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命定的轨迹
李波将挚友的尸体放在藏书阁的冰棺中。
他定定地望着尸体。
“你就看着吧，我们的愿望会实现的，你所期望我逃离命定的轨迹 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李波匆匆来到藏书阁的分层，他看了看几本书，拿起来又放下去。
“我给你拿了几本书，应该是你喜欢的。”
李波颇为高兴地放在尸体的怀中。
“你一向爱看这种珍禽异兽，只是当时我们好穷，都不能买。”
尸体没有回应，李波有些难过。
可是谁的心脏和五脏六腑被挖掉之后，还能活下来呢？
“你现在好狼狈，你不是最爱干净得体吗。”
李波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只是自顾自的同他说话。
一些以前发生的事，一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他也质问挚友是不是欺骗了自己，那场大火烧死的，到底是不是他？
李波甚至思考过挚友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诱骗他来到这个异世界。
“可是你已经死了，我也不能问你了。”
是谁害的挚友成了这副模样？
心脏、五脏六腑和眼睛的缺失，以及体内的内丹破损。
李波进入阴山门学习禁术，他很清楚这是常用的改命手段。
“害了你的人，我也不会放任他好好活着。”
李波手中凝出一团光，没入挚友尸体的眉心。
仙力渐渐修复尸体的残败，有了仙力的滋养，这具尸体渐渐恢复了光泽。
他需要一个体面的安葬。
李波默默下定决心找回他的内脏，这样风光月霁的人需要完美的葬礼。
世界对他的不接纳，李波会代替世界接纳他。
李波沉重地出了藏书阁，识海空间外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原。
这里没有风，也从来没有风会回应李波心中的喧嚣。
不过挚友的陪伴弥补了这些空缺，也是他寄托在未来的希望。
……
李波来到民间，如今政局不稳，匪盗横行，获得兵权的最直接方法是收编其他武装力量。
李波有点看不上这些人的武装力量，他们并不足以与官家养的兵抗衡。
但李波有信心能够做好这件事。
他来到了离皇城较远的地方，弄来一张地图。
奁（lian 二声）城。
奁城物产丰富，自皇国建起后便源源不断地送来宝石玉器，年年送去华锦。
先帝用名贵的猫眼石取悦宠妃，固封“奁”字作为一城的封号。
奁，妇女梳妆用的镜匣；暗示着奁城是天家贵族的妆奁。
奁城这些年隐隐有造反的趋势，据李波的调查，城主偷偷的养了一些兵和武器。
没有永远忠诚的属下，只有无尽的利益。
李波换了一身行头，作出不似仙者的服饰与举止。
悄然来到城主府。
毕竟这件事也并不是能够张扬的，光明正大的走大门，还是以后再想吧。
城主席瑞千是位风雅之人，城主府内种植了许多竹柏。
李波也不知如何评价，也许野心和性情不挂钩吧。
席瑞千弹奏着古琴高山流水，而李波就停在他的面前。
席瑞千继续弹奏着音乐，对李波的到来恍若不知。
一曲毕。
“我观天象，得知会有贵客到来，特在此处等待。”
席瑞千微微一笑，递给李波一杯甘茶。
“贵客品尝一下，这茶来自山间，种植不易，却年年上供给奁城。”
李波听出他意有所指，也不明说：“席兄认为，这样是否过于劳民伤财？”
席瑞千笑而不语。
李波指了指桌上的皇国地图，“天下之大，可不仅仅只是一座奁城。”
“贵客见解独到，可奁城本意不是如此。”
李波摇了摇头，指着院内的竹柏道：“席兄高雅，可如今之势哪能容得君子？”
二人从双方的眼神中读到了自己满意的意思。
席瑞千将李波请进内房，商讨日后做法。
“我早已打探到奁城的兵马，虽不是重兵重骑，但也算训练有素。”
席瑞千眼睛一亮，拉住李波的袖子。
“仙长一进奁城席某就得到了消息，仙长的命格金光闪闪，定是能有大作为之人！奁城依山傍水，虽不惧朝廷的兵马，但粮草不足、水源单一，席某怕……”
席瑞千对于奁城非常热心，将奁城的问题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李波虽然不清楚席瑞千对他莫名其妙的信任是从何而来，但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结。
商定好应对良策，他便离开了奁城。
李波再次来到皇城杜府。
皇甫翎虽然已经十几，但模样看着才七八岁。
这孩子从小聪慧不已，是天生的好料子。
他对李波有天然的依耐和仰慕，李波让他做什么都很兴奋地去做。
“这些书你拿去好好读，不必一字一句琢磨，只理解其中奥秘便可。”
皇甫翎亮着星星眼接过一沓书，“谢谢爹爹，孩儿日后定要成为一个像爹爹一样的人！”
李波摸了摸皇甫翎的白发，这是和挚友头发一样的颜色。
他有些恍惚，忽然记起挚友也曾给他书籍，也是一样的场景。
“你日后，定能比我强。”
是啊，皇甫翎日后一定能拥有正常的感情，不必像他一样背负一个残破的世界。
杜芸抱着一箱交易纸来到二人身边，皇甫翎很快离开了此处。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这些都是在丹楼里面有购买记录的大客户。”
李波细细翻看记录，一一将这些人记在脑海中。
杜芸依旧是一副愁态，她敏锐地察觉到李波不同寻常的野心。
可她没有阻止，想来也是阻止不了的。
也许李波救下她包括成亲都是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她从一开始就是以交易的形态遇见李波，也不能奢求什么别的东西。
如今已过去五年，她也不再是刚及笄的小女子，可李波依旧是那样的完美。
“你会记得我吗？”
她问了一句没头没脑地话。
李波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可她已换了一副神态，李波只当这是女儿家的娇嗔。
李波不擅长应付情感，他完全可以欺骗杜芸。
但他不想，也没有必要。
杜芸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悲伤，她凝望李波的脸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