端过三两药粉倒进药汤里，又取了相同分量的另一种药粉统统倒进去。
等姜声晚回来的时候，药汤渐渐粘稠形成了药泥。
第二日。
姜声晚将药泥捏成药丸，直接送到顾时寒家里。
“吃了这个就能清掉余毒吗？”顾时寒打量着乌黑药丸，心里很是好奇。
姜声晚点点头，笑容自信，“你吃了就会药到病除，试试看吧。”
她耗时半个月做成的药丸，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她笃定的眼神下，顾时寒毫不犹豫吃下药丸，坐在塌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身体燥热，下意识扯了扯衣领。
“你全身怎么红了？”
姜声晚吓了一跳，忙伸手去贴他的额头，“好烫啊，难道是发烧了？”
她摸了顾时寒的额头，又去摸他的脖子，完全没注意到顾时寒的眼神渐渐幽深晦暗。
顾时寒呼出一口热气，下意识攥住她微凉的手，瞬间觉得好受许多。
“你……还好吧？”
姜声晚小心翼翼观察他，意识到他们这样抓着手太暧昧，赶紧想抽回来。
顾时寒却越发离不开这冰凉的感觉，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走，难受……”
他声音沙哑，带着某种欲感，听得姜声晚脸红心跳。
直到她低头瞥见顾时寒异常潮红的皮肤，才猛然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