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改变你(2)
以前在外婆家时,每次生病。外婆都会给我端茶递水,用毛巾擦拭身子,总是问我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但自从嫁到了这一家,我早早已经感受不到那样的爱了,仿佛无时无刻只有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的付出。 波波开着车拉着我又去了刚才的那一个医生家,可在我的心里始终是抗拒的。我虚弱的说了一句:“能不能换一家医生给我看呀?他今天给我用的药,我都过敏了。”
波波却给我讲起了这个医生如何如何地看病好。“人家是西安医科大的高材生,他的文凭比这里所有的医生的文凭都高,他要不是因为脾气古怪,早就发家了,人家六点以后就不上班了,你就放心的在他家看病吧,没一点问题,他在村里的威望可高了,他认病特别准,村里好多的疑难杂症都是他先确诊的,过敏这是常有的,你也不要害怕,肯定没事的,一个小感冒就把你弄成这样,你也太弱不禁风了。”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这样,或许与医生的身份有关,可我再难受也得听他安排,我全身无力,感觉自己已经虚脱。 我没有再说话,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总是带我看病了,我的心里还是有稍许的感激。 他好像和这个医生特别熟,他们俩交流的话题一句也离不开“狗”。波波喜欢动物,特别喜欢养狗,在我家,他把狗叫“二老婆”,可我一看见他的“二老婆”就没好脸,他怎么能把我和狗论辈排行,他爱狗却不管狗,狗身上的跳蚤总是被他带进房间,也不知跳蚤知道我肉细还是咋回事,总是将我咬得满身疙瘩。 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医生家里也有两条狗。 医生也惊奇的发现我是波波的媳妇,对我的态度比从前好了很多,我很享受这种待遇。 我静静的闭上眼睛,医生和波波聊着天,波波给我付了药钱,看到他掏钱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幸福。医生问他:“是开一天的钱,还是把这几天的钱都一开?”
他告诉医生:“先开一天的钱吧,明天好了,就不用挂针了,是药三分毒,这个便宜可不敢老占。”
我一直坐在那里闭口不言,我发现医生给他算的药费比我要少得多,或许这就是人情的魅力吧,熟人办事总是好办的多。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上课。可还是有些发低烧,下午的时候,温度比早上还要高一些。校长关心的对我说:“美丽啊,我建议你还是把你这个病抓紧看,可千万别落下什么后遗证,发烧有可能留下心肌炎,发高烧也有可能会抽搐,你可不敢大意啊,是这?早上你来把课一上,下午你就去看病,你可不敢倒下,这学校还离不开你呢。”
听了校长的话,我感动的都要哭了,我强颜欢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一定赶紧把身体调理好,让我今天回去再挂上一次吊针吧。”
今天回家看病,波波也没有陪我,我知道他每天都很忙,我理解他。但在这个医生家挂了一连五天针,还是每天会发烧。我问医生:“为什么每天都挂针,我也不见好转?”
医生告诉我:“按理说应该有所改善,可都挂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这样,不停的反复发烧,要不,你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或许还有其他的病症。”
听了医生的话,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判了死刑,难道我还有其他病,这次扁桃体发炎没有任何症状,不流鼻涕,也不咳嗽,就只是发烧,吃饭和喝水喉咙有些干痛。我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难过,我还没有活够,我到底怎么了? 挂完针以后我给波波打了电话。“我要到县医院去看病,这医生根本就没有把我的病治好,我还是不停的发着烧。”
波波在电话那头说:“你今天的针已经挂了,这会儿应该也不太要紧了,等我忙完了这两家,再说吧。”
我歇斯底里的一吼让他猝不及防。“钱,钱,钱,你就只认识钱,没有你给老娘看病,你看老娘今天把这病看得成还是看不成你今天怎样对我,我明天肯定怎样对你。”
我吼完以后,他并没有生气,在电话那头说:“好啦,好啦,我马上回来。”
他没有马上回来,他给那几家生病的牲口把针扎上,药配好,让主家自己换药,一切安排好以后他才回来的。 他见了我以后笑嘻嘻的,就好像我没有得过病,小题大做。他安慰我说:“不要紧的。一定不要紧的,你平时那么活蹦乱跳的,生个病也会提高免疫能力,不要这么怕死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我默默无语,这可能就是当医生的通病,我虽然不喜欢听他说话,但他能回来,我还是很知足的,我任由他把我像观看猴子一样的左右打量,我一个白眼又一个白眼的翻着他,他似乎故意气我,一直笑眯眯的。 就这样,我被他带到了县医院,配合医院做了各项检查,也花了他好几百块钱,检查的结果是:扁桃体化脓感染。医生看着我责怪道:“你们的心也够大的,都变成这样子了,才来。再晚了一天,就要给你穿孔打眼治疗了,就仗着自己年轻,把生命不当一回事儿,到时候咋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看着医生,表情复杂极了,多亏我及时来医院,要不然现在都不知成了什么样子了说不定我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死在家里;或许……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波波,我的这个眼神告诉他:我说我病得很严重吧。事实证明,我真的病得很严重。 我告诉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即使是每天都和自己睡在一起的丈夫,也是有一丈的距离的,看来只能靠自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在医院挂了两天针,我的病情就得到了控制,不再发烧了,我开始有了吃饭的欲望,那几天喉咙就像火烧一样,咽一口水都有些艰难,可在大医院挂了两天针,我就仿佛好了很多。 我的精神也好多了,我高兴地对波波说:“看来大医院的技术还就是好,差一点儿把我耽搁到私人诊所。”
波波却说:“也许是前面挂的那些针已经起作用了,在大医院里被他们正好捡了一个便宜,我以前给别人看牛病的时候,有时候几个兽医都看不好的病,我也是用同一种药,却把病给治住了,这或许和我们用药都是一个原理,不是你用药剂高一筹,而是这个病灶已经发展到不能再发展的阶段,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