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动真格的了
“杜先生，你走你的，若是有话，明儿公堂上说，在这掰扯像什么样子。”
莫如玥虽然没回头，但那气势却让杜仲恒不由得信服，就顺着她的话上了骡车，随后才对秦氏拱手道：“老太太，杜某自认万事无愧于心，就如秦娘子所说，有事公堂上自然可以分说清楚，就不必在这儿拉扯，杜某告辞了。”
刘大叔更是不会跟秦氏废话，直接牵着大青骡的缰绳，将骡车拉着就走。
“哎，别走！把话说清楚，别走啊！”
秦氏想追，迎面却险些撞到莫如玥身上，又哪里能绕得过去。
“奶奶！”
“娘！”
王氏带着一双儿女急得叫了起来，原本他们还打算留下杜仲恒，逼着他替她们跟莫如玥求情呢，现在可好了，人被莫如玥给“救”走了，她们的念想也就彻底断了。
“莫如玥，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做才能才肯放过我们？”
秦氏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她是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才从衙役的嘴里得知城里有个污蔑莫如玥的男子已经被下了大牢。
整整半年的刑期，还有十两罚银，当众道歉，这还仅仅只是传个谣言而已，那到时候她这个造谣的人，又会被判成什么样呢？
这临了临了别说荣华富贵了，就连安生日子都没得过，还要沦落到大牢里去，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莫如玥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秦氏一眼，说：“怎么样才肯放过你们？是我让你们造谣的？是我让你们三五不时上门找事的？到底是谁不肯放过谁，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她又转眼看了站在秦氏身后的母女三人，眼中冷光闪动。
那秦清远许久之前就在设计着想要让大宝他们上当赔钱，只是被她听到了他的计划，而大宝又早有防备，所以一直没有得逞。
现在上门来求人还要给人诛心添堵，想出的话语之阴毒，简直就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心思。
而那个秦清菲娇纵跋扈，到了现在还看不清状况，活该被她的兄弟算计当靶子。
两个孩子一个坏一个蠢，没一个好东西，怎么同样身为秦家人，却是天差地别的，完全不是一路人呢？
王氏到这个时候才弱弱地开口求道：“大嫂，我求求您，撤了状子吧！娘要是上了公堂，咱们秦家的名声就全完了！不说咱们家清远清菲，就是你家五个宝宝，哪个不姓秦，难不成就能置身事外了？”
“大嫂，可怜大哥当年那般在战场上拼命，还不是为了给家里挣下钱财军功，让秦家兴旺发达起来，您说他要是看到您和娘成了这样水火不容的样子，还要对簿公堂，那在九泉之下可还能瞑目了？”
她直接把秦明拎出来说事儿，虽然莫如玥是不在乎的，但是又再一次扎了五个宝宝的心。
“爹当年也想不到，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咱们就被扫地出门了，若不是吃着百家饭，也活不到今天，莫非二婶以为咱们当时要是饿死了，爹的眼睛就能闭上了？”
二宝冷冷地说了一句，一想到自己兄弟五个是怎么活下来的，心里就是火烧火燎地难受。
以前娘是对他们不好，但是她后来改了，对他们那是掏心掏肺地好，可是这些真正的血亲们呢？
二婶居然还敢提他爹？
他们也配！
“二婶娘还是不要提我爹了，不提还有几分体面，提了难免惹人笑话。”
四宝见兄长妹妹都说话了，又怎么落与人后，他话语不长，份量却不轻，王氏听过之后身子微微一晃，脸上火烧火燎的，却是不敢说话了。
此时天色渐晚，进山打猎的、下地种田的都渐渐回来了，眼见着秦氏又带着一家子人堵在莫如玥家门口，再问问早已围观的人发生了什么，也都各自起了心思。
有的是纯粹想要看热闹，有的心里则是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这么说，秦娘子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的婆母告上公堂了？我还当她之前的状子只是吓唬吓唬人的。”
有人低声对身边的问着，生怕声音大了会被莫如玥听到。
“那还有假，今儿下午的时候，那县城里的衙役老爷就来了，说是明儿一早就让秦氏去听审！啧啧，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现在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那人一边说一边摇头，眼底却是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当初秦氏上门闹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暗中赌过秦娘子那状子是真递了还是装装样子，他当时说是真的，后来赔了几十枚铜钱不说，到现在还时不时被人嘲笑。
现下可好了，却原来那秦娘子是真的把状子递了，他可得好好盘算盘算着把那些铜钱给拿回来，以后看谁还能再笑话他！
“居然还有这事儿？那看来她还真是动真格的了。”
问话的人眼神有些飘忽，气息又虚浮，说话的声音虽低，说的每个字却一字不差地都听在了莫如玥的耳中。
她早就知道村里人以她的状子下赌，只是那个问话人的神情举止有些蹊跷，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现在她是不能直接上前询问的，暂且静观其变，若真有什么，终归会露出马脚来的。
该说不该说的都说过了，莫如玥也懒得继续跟秦氏在这儿掰扯，更别说还召集了一群人围观，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好了，我现在跟你们无话可说，真想分辨清楚，就等明日上公堂吧，若是再继续在这儿纠缠，我可要不客气了！”
莫如玥说着，就给了大宝一个眼神，他立刻转身回到院子里，也不知是鼓捣了什么东西，就在秦家二房所在地左右，突然冒出一片铁蒺藜来。
那东西四角尖尖闪着寒光，若是不小心在身上扎上一下，那可就是一个血窟窿。
王氏没想到自己脚下会有这样的东西，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脚下一软，身上也跟着失了力气，眼看着就要往旁边栽倒。
好在她身边就是秦清菲，虽说身量不长，但是到底托了她一把，没出现什么血溅当场的场景。
“莫如玥，你弄这些凶器，是想吓唬谁？”
秦氏虽然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但也没像王氏那么丢脸，还是装着胆气对莫如玥质问了一句。
“天色晚了，我家宅子偏，家里还没个看门狗，总得有些自保的手段，否则什么有什么禽兽摸上门来，吓不住撵不走，万一出了事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