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等你确定感情
叶梓萱说完继续躺下去，望着天花板的灯，“我今天啊，看见一对夫妻，她们都是女人，看她们很幸福，当我看见她们不顾世俗，不怕别人指指点点，光明正大地向全世界宣布她是她的爱人，好让人羡慕。”
祁盼侧头，深深凝视着她，“那你觉得，世俗是真的可以不考虑的吗？”
叶梓萱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觉得两个人相爱已经不容易了，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怕世俗的话，那这段感情本来就没有很坚固吧。”
祁盼低了低眸，攥紧床单，轻笑一声，“是啊，考虑世俗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两个人没有以后了。”
“那老师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重要？还是世俗重要呢？”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重要吧，毕竟遇到相互喜欢的人已然不易，异性不是救赎，同性也不是，只有心之所属罢了。”
叶梓萱侧头看着祁盼，眼里充满爱意和坚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会不顾世俗去爱你的。”
祁盼盼，你不用动，我来爱你就好。
祁盼的心像似在被一双无形的双手不停地撕扯着，条件反射性偏过头，不敢看她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叶梓萱坐起来，捧着她的脸，“我在向你表白啊，我在等你确定你的感情。”
她亮了亮眼眸，轻声道：“祁盼盼，如果你信我，就喜欢我，如果你还有顾虑，也请不要推开我，我会帮你打消顾虑，如果你需要时间，我等你，多久都等。我只要你不退缩不放弃我，就很满足了。”
祁盼眼眶泛红，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感觉到被人坚定选择的心动。
她想要抛下所有，去好好抱抱她，可是……
她们之间不只有世俗，还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师生关系。
“叶梓萱，我和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叶梓萱松开她的脸颊，在她旁边躺好，“嗯嗯，你说吧！”
“我上大学的时候，年龄与你一般大，也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她的年纪和我现在差不多，曾经也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对我。可后来呢，她没有坚定的选择我，在我快要毕业的时候，有能力给她幸福的时候，我们分手了，她结婚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孩子都应该有6岁了。自那以后，一想到爱情我就犯恶心，所以我现在不敢爱任何人，也不会爱人，我怕给她带来伤害，让她和我一样，变成一个恶人，变成一个不敢再爱的人，你懂吗？”
泪水滑过脸颊，滴在睡衣上，也滴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上。
“原来年少深情的爱恋，也会相看两厌。”
叶梓萱看着祁盼哭的泣不成声，双手不停地颤抖，她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抱紧她，也跟着哭泣。
“祁盼盼，你很好，不好的是他们，你一点都不坏，你也不会变成你所谓的恶人，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你别否定自己，好吗？我喜欢你，我在爱你，别怕，我在。”
你是我的期盼，亦是我的喜爱。
祁盼紧了紧怀里的女孩，感受赤热而又熟悉的气息将她环在怀里，渐渐没了哭泣声，抱着女孩睡着了。
叶梓萱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紧她。
她要保护她，要为她的未来负责，可是她不能急，她需要给怀里的人一点时间，让她可以抛去过去的不幸，毫无顾虑地爱她。
翌日清晨祁盼从睡梦中惊醒。
梦里，一个女孩牵着她在满是向日葵的花海里奔逃，风拂过脸颊，阳光温暖地洒在女孩如花的脸上，女孩笑得格外灿烂。可一阵强风吹过，女孩不见了，向日葵也没了，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和恐惧，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找不到出口，再也没有等到带她出去的女孩。
醒来发现是一场梦，却很真实，她转头看见怀里的人不在，心空了，心底最后的眷恋被她自己泯灭了。她冷笑一声，苦涩道：“终究还是离开了。”她翻开被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卧室门。
听见厨房传来的声响，她竟又有了期待。
她没走吗？
她晃晃悠悠地走去厨房，看见女孩穿着她的衬衫，白皙光滑的大长腿映入眼帘。
叶梓萱正在为她准备早饭，看见她脸色有点惊慌失措，放下手里的勺子，勾着唇，靠近她，把她揽在怀里，轻柔而清晰地说：“别怕，我在。”像是在攻陷她最后的防御塔。
祁盼伸手想要将她推开，大概是噩梦惊醒，没有安全感，不自觉地收紧了她的手臂。
就一会儿，我就抱一会儿。
叶梓萱松了一点，作势就要亲她的额头。
祁盼想着还没有刷牙洗脸，有力挣脱出去，“我……我……我去洗漱了。”
叶梓萱挑了挑眉，笑着说：“好吧，去吧，等你吃饭。”
祁盼在浴室里平息了的悸动，一想到昨天晚上女孩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告白，想起女孩的坚定和安慰，眸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人，全世界最好的人也在努力爱她。
祁盼从浴室出来，饭桌上已经放着煮好的早餐。
“洗好了吗？快尝尝我新学的红糖汤圆，喝了对身体好。”叶梓萱笑盈盈地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祁盼。
“嗯嗯，好，辛苦了。”
叶梓萱挠了挠后脑勺，“不辛苦，不辛苦，我就怕你吃不习惯，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种滑滑的东西，但我早上放下去的时候才想起，所以……”
叶梓萱做早饭的时候，等她下好汤圆才想起祁盼好像不喜欢汤圆这类东西，可是倒掉又好可惜，所以就只好继续煮了。
“没事儿，我喜欢，我不喜欢就不会买了，所以不用担心。”
“哦……那那就好，快尝尝吧。”
祁盼坐到她旁边，看着碗里的汤圆，喝了点红糖水，笑着说：“感觉还不错，很好吃。”
“祁老师喜欢就好。”叶梓萱吃着，圆滚滚的眼笑得迷成了一条线，继续说着：“对了，祁老师你今天要上班吗？”
“嗯嗯，要的。”
“那正好，一起下楼吧！我们今天也要开班会，辅导员说在回家前给我们讲讲安全注意事项什么的。”
祁盼暗了暗眼眸，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攥紧手里的勺子，浅声道：“好。”
对啊，这学期结束了，她要回家了，我也该回家了。
我这一回家怕是又要被家里人催婚了吧！
各种相亲活动，怕是又要身心疲惫，心力憔悴了。
祁盼觉得回家除了看看父母，好像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让她无比讨厌。
叶梓萱看她盯着碗里的汤圆出神，“祁老师，祁盼盼，想什么呢？快吃吧，等会儿该迟到了。”
祁盼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嗯！”
早餐过后，两人穿好衣服，一起下楼。
“走吧，祁老师，电梯到了。”
“嗯嗯。”
这时电梯外面传来声音，“等一下，等一下……”，是吴博，提着公文包，看着也是要上班去。
叶梓萱帮忙，替他拦住电梯。
吴博进电梯后，看着两人靠的很近，不免尴尬地说了一句“谢谢。”
叶梓萱眼神死死盯着吴博，故意又往祁盼盼身边靠了靠，示意让他离她远点。
吴博回头不小心瞥见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戒备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这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
“叮~”，一楼到了。
由于教研楼和教学楼在相反方向，所以叶梓萱只能和祁盼走到这一步了。
吴博转头看着祁盼，笑着问：“祁老师，是去开会吗？一起吧。”
祁盼看了看叶梓萱的眼神，都快要把吴博吃了，笑了笑，礼貌地说：“ok。”
叶梓萱头也不回就走了，祁盼在后面叫住她，走近她，替她理了理衣领，温柔地说：“开完班会，晚上记得过来拿衣服，应该干的差不多了。”
叶梓萱闻着她身上的清香，颈脖敏感地缩了缩，小巧的耳朵染上淡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害羞地看了她一眼，“好的，老师再见。”
一溜烟跑了。
祁盼跟上吴博的步伐，往教研楼走去。
吴博将她们的动作神情尽收眼底，想问又觉得不礼貌。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吞吞吐吐地开口问到：“祁老师，你和叶梓萱同学……是不是有什么啊？看你们一起下楼，昨天晚上住你家了？”
祁盼定住脚步，看了一眼他，笑着说：“嗯嗯，她忘带钥匙了，室友也不在，就打电话让我收留一晚。”继而又镇定地解释道：“我和她，就是老师和同学的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吴老师你问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了啊？”
不能在学校里被人发现，师生恋本来就不好。
虽然我们还不是恋爱关系，但我们这样，被人传开，也不好。
吴博欲言又止，感觉她有点生气，只是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就关心一下，那……祁老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