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什么情况
推开门,六一年的天是晴朗的天,空气中带着股子土腥味。
嗯,这才是没有三北防护林遮挡的北京味道嘛,就是一个地道!
院子中一个老头正在那里给花花草草浇水呢,老头戴个黑框眼镜,一副知识分子模样。
刁大河这一开屋门,那个老头就看见他了,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放下掉漆的破水盆,癫癫的跑了过来。
“大河,大河,你病好啦?”
“老人家,恕罪恕罪!为何我见到您老的样貌无比亲切 ,好像是我在世的亲近人,但却想不起您是谁了呢?”
“我是你三大爷,闫富贵啊!大河,你失忆啦?”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四合院中知识程度最高,将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贯彻到底的三大爷啊!”
“小子,你又认出我来了?你把之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三大爷惊问。
“没有,我只想起您一人,过去的事情我全都忘光光!”刁大河摊摊手说道。
“三大爷!您看我这刚醒,也没吃早饭,家里也没有米了,要不到您家里聊会儿?”
闫富贵一边怀疑人生,一边后悔往刁大河身边凑,一边把刁大河领进自家屋子,颤抖着双手奉上一碗苞米面糊糊,和五根咸菜丝。
他是真舍不得啊!都怪自己,星期天不去钓鱼在那里浇花,都怪自己明明饿得不得了,也要把这碗玉米面糊糊留着,就为了中午省一顿……
刁大河不管闫富贵的心理活动,把咸菜丝放到苞米面糊糊里一搅和,一张大嘴呼噜噜就把玉米糊喝光了,还别说不凉不热。啥?吃不惯?如果不吃两天苦,对得起穿越者逆风翻盘的伟大志向吗?想翻盘,当然得先逆风啦!
“三大爷!”“三大爷!”刁大河喊了两声才把闫富贵从悔恨中拉回来!
“啊,大河啊,吃饱了没有?”
“没有!三大爷,还有没?”
“没了!”
刁大河:“莫不是想戏耍洒家?”
既然填了肚子,虽然没吃饱,也就那么回事吧!刁大河打算先问点正事,“三大爷,我是干什么的?我家里都有谁?我这是肿么了,为啥之前发生了啥都不记得了?”
既然早饭、午饭都已经喂了刁大河,那也不差几句真话了不是?
“你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一大爷易中海的徒弟,二级钳工。”
“你家里没什么人了,你爹死了,你妈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了。”
“至于为啥你失忆了呢,是因为你脑袋被门给挤了!”
刁大河一听不乐意了,拧着眉说道:“三大爷,虽然我敬重您犹如明熹宗敬重九千岁,但您也不能骂人啊,您不觉得这样有损您三大爷的身份吗?”
三大爷连连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说的真的,你脑袋确实是被门挤了!”
十天前,刁大河的原身下班,已经走到工厂大门了。突然想起自己的饭盒落在了车间休息室,就返回去拿。
再到大门时,保卫科正在关大门。刁大河急了,连跑带颠的奔了过去。这时大门几近关闭,按理说刁大河停下来,等保卫科重新把大门打开不就得了么。怪就怪这原主脑子抽抽,头就伸进去了,哐当,失去了知觉。
人被抬到医院,经过一番详细检查,医生说脑子里有血块压迫神经,不知何时才能醒,有可能很快就嘎了,有可能就此成为植物人,也有可能醒来成为正常人。这几天一直是一大妈照顾刁大河,倒也简单,按时往刁大河嘴里灌米汤。
原来如此!果然是脑袋被门挤了啊!
嘿嘿嘿,也不错,以后老子对这句骂人的话就免疫了啊!
刁大河站起身,“谢谢三大爷了!三大爷,不知为啥,我瞅着你家这两把椅子如此眼熟,咋和我家的那两把一毛一样呢?”
三大爷也是厕所里拉屎脸朝外的人,虽然对自己家人小气,但对外人大节上不亏,只占明面上的便宜。听刁大河问起,老脸一红说道,“这不是三大爷家人口多吗,借来坐一坐,你病着也就没跟你说!我这就给你搬回去!”
“好嘞!咱邻里邻居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远亲不如近邻’嘛!哪能让您一个人搬呐,三大爷,我帮你搬一个!”
一句话差点没把三大爷闪了腰,心里说话,“特么的,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两人把两把椅子搬回了刁大河屋里,三大爷气喘吁吁,心里觉得亏的很,没占到便宜不就是吃亏,何况还搭了一碗粥!
不知何种心理作怪,三大爷凑到刁大河耳边,悄咪咪的说:“大河啊,你家东西都被贾张氏、刘海中他们偷偷拿走啦!你那几件衣服,还有收音机,好像还有钱、米,都被拿光了!”
三大爷从昨晚一直到今早,基本都在悔恨度过,恨自己的手没有刘海中快,恨自己没有贾张氏无耻。
刘海中第一个拿走了刁大河的收音机。剩下的,红星轧钢厂给刁大河的工伤补助二百块钱,还有二十斤大米,全被贾张氏一扫而空。
贾张氏有多狠,连大河衣柜里的衣服都给拿走了,只给刁大河留了一套棉衣,一条内裤。
三大爷把谁家拿了啥东西,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刁大河。三大爷不愧是知识分子,脑袋瓜清醒极了,心中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三大爷松了口气,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这就是做好事之后的心情吗?好快乐!
刁大河一拱手,“我谢谢您了三大爷,要不说您老高风亮节呢,果然有学问的人心胸都不一样!想别人之所想,帮别人之所需,仗义!”然后刁大河给嘴都咧到耳朵眼的三大爷竖起一根大拇指。
三大爷昂首阔步回家,刁大河穿过穿堂进了正院。
傻柱正在自家门前劈木头,一抬头就看见了刁大河,放下斧子就奔过来了 ,嘴里喊着,“我说今天这喜鹊叫个没完呢,原来是兄弟你醒啦!大河哎,我的兄弟,你可算是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