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百战不如枕边风
只见,左边侧门上锁,两旁有四名会众,持枪而立。他们见了崇飞过来,赶紧上前施礼。崇飞微笑道:"几位兄弟辛苦!一会儿我的几名弟兄就会过来守候,你们现在只管放心到前面喝酒去吧!"
几人听了,自然高兴,谢过总舵主后,匆匆忙忙,喜笑颜开的赶到前面喝酒,崇飞见他们走远,也转身离开,回到酒席宴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黑影一闪,从房顶上飞身下来一个人,碎步来到侧门前,用短刀将门撬开,侧身推门进去。
那邱吉巴尔正被绑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喘着粗气。
听到声音,他侧脸见一人,脸上蒙着黑纱,手里提着短刀,向自己走过来,直吓得邱吉巴尔连喊:饶命!
那人过来将邱吉巴尔的嘴捂住,用短刀将他身上的绳索割断,把邱吉巴尔搀扶起来。
这是邱吉巴尔才知此人是前来解救自己的,一时高兴,也不敢再说话,尾随着那人迅速出了侧门,纵身上房。
回头看时,只见距离不远的一处院落里,灯火通明,还不时有喝酒行令之声传来,他们不敢耽搁,在房上辗转腾挪,过不多久便出了法正寺。
那人进入一片树林之中,牵出两匹骏马,二人飞身而上,快马加鞭直奔山下而去。走不多时,只听得身后,人喊马嘶,无数的火把,尾随而来,吓得二人不停的催马,那邱吉巴尔更是用力把坐下马打得如疯了一般的飞跑。
好不容易奔到山下,二人不敢稍息,调转马头,又直奔青州方向而去。
邱吉巴尔一路飞奔,终于进了青州,二人前后来到邱吉巴尔的府邸。
此时,邱吉巴尔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还惊魂未定,不住的喘气。
那人这才转身取下脸上的黑纱,跪在地上给邱吉巴尔见礼,那邱吉巴尔见了,却也曾认得此人,原来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巡营小头目,名叫崇岳的。
邱吉巴尔赶紧相搀道:"原来是你!今日你救了本大人,不必拘礼,快快起来回话!"
据崇岳所说,原来崇岳也被围在谷口外面,好不容易冲杀出去之后,却见邱吉巴尔被俘。
他一心欲救邱吉巴尔,而元兵都早已跑尽了,自己只得一个人跟着无极会的人,一路到了法正寺。
摸清了邱吉巴尔被关押的所在,一直等到晚上,见众人都去喝酒狂欢,自己才飞身撬开门锁,将邱吉巴尔解救出来。
邱吉巴尔听了,心里不胜感激,当即,便让崇岳坐了自己的随从官,随伺左右。
邱吉巴尔自从云门山大败之后,心有余悸,再不敢有所作为,只得每日里,耗在万花楼里与那唐家小姐,日日春宵。
转眼天气进了仲秋时分,青州城里,落叶纷飞,枯枝高挑,风寒水冷,寂寥无声,满目的肃杀之气。
一轮落日的余晖将尽之时,邱吉巴尔从万花楼出来,与等在门口的崇岳一起,带着十几名兵士,骑上马出来巡查。
邱吉巴尔多日沉迷在万花楼,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今日被崇岳劝着,才勉强率部众出来看看。
走到各处,只见到处都被崇岳打理的井井有条,管理的有声有色,心里老大的安适,不由得连声称赞。
崇岳却道:"这些并非是属下之功,都是仰赖宣抚使大人治军有方,属下只是按照大人的旧制去执行而已!"
说得邱吉巴尔哈哈大笑道:"崇岳不仅能干,还低调,谦虚,不居功,甚为难得!比那五煞可是强多了!"
一行人查过各处军务,转道,沿街而行。
此时,天早已黑了,正走到一处路口,邱吉巴尔欲往万花楼,却被崇岳拦住,笑道:"大人!可记得此处距离哪里最近?何不前去休息一晚也好!"
邱吉巴尔听了,仔细打量周围,不由得又是哈哈大笑道:"多亏老弟提醒,我这多日繁忙,竟然忽略,冷落了她了!实实不该!"
说罢,一拨马头,道:"我今日权且就在五姨太这边休息吧!"
说完和崇岳等人一起,拐弯抹角来到街头一处房门之前,邱吉巴尔翻身下马,自己晃着肥大的身躯,过来敲门。
过了许久,才听得里面人声前来,走到门口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谁呀?"
邱吉巴尔笑着骂道:"麻辣个巴子的!你个小妮子!以前听见马蹄声,就早早开门等在门口了,今日倒好,爷来了敲门,还要问了呢!"
那里面的小女子听了,故意放大声音道:"哎呦!原来是宣抚使大人到了!小女子睡得糊涂了!大人勿怪!"
一边磨磨蹭蹭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拔下门插手,将门打开,笑盈盈的站在门旁给邱吉巴尔请安。
邱吉巴尔早有些不耐烦,看着小丫头骂道:"你这个没长进的丫头!开个门也是磨磨蹭蹭,没有一点利索!也不怕冻着你家大人!"
那小丫头笑道:"大人勿怪!谁叫大人来得那么晚!深更半夜的,人家早就睡了!听见是大人来了,自然是要穿戴整齐才好给您开门不是?"
邱吉巴尔听了也笑道:"这丫头几日不见,倒长了个好嘴!你哪里知道,见本大人你穿得不周正,才更好呢!"
说罢,过来便抱着小丫头,来亲嘴,那小丫头"咯咯"的笑着,只管用手挡开,扭身跑进侧间里去了。
邱吉巴尔哈哈笑着,便大步进了院子,直向堂屋里走去。崇岳只留下两个随从,其余士兵各自回去,三个人关上大门,呆在门房里,守候着。
邱吉巴尔刚刚进屋,就见五姨太轻挑珠帘,蓬松着一头乌发,穿一件紫色的睡裙,上面照了一件红花小短袄,睡眼惺忪的出来。
看见邱吉巴尔,只侧身依在门旁撅嘴道:"这是什么风把大爷您刮来了?就不怕俺这小庙乘不下您这尊大佛啊?"
那邱吉巴尔多日不来,今日一见五姨太那矫情卖嗲的样儿,不由得满脸堆笑,大步过来,一把揽住,用一张大嘴把五姨太的夹袄拱开。
五姨太赶紧把他推开,媚笑道:"整日里在外面宿花问柳的,今日不知怎么竟想起我来?"
说着把邱吉巴尔往门外拉道:"你个小冤家呀!如真想我,也要先洗洗你一身的油汗才好!"
邱吉巴尔却一转身用手把五姨太抱了起来,笑道:"洗什么洗?你以前不是说过,最喜欢我这一身臭味吗?哈哈"
那五姨太在邱吉巴尔怀里挣扎也是无用,被邱吉巴尔直直的抱到床上去。
二人反反覆覆,颠来倒去的折腾了半天,那邱吉巴尔才如一头死牛一般,喘着粗气,仰躺在那里。
五姨太只得随身只件短袄,下床弄了热水,拧了热毛巾过来,给邱吉巴尔擦拭身上的汗水。
正要上床,却觉得有人在床下用手摸自己的脚后跟,五姨太烊作不理,又脱了小袄,钻进被窝里,滚入邱吉巴尔的怀里,又与他故作亲热了一番。
邱吉巴尔一边用一只大手在五姨太身体上游走,一边笑道:"我这些日子忙于公事,许冷落了夫人,还望夫人勿怪!"
五姨太在邱吉巴尔怀里拧动着身子,嗲道:"妾身自然知道大人公务多事,哪有时间天天来陪我呢!"
说罢,伸出一根玉指指着邱吉巴尔的额头娇嗔道:"只要你这里常常想着我就好了呢!"
邱吉巴尔又咬住那根白嫩的手指,在嘴里吸允着,连连点头。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酸软的情话,五姨太却见邱吉巴尔哈欠连天,似乎要睡去。
忙道:"大人,以往都是来去匆匆的,如你有事自当去办,不必在此陪我,耽误了正事!"
邱吉巴尔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亏了夫人多日,今日自当在此陪你!"
说罢,正想闭眼睡去,却似乎听到一点动静,又瞬间睁开双眼,侧身望着五姨太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动静似的?夫人可曾听到?"
五姨太也侧耳听听,媚笑道:"不过是秋风呜鸣之声,大人每日里杀伐奔走,太过紧张了呢!"
邱吉巴尔听听,果然如夫人所言,也就重新躺好,只把那五姨太侧身搂在怀里。
正欲睡去,却听得五姨太轻轻长叹一声,邱吉巴尔听得奇怪,忙问道:"夫人为何叹息啊?有何不舒心之事,自管跟我说就是!"
那五姨太悠悠叹道:"我托大人照看,眷顾,哪里还有什么为难之事?只是看见大人,突然想起当年之时,大人繁忙军务,我若有事,也可以唆使五煞兄弟去办,无不尽心!只可惜这些年来,为了国家与大人,他们兄弟凋零,只剩下尤锡命一人!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