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敢不敢赌
“……”霍九楼停了下来合目不语。
几人也不好再说话,站在一旁等着他。
足过了一刻钟这才睁开眼,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死局”
陈雯扑哧一笑:“死局活局我不知,我只知我日后要活的久,历史是由长寿之人说了算”
霍九楼虎躯一震:“为夫听娘子的,日后有我儿有我孙代代相传”
“好”,没有退路了,拼它个网破鱼不死。
杜成一旁摆了摆手:“莫想多了,平王妃是皇上同意又厚赏的,况张景林不会对大侄子下手,他只会说王爷一则通敌,二来残暴强占民女杀人夫子,王妃眼下怕也在京,他们估摸小年夜就政变了,只这一场天灾缓了时日,否则皇上早让王爷暗杀罪责难逃”
四个人一路走一路推算时局,白天赶路,夜里裹着被子四人靠在一起相互支撑。
走了十日,已经出了地裂地境,前面五里之外有一家客栈,客栈门前一顶熟悉的马车让四人心头大喜。
车夫此时拎了两袋热包子匆匆走出来,刚一上马车眼泪掉了下来,快马加鞭迎了上去,来到四人跟前停下马车忙倒地跪拜:“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国丈、世子爷”
“车夫兄快请起,辛苦你了”,陈雯上前虚扶。
车夫忙起身把包子递给几人:“您们快上马车吧,咱们回北地”
四人上了马车,霍九楼开了暗窗问道:“东北两地是何局势?”
车夫忙从怀里递过来一张告示,随后说道:“告示四境张贴,联络的旧部都打了退堂鼓,眼下只有北地小北王的旧部一举占了北地十八县,皇宫设在原来的王爷府,东地一县未归,您白辛苦那么多年了”
霍九楼打开告示看了一遍苦笑道:“竟被娘子猜的一模一样,娘子又多一罪,勾搭杜宸刺杀王妃以夺主正妃之位”,随后将告示递过给陈雯:“皇上钦点张景林为一字并肩王,主管京城及四地一切事务”。
陈雯接过告示仔仔细细看了三遍:“车夫大哥,叫杜伯赶车,你卸下一马先去老五王爷府告诉他一句话:“若想活命即刻带他所有子女带至少五县投诚,机会只有一次,若不投诚,三日血洗东地,一个庶民不留”
“是,皇后”,车夫忙停了马车,杜成也下了马车,片刻后一马飞驰而去,马车又疾速前行。
霍九楼打了个哀声:“娘子何意?”
陈雯斟酌一下说道:“东地乃世袭之地,原也归老五王,你再辛苦功绩也是他的,他不站队谁敢站队?他带五县一归,别人也就自己归了,若他不归……只可强夺,两地距离太近,一旦东地大兵压界,蛮夷趁机攻打,到时四面楚歌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东地必夺,以农养兵,兵强马壮,否则北地的粮根本维持不了三个月,您为帝,不能着眼一人一马,要长远的看”
霍九楼点了点头:“娘子所言甚是,可我……哎”
“……您打什么哀声?他明知王妃胡说八道,可为了他娘子还逼你三年不可动王妃,七子之命不及他夫人一命,纵他对你有天功我也不信,给他一次机会也是为了报恩,若他执迷不悟再言什么都是妄言。你通敌他可信?可为你言半语?愚忠之人最可怕,若无他压制,东地三十六县怎么会无一县投诚?让他也尝尝丧子之痛”,陈雯脸色一沉:“莫说谁狠,我只问他敢不敢站队敢不敢赌,不站队第一个血洗老五王府,杀一儆百”
霍九楼低头沉默不语,陈元看了一眼陈雯:“依小妹看老五王会如何?”
“他必投诚,带三十六县过来,知子莫若父,九王爷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逼一逼他,免得做墙头草坑死人不偿命”,必归。
一句话霍九楼失笑道:“为夫几斤几两?”
陈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大蒜几斤夫君几斤”
“……娘子消消火气”,霍九楼脸腾的红了,忙将人抱进怀里。
陈元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小妹,你错算一步,老五王此时怕是……老王府只剩他一个人了。张景林诡计多端,怕是早将他家人扣在宫里,否则老五王怎么会不站队?”
陈雯长叹了口气:“哥,自古忠孝不可两全,既要也要还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便宜的事,他投诚他一家老小是死,他不投依然是死,今日不死明日死,三十六县无庶民我看他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何况他们是皇室,祸若及九族那连皇上老太后都死绝了,这怎么可能?大不了认了个闷亏永远软禁也就是了”
“小妹计高一筹”,陈元心下大定。
马车昼夜兼程行了五日已近北地界标,小北王率领三千兵马出界标迎接。
“臣接驾来迟,老五王已率东地三十六县投诚,他想见见皇后一个人”,小北王率众人倒地跪拜。
四人下了马车,霍九楼一步将人扶起:“辛苦北王了,皇叔现下何处?”
“皇叔现下在东地,他说初见之地”,小北王忙起身回道。
陈雯扑哧一笑:“杜伯,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不可去”,霍九楼脸色一沉:“北王,劳你辛苦,即刻起草告示两境告知子民:吾皇霍九楼定国号为泰安,吾皇为泰安皇,无皇城,无嫔妃,只皇后陈雯。吾皇与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夫死妻不嫁,妻死夫不娶,无论何人何时何地胆敢送一女一男即刻杖毙。日后有子可承皇位,无子钦点北王继位。子幼无皇责北王为摄政王监管国事哺养万民,直至幼子三十岁方可继承皇位,北地责成北王承袭,东地责成世子陈元承袭,国丈陈成,许五皇叔卸甲归田与国丈一起由皇后赡养,传令吧,半个字不许差”
“是,臣即刻起草,您跟皇后上车入城吧”,小北王忙将四人都请上车,叫来副将吩咐下去,随后亲自驾着马车进入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