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放铃儿嫁祸他人
乍一看,风铃儿吃了一惊,待那人到了跟前,灯光之下,才看清楚,知道不是崇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去理他。
崇岳见了风铃儿被捆在那里,心疼不已,赶紧过来将她的绑绳松开,然后,紧紧把风铃儿的手握住道:"铃儿,我是来救你的!快随我走!"
风铃儿见崇岳过来给自己解开绑绳,心中疑惑,见他一把握住自己的手,忙往后一撤身,抽出手来,低声怒道:"狗贼!不要碰我!"
崇岳才知风铃儿没有认出自己,忙道:"铃儿,我是陆崇飞的大哥,陆崇岳!你们被元兵围困,前往你处送信的人就是我!"
风铃儿听了大惊,上下打量崇岳道:"你…你,胡说!那晚明明是是总舵主亲自去的!"
崇岳叹口气道:"那晚总舵主率领救兵与你们联系不上,才让我前去通知你们,因为天黑,你等都把我误当成总舵主!事情紧急,而我的身份也不便公开,所以我也没有解释,只是在下实实有愧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风铃儿听罢,瞪大了一双眼睛,瞅着崇岳,不觉两行珠泪滚落下来,然后,背过身去用手一指外面,泣道:"你走!我不用你来救我!"
崇岳见了心里焦急,忙过来拉住风铃儿道:"玲儿,你若有气,等来日我愿跪在你的面前,任凭你处置!但现在必须速速离开此地!"
说罢,拉着风铃儿就走,风铃儿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只得跟着他出来。
到了外面,风铃儿回头看了一眼崇岳道:"你害得我好苦!"
然后轻叹一声,拧身上房而去。
崇岳听了,内心也分外失落,只回身将房门关上,从角门里出来。
抬头却见一个人犹犹豫豫的过来,崇岳心里一动,忙过来招呼:"尤大人这么晚了,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啊?"
尤锡命把那风铃儿交给邱吉巴尔的随从带走后,心痒难耐,坐立不安,便咬着牙过来邱吉巴尔府里探看。
他对邱吉巴尔的府邸极其熟悉,进了大门直奔邱吉巴尔的卧房而来。
到了角门边上,没有听到喧哗之声,料定邱吉巴尔还没有回来,暗自高兴,却扫眼看见崇岳在角门处守着,心里顿觉无趣。
正踌躇间,见崇岳过来,也只得上来招呼,说了几句闲话,忙道:"既然大人不在,辛苦老弟在此守候,我便回去了!"
说罢,转身欲走。
崇岳忙笑道:"大人虽然不在,然而,那新捉到的犯人却在大人卧室里,尤大人自己去审她就是了!"
尤锡命听罢,自然明白崇岳的用意,不由得满心的感激,笑嘻嘻地冲崇岳一拱手,转身进入院子。
崇岳也不多呆,转身走了。
尤锡命兴冲冲进了屋子,找了半天,不见风铃儿的人影,心里纳闷,便转身出来,到角门找崇岳问询,黑灯瞎火的,差一点与疾步前来的邱吉巴尔撞上。
原来,邱吉巴尔心里惦念风铃儿,也无心与那唐门小姐耍了,正欲回府,却有人来报说军中失火,邱吉巴尔无奈,只得催马去看,见并无大碍,便吩咐几句,直回府中。
邱吉巴尔想着风铃儿,心里甚美,却不想一头与五煞尤锡命撞个满怀,他满脸疑惑与那五煞说了几句,见没什么要紧事,便急急的打发他去了。
尤锡命心虚,也不敢说别的,只能装作不知,告辞邱吉巴尔,转身离开。
邱吉巴尔进屋却找不到风铃儿,心里大怒,正欲喊人,抬头却见崇岳进来。
崇岳见邱吉巴尔怒气冲冲,忙道:"大人为何发怒?"
邱吉巴尔厉声道:"我听闻抓住了风铃儿,特意将她带到府里审问,却不料我回来那风铃儿却人影不见!我正要找人查问此事!"
崇岳四下看看也吃惊道:"那风铃儿被几个侍从带进房中后,我便亲自在这里看守,并不曾进屋。后来,尤大人前来要审问几句,我不好阻拦,只得让他进去,因为尤大人在,我到旁边茅厕小解,回来见大人回来,便过来相见,却不知风铃儿不见了!不知大人回来可曾见到尤大人吗?"
那邱吉巴尔听了,心里明白,不由得怒道:"定是那尤锡命被女色所迷,放走了风铃儿!狗贼大胆!我定不饶他!"
崇岳听了忙匍匐在地道:"我素知尤大人好色,却不料会做出如此糊涂事来!只怪我不该让他进来,望大人治罪!"
邱吉巴尔叹口气,冲崇岳摆摆手道:"此事与你何干?只是尤锡命这狗贼太过气人!"
崇岳站起道:"此事虽然是尤大人所为,但却无凭无据,他自然不会承认,人又是他抓得,就当没发生也就是了!大人欲惩治他,以后机会自然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邱吉巴尔听了,觉得甚为有理,也只得唉声叹气地忍了。
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原先抓风铃儿也是为了给阿木尔一个交代,现如今,风铃儿跑了,阿木尔逼着我抓抢劫万花楼的匪徒,这可如何是好呢?"
崇岳听了,一笑道:"这个却最好办!我们前些日子抓了十几个闹事的饥民,明天趁着天黑,将他们秘密押解出城,第二天我们再出兵,将他们全杀了,带回来就是了!"
邱吉巴尔闻言大喜,连夸妙计!一时,又高兴起来,崇岳便引着他,二人一道连夜返回了万花楼。
崇岳陪着邱吉巴尔来到万花楼,邱吉巴尔独自进了包房,崇岳才如释重负,便呆在大厅里喝茶。
那老板娘听说崇岳到了,赶紧从里间自己的卧房里出来,蓬松着头发,穿了一身露肩睡袍,外面照了件金丝走线的紫色团花锦袄。
走到崇岳旁边,嗔怪道:"自从那日一别,也不见大人前来,生生的想死了人家!今天来了也不叫我,生份至此,难道大人早已经将我忘了不成?"
崇岳忙起身把那老板娘的手拉住,笑道:"某忙于公务,心里虽时时惦记老板娘,却抽不开身,望老板娘勿怪!"
那老板娘听了“咯咯”的媚笑道:"我素知大人是斯文人,当日里我们彼此钟情,不分彼此,今日你还与我如此客气,岂不见外了?"
说罢,拉着崇岳进了自己的卧室。
只见屋中,清色花砖铺地,靠墙是一张犀皮香桌,正中的紫铜香炉里,缕缕香烟冒出。
香桌前面是一张六腿圆桌,上面的几个瓷碟里放着时令的水果,几把圆凳围在边上。房子用大红的围幔分开,里间地上铺着锦纹栽绒地毯,一张香楠木镂空小床,床头高悬着一对鸳鸯灯,红销帐里,沁香扑鼻,锦被尤温。
老板娘将崇岳拉进屋里,将门关了,二人拉扯着进了里间。
那老板娘将小袄脱去,赤着白花花的双肩将崇岳抱住,崇岳心里放不下风铃儿,任凭老板娘在自己怀里抚摸,温存,也只是勉强应付。
过了些时候,那老板娘也清醒过来,以为崇岳只是太过劳累,也不在意,出来吩咐下人上了酒菜,二人手拉手,相依而坐,喝了起来。
谁知,崇岳每想到风铃儿走时那句:你害得我好苦!就不由得心里绞痛,与老板娘连喝数杯,一时头晕目眩醉倒在桌上。
老板娘也喝得是面含桃花,双眼微醺,勉强把崇岳拖到床上,自己也倒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崇岳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口渴难耐,便欲起身,却翻身摔在地上,竟然挣扎不起,只得连喊几声。
随着门响,进来一个年轻丫头,原来老板娘睡了一会儿,便有事出去,叫这个小丫头在外面守候着,听到崇岳喊,她便开门进来。
只见崇岳倒在地上,忙过来搀扶,那崇岳朦朦胧胧中,却看见风铃儿来到自己身边,不由得一把将她抱住。
把小丫头吓了一跳,忙欲挣脱,崇岳却将她死死缠着,泪流满面,痴痴望着那小丫头道:"铃儿,那晚是我不对!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为你守候一生,铃儿,请你原谅我好吗?"
那小丫头难以挣脱,见崇岳满脸泪痕,心里不忍,只得连连点头。
崇岳见风铃儿愿意原谅自己,心里大喜,便抱住那小丫头狂吻起来,那小丫头无力反抗,只得随他。
崇岳只把对风铃儿的相思之苦,都尽情的倾泻在小丫头身上,而那小丫头每日里在这万花楼里逢场作戏,对男女之事自不陌生,二人很快便酣畅淋漓地融在一处。
这一日,邱吉巴尔为了收买人心,听从崇岳的安排,到军营之中发放冬衣,顺便慰问一番,只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结束,便急匆匆赶回万花楼。
崇岳陪着邱吉巴尔说笑着刚到门前,不料从楼顶飞来一只雕翎箭正射在邱吉巴尔的头盔上,吓得邱吉巴尔大叫一声,翻身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