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念念不忘
县太爷连忙给自己的失态找了个理由，总算是打消了刘王氏的疑虑。
“一个山村野妇而已，还值得你一个大老爷对她那么殷勤备至？再说你不是已经给了她六十两银子，那就已经足够了，再说我看她也不稀罕咱们这一顿饭，你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刘王氏说完就去拿莫如玥留下的药膏，却错过了县太爷骤然变得阴冷的眼神。
莫如玥在结束了给县太爷夫人的治疗之后，立刻就进了深山，这回她没有猎到虎、熊之类的猎物，倒是猎到了两头梅花鹿和一头麂子。
她又补充了一批草药，虽然她的空间里还有很多，但是家里却缺了其中的几味，正好趁着进山打猎的机会一并补齐。
如今莫如玥和宝宝们都已经搬到新宅里去住了，大青骡也从刘大叔家牵回来，这几日宝宝们给喂草料添水的，很快除了大宝之外再小些的宝宝也能凑近摸几下了。
莫如玥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但是依旧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的，以至于几次在审案子的时候也走神，若不是有师爷帮着圆场，怕是就要出冤案了。
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县太爷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心思恍惚，但却有个人看穿了他的心思，那就是廖捕头，只是他一直按兵不动，就等着县太爷自己按捺不住了再来找他。
终于有一日下堂之后，县太爷把廖捕头给叫住了。
“廖捕头且留步，本官有事找你。”
他这一留廖捕头，却让王捕头心里打起了鼓，磨磨蹭蹭地往外走，想要偷听到一句两句的对话。
只是县太爷直接往后院走，廖捕头也跟上去，王捕头没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后面，满心不甘地走了。
到了书房之后，县太爷就坐在书案后发呆，也不说话，倒是没有忘记让廖捕头也坐下。
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半天之后，县太爷才开口问道：“廖捕头，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却一句话都不说吗？”
“老爷心里所想，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故而也只能等老爷先开口了，实在不是属下不敬。”
廖捕头说话滴水不漏的，他并没有直接点破县太爷的心思，以防他会感觉自己轻易就被人看透而恼羞成怒。
“唉，除了你之外，怕是也没人能懂我的心思，只是这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县太爷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廖捕头的神情，但凡他有一点点皱眉为难的表现，他都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为老爷分忧，原本就是咱们做属下的本分，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属下也不是什么卫道士，没有评判的心思，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廖捕头神色淡然地说，脸上完全没有任何为难或者装假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完全是怎么想怎么说的。
他的态度让县太爷松了口气，若是廖捕头此时对他表忠心什么的，他反而还要再考虑一下到底用不用他。
“听你这么说，似乎是已经知道本官找你所为何事了？”
县太爷又追问了一句，他一直都觉得廖捕头的眼神很深也很利，虽然看着眼神很淡，但却像是能直指人心一般。
“若老爷容许的话，那属下便斗胆猜测一下，能让您烦心的事，怕是那位秦娘子吧。”
既然县太爷直接问起，廖捕头便顺势把话给挑明了。
“廖捕头，你果然懂得本官心思。”
县太爷对他能说出这个答案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略微沉吟一下说：“自那日初见之后，她的一颦一笑便总在本官眼前挥之不去，虽说见面的次数寥寥的，但不知为何越是不去想，那面容就越是清晰深刻，让本官着实很是烦恼。”
“老爷，秦娘子虽然已经嫁人了，但她现在是个寡妇，我国律法里可从未有一条是不许寡妇再嫁的，再说她有高超医术傍身，又是年轻貌美，会让老爷为之吸引，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廖捕头语气淡然地说，并没有刻意去逢迎县太爷，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说到了县太爷的心里去，恰好搔到他的痒处，让县太爷听了十分的受用。
“虽说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话说出来好听，事做出来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所以本官也一直在犹豫，唉，倒是让廖捕头看笑话了。”
县太爷又递了个话茬过去，这廖捕头是个有眼色的，应该完全能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事儿说难也不难，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借口让老爷再见那秦娘子罢了，我想她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五个孩子日子可是艰难，若是能有机会放下包袱，想必也会欣然接受吧。”
廖捕头说得这番话却是违心的，他跟莫如玥接触的机会也不多，但就是那么寥寥的几次就能察觉出，那个女人很不简单，尤其是那日他们去邀请她，王捕头说出一番话得罪她后，那个冷厉到极点的眼神，就不像是个普通的山野妇人能够拥有的。
只是现在县太爷正在沉迷之中，是听不进什么劝说的，他也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只要按照老爷的意思办他该办的事情就好，至于最后老爷能不能得偿所愿，那跟他廖捕头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哦，廖捕头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本官再见到秦娘子的？”
县太爷眼前一亮，立刻追问道。
若是要让他去做那种强抢民女的事儿，那他是做不出来，毕竟这县城虽然是天高皇帝远，但他可也想着日后能往上爬的，若是在下面的时候口碑就坏了，那还怎么往上爬。
他更想着若是能给个暗示，让那秦娘子自己主动就好了，到时候成就一段佳话不说，她从此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过着富贵无忧的日子，岂不比她现在窝在山沟里浪费青春美貌的好。
“属下倒是真有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还需要夫人的配合才能实现。”
廖捕头的话让县太爷一愣，立刻摇头道：“这事儿本官暂时不想让夫人知道，毕竟……还是等秦娘子肯首了之后，再去跟她说吧。”
县太爷好歹还知道这事儿是他办得不地道，给自己媳妇儿看病，结果瞧上了看病的大夫，搁在身上，这心里都得有个疙瘩。