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惊艳
回府之后顾星璃吩咐下人给十一洗澡再换套衣服，结束后让他来找自己。
回房后经过红袖的提醒才发现她一直都忘摘帷帽了，赶忙摘了。
摘了之后发现世界都开阔了，之前戴习惯了没发现，虽然能看清人，但总归有憋闷感，下次能不戴就不戴吧。
“红袖，帮我拿些糕点来。”
“小姐你饿了？”
不是，是你家小姐要开始玩圣上养成系统了，先投喂美食增加好感度~
顾星璃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嗯，早晨没太吃好，想吃些糕点填填肚子。”
红袖一听马上就去厨房拿了两大盘糕点，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顾星璃这回是真的想吃了。
刚捻起一块还没放进嘴里，就听到敲门声。
顾星璃放下糕点，说了一声：“进来。”
十一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坐在榻上的清丽人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人见之忘俗，是十一十几年来看到过最好看的女子。
不过个性使然，十一把他的惊艳掩饰的很好，让人察觉不出。
其实在他进来时，顾星璃也很惊讶，洗去污垢换上新衣，少年像是换了一个人，身材劲瘦，眉如墨画，眼睛深邃清冷，让人见之惊鸿。
一旁的红袖也在说：“之前没看出来啊，好一个俊逸少年郎。”
是啊，幸亏之前一直脏兮兮的，要不然现在不一定被谁买走了呢。
顾星璃回过神来：“红袖，帮我去门口守着，我和十一说说话。”
顾星璃招招手：“十一，你过来，坐到我对面。”
看到十一乖乖听话，顾星璃指着面前的糕点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渴了旁边有茶水。”
十一没吃东西，反而狐疑的问：“你有什么目的，要我去做一些阴私活吗？”
“不……不是的。”顾星璃赶忙解释：“我真的只是需要个护卫。”
“我们刚来北安不久，想四处逛逛，可是女子出门怕不安全，所以想要个护卫，能保护我的安全。”
顾星璃拿出之前的身契给他，诚恳的说：“这是你的身契还给你，这样你能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十一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身契，没接。
面前人可能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吧，那样的人也不会想把身契还给他。
“我知道了，身契你收回去吧，花了那么大笔银子买我，手里留个凭证吧。”十一拿起一块糕点：“等我需要的时候再管你要。”
“好啊。”顾星璃从善如流的又把身契收了回去。
十一吃东西的样子快速又不显狼狈，纤长手指捏着糕点的样子十分好看，让人看着就心生愉悦，投喂的乐趣可能就是这样吧。
顾星璃倒了杯茶水推过去：“糕点干，喝点水，小心别噎到了。”
十一抬手拿起茶水一饮而尽，放下后十分奇异的盯着顾星璃。
顾星璃被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发问：“你不吃东西，看我做什么？”
“不，我只是在想，难道大小姐都是你这样的吗？”
“什么样的？”
“天真无邪，被家里人宠的不谙世事。”
顾星璃看不出他想要表达什么，话像是在讽刺，可看表情又不像。
看不出顾星璃就直接问了，猜来猜去没意思，等他放下戒备了就能找机会碰一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是在讽刺我吗？”
十一表情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随后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你误会了，我没有在讽刺你，我可能是有些羡慕吧。”
现在是了解他的机会，顾星璃想到，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想要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羡慕？羡慕我什么？”顾星璃好奇反问道：“是羡慕我不知世间险恶，还是羡慕我有家人相伴？”
十一认真的想了想，说：“可能都有吧，在你看来可能都是平常，在我看来是我祈愿不来的光景。”
十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可能是她看起来太没攻击力了，忍不住卸下心防。
顾星璃关切的说：“如果可以，你愿意和我说说看你的过去吗？”
“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和你也没关系吧。”十一淡淡的道。
看他没有特别抗拒，顾星璃说：“就当我好奇心泛滥吧，我想了解你。”
十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是被扔到西街的弃婴，后来被一对儿没有孩子的夫妻收养了，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被赶出去了，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吧。”
说这话的时候十一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好像谈论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愿意表露到其他人面前脆弱的一面。
十一无谓的接着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叫十一嘛，因为那是我在街上流浪时，人贩子捉到的第十一个小乞丐，正好之前的名字我也舍弃了，就拿来当个名字正好。”
“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被卖进斗兽场的我最后被你买走了。”
十一还是那样，就像是在说他人的事那样说完了自己的十几年光景，简略的不能再简略，其中的苦楚煎熬都没让顾星璃知道。
但就算想象也能知道，其中的折磨绝不会少，都是那个少年自己熬过去的。
十一说完犹豫了一下才抬头看向顾星璃，他不想在对方眼里看到厌恶或者同情，那会让他感觉自己这十几年来都是卑贱的。
可抬头一看，对面那人眼眶泛红，泪盈于睫，十分的惹人怜爱，像是在为他之前的经历落泪。
顾星璃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还是十一不知所措的抬手想给她擦眼泪才惊醒了她。
顾星璃没动，任由十一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
〈她是在哭吗，为我？〉
但只一瞬间，十一就意识到这样不妥，迅速撤离了手。
“小姐，你擦擦眼泪，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好，抱歉，吓到你了吧？”顾星璃擦了擦眼泪：“我只是心疼你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如此之多。”
之前听卡卡说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感触，如今听到十一自己诉说，才感受到那些经历落到一个人身上多么不易。
十一微笑道：“小姐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吧，口吻怎么像是个老翁似的。”
听一个皇子叫自己小姐，感觉真奇怪。
“哪有？”顾星璃破涕为笑：“你是在打趣我嘛？”
“是啊，希望你不要哭了。”十一出乎意料的承认了：“不用为我落泪，世间比我凄惨的人千千万，我能遇到小姐，已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