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红衣少年
清晨。
南醉起来洗漱的时候,并未看见那四个女婢。想必,是墨弑搞定了。
也好,这样方便,因为南醉从今天开始,要干大事。
南醉坐在台上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南远修宫秦的告别信,写上那四个婢女是自己支开她们的。写完后把信放在了屋内显眼的地方。
还有一封记载着各种现代化妆品的制作方案。
在镜子前,南醉疯狂地往自己脸上涂蜡,原本柔白的小脸变得暗黄。
发丝用发带绑起来,胸前用白布紧紧地勒住,穿上一身深绿色的宽大粗衣,像极了一个穷苦小伙。收拾好包裹后,背在身上,健步的攀墙出去了。
南醉一路小心翼翼,凭借高超隐蔽能力,成功躲过了将军府巡逻的兵仆。
就在昨晚,南醉想了一大堆,自己有21世纪的的作战经验,为什么要赖在这太平的京城呢?这样太对不起自己的技术了。
前世组建的第一支军队——西红柿野战军,还没训练到位,自己便穿越了。在这个世界,这次,南醉一定要练一支名扬天下的军队。
南醉早就打听好了,现在新安边疆缺人,每一季节,边疆都会招集新的兵。
而现在是秋季,今天正是新兵选拔的开始日。
与其说选拔,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条件。
要求性别男,年满16岁,健康无病,脑子正常。
南醉除了性别都符合。
南醉出了府,抬头仰望上高大宫殿上“将军府”霸气的大字。
再见了,将军府。
在心里告别了一番。
南醉便去往苏府,很遗憾,扬苏还未起床。
她便把信递给了守卫,嘱咐他:“一定要交给扬苏。”
南醉把事情都已经办完,也意味着,踏上了军中之旅。
当然,南醉去并不完全是因为墨弑。
来到街上,南醉随便拦了辆马车。
“大爷,去求将场。”
求将场。众新兵在此聚集,到点后,便会有招兵军长带去边疆。
开马车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大爷,听到南醉这么说,眼里忽然一惊:“小伙子,这是要去参军?”
南醉点点头:“莫非大爷你也参军??”
大爷被逗笑了:“哈哈,我一大把年纪了,使不动咯。我刚刚拉我儿去了,我儿也是去参军。”
“怎么巧?”南醉望着窗外,磕唠了起来。
“是啊是啊,平时他脾气也倔得很,想不到,他会来参军。”
听着大爷的语气,有点欣慰,更多的惊喜。
这让南醉很疑惑了,新安边疆繁乱,当父母的,自然是很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去与战火过日子。
毕竟参军后,至少两年才可以回家看一趟,除非打了很大的胜仗。
“大爷,你好像很赞同你儿参军啊,战场上都是鲜血淋漓的。”南醉好奇的开口。
“哎,能为国办事,那自然是光荣。”
如此崇高的思想,从这位大爷口中轻淡的说出来,南醉竟然对这位大爷产生了一点好感。
马车奔波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了。
南醉付了银子后,大爷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收入钱袋中。
“大爷,您不走?”
“我去看看我儿。”
“那一起呗。”南醉也不拒绝。因为在马车上,这大爷一直在夸自己的儿子。
南醉倒想看看,他儿有多牛x。
求将场是一个露天的场地,大概十几个足球场的面积。在京城中是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在山顶上周围都是树。
时间还早,场上已经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些年轻气盛的少年,场外还有刚来的青年们,与家人说着分离的话。
大爷一路带着路,南醉则跟在后头细细观察着。
这里大多数都是16至20岁的青年,看穿着,都基本是穷苦人家。
“森儿!”大爷忽然喊道。
南醉顺着大爷的眼神望去:
一位身穿红衣的少年,静静地站在场中央,微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看大爷的眼神冷漠,肢体上不作任何动作,静静地着,丹凤眼里透露着冷漠。
满满的厌世态度。
大爷却似乎是习惯了,巴巴的走过去,从口袋摸出刚刚的那个钱袋,替给红衣青年:“森儿,这是爹这个月拉的钱,在边疆好好过啊。”
红衣青年不动声色,眼眸里冷冷地,看大爷的眼神如同一个陌生人。
大爷的手还在空中。
又是一个不孝子!南醉看不下去了:“你爹给你就收下呗。”
红衣青年一个眼神也没给南醉,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你又是谁?”薄凉的声线,带着点讽刺。
旁边的几个青年听到动静,纷纷凑过来看戏。
南醉抿唇,顿时有点语塞。
他说得也没错,咱确实也不认识。
大爷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钱袋硬塞到红衣青年的手里,紧紧地握住:“保重啊,在边疆脾气别那么死,多听军长的话,爹回去了。”说完,大爷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就在大爷转身的一秒回,红衣青年的手忽然一松,那钱包掉落在地板上,里面的一枚枚铜钱散落一地。
大爷却浑然不知,早就离得远远的了。
周围看戏的人,蠢蠢欲动。
甚至有的人已经准备捡钱的动作了。
南醉把这幕收紧眼底,心底愤怒,可这又能怎么样。
“你我看谁敢捡?!”南醉一喝,旁边蠢蠢欲动的几个青年,顿时怂了,纷纷收回了手。
南醉实在看不下去,把钱一枚枚收回钱袋。
红衣青年注视着南醉那动作,眼里露的是厌恶,他平静的走过一旁了。
南醉收拾完的时候,也没打算死皮赖脸的过去,而是把钱袋收入自己袖口里。
暂且放我着保管一下吧。
南醉也不是很受这种事影响,很快就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内心复杂。
古代的士兵都是拼武力,缺不缺方法呢?如果不缺,南醉这21世纪指挥官废了。
一段时间后,远方传来马蹄声。
几位骑着马的,穿着盔甲的军长正在奔来求将场,最后他们在场上的前头停了下来。
领头的那个男子,大概四十来岁,眼神犀利,一身威武。
想必这就是来接新兵到边疆的军长了。
那中年男子很满意的看着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季新兵挺多,看着也有八千一万人。
他提起高音喊道:“我是你们的新兵军长,是来送你们上路的!”
“不识水性的请往旁边靠!”
纳尼?
南醉慌了,自从南醉穿到了芦苇湖,碰到水都有忍不住颤抖。
因为原主落水死死挣扎的记忆,一直徘徊在南醉心头。
不只的南醉,场上的人,也都在交头接耳,抱怨着,侥幸着,激动着,懊恼着。
“听不到话是吗?不识水性的往滚一边去。”新兵军长忽然一洪。这一哄,零零散散的人,都拖着沉重的脚步声闪都一旁去。
大概离开了十余人。
他还是不太满意,道:“去往边疆的路上,有一条大江,必须得游过去,到时候别淹死了。”
新兵军长也不是吓唬,去边疆确实得经过一条江,过的是中下游地区,挺深。
当然也可以绕上游,如果绕过去起码得多几天的时间,那可耽误不起,当然,像他这种骑马人士就不怕。
更何况,边疆上时不时会有水战,也是为了士兵的精英性着想。
一个不会水性的士兵打水战,岂不是任人宰割。
众人听到赵启这么说,也纷纷怂了。
顿时离开了几百人。
一会儿又离开了几百人。
差不多离开了两千人后,全场站在中央的还剩八千人。
南醉眼睁睁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大汉,悲伤的走了。
咽了咽口水:自己决对不能走。
就不信,自己上辈子潜水那么骄傲的数字,到了这,就成一只旱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