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 章 遗言
姐妹俩这才清醒了一些，哭着问于母：“妈，我们不能没有你！”
可能是回光返照，于母虽然声音微弱，但说话能够听得清楚：“妈……也舍不得你们，可我……活着没有……意思了！”
于四海鼻涕哭的挺老长，凑到于母床前说道：“玉兰，我对不起你！”
于母见到于四海，喘息着说道：“想当初……你孤身一人在京城，家里穷得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可我还是……嫁给了你。我跟你……二十几年了，前几年给你生孩子，接着……受了你爹妈……五六年的气，然后……卧床不起这么多年。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于四海，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就是……被你逼死的。”
于四海以手锤头，只会说一句话，“玉兰，我对不起你！”
于母转过脸来呼叫刁大河：“孩子……，你过来！”
刁大河凑了过去，“岳母，您有什么事儿？”
“于莉和海棠就……交给你了，你对她俩……好点儿，这俩孩子……从小吃了……太多的苦了。”
刁大河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她俩，好好对她俩。”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于莉和于海棠又大哭了起来！
“别……哭，这是……我的命！”
刁大河心说：这才不是你的命呢，你的命是遇不上我，呃不对……是遇不上系统哥。
刁大河拍了拍于莉的肩膀，说道：“别哭了，我岳母这不还没事儿吗？问问我岳母还有什么愿望！”
于莉听话的抬起头，两只手紧紧握着于母的手，脸上淌着泪水问道：“妈，您还有啥愿望吗？”
于四海依然在旁边啰嗦不停，“玉兰，我对不起你！”
于母勉强看了看几人，似乎在思考，好半天她说道：“我……想和于四海离婚！我……这辈子……太苦了，我不想死了……也这么苦，我不想……和于四海……埋在一起！”
这是多大的怨恨啊，临死愿望竟然是离婚。
趴在于母身上的于海棠猛地坐起，使劲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现在就帮你写离婚协议。”
说着开始四处找笔，刁大河从衣兜里掏出笔和本递给了她。采购员随身带着笔和本，很合理的！
于海棠伏在床上咬着牙写道：“离婚协议书，男方：于四海……女方……一、双方自愿离婚；……五、家中一切财产全归女方所有，男方净身出户；……”
刁大河站在旁边看着，心说这年头能够高中毕业果然不简单，这于海棠正经有两把刷子，看这离婚协议写的，那是条条清楚，句句明白。
写完之后，于海棠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把笔递给于四海，“签字吧！”
于四海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我，我不想离婚！”
于海棠嚷道：“我妈死也要离开你，你把我妈逼死了，连她这个临终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你……你……还是不是个……人？”
于四海涕泪横流，踌躇了半天，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于海棠又把离婚协议拿给了于母，于母颤动着手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垂下了手，笔也落在了一边。
刁大河觉得事情发展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于是低头问于母：“岳母，您想吃点什么不？”
于母眼睛亮了亮，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想吃肉包子，就是那天我病好之后……吃……吃的肉包子，那个包子……真……真香啊！再……再也吃，吃不到了！”
刁大河说道：“巧了不是，那个卖包子的店铺就离着医院不远，您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买！”说完就跑了出去。
病房外，于家的邻居已经走了，至于于刚等人，估计是去疗伤了。
不到十分钟，刁大河就跑了回来，为了表现满头是汗，还跑到厕所洗了脸，洗完没擦，气喘吁吁进了病房。
油纸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了于莉，“快点儿喂给你妈吃，先吃最上面的那个，底下的太烫了！”
于莉看着刁大河满头是汗，感动莫名，没有多说话，打开了油纸包，拿起最上面的那个肉包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掰着喂给于母。
起初，于母有些吞咽困难，但可能是因为太想吃这个包子了，还是勉强着一口一口的吃着，于海棠出去帮着找了点水，于母就这样边喝水边吃包子。很快一个包子吃完，于母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开始吃第二个包子，嫌弃于莉喂着吃不方便，接过来自己啃。等到吃第三个包子的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咬了几口叹息道“太好吃了，要是有一瓣蒜就更好了。”
“这个可以有！”刁大河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从衣兜里掏出了两瓣蒜，递给于母。
于母又就着蒜吃完了第三个包子，伸手去拿第四个。
刁大河连忙拦住：“岳母，别吃太多，再撑坏了，剩下的让于莉给你呢留着，明天再吃吧！”
于四海、于莉、于海棠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张口结舌的说道：“玉兰（妈），你没事了？”
于母仔细感觉了一下，说道：“有点困……呃……还有点儿撑！”
众人绝倒。
之后，刁大河去叫医生，医生刚刚给于刚的蛋上涂了药。刁大河踢得挺狠，蛋肿的老大了。
看到刁大河，于四海的爹妈就要上来拼命。
刁大河一瞪眼骂道：“老东西，你要敢打我，我就敢正当防卫，你们不想蛋疼吧？”
于四海的爹、妈被刁大河一句话就唬住了，害怕的停住了脚步。
这种人的本事仅限于欺负自家人。
等刁大河和医生离开，于四海的妈才想起自己没有蛋。
医生给于母做了检查，感受了一把震撼的感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被自己宣布抢救无效，濒临死亡的病人，怎么前后不到四十分钟，就恢复了健康，可事实又摆在了眼前，医生怀疑起自己的专业能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